除了疯狂寻找绝世高手之外,蔡金蛇还下令大范围扩充兵源。除了补充北征时折损的兵力,他还要继续扩大他的兵力,他的目标是至少要拥有五十万精锐的大军。他知道,要与银虎他们抗争,就必须有一支强大的队伍。
但没过多久,朝廷的裁军令便下达,规定每个州府只允许驻兵一万五,多余的兵士,有序让他们归田,有田者,减一年的税赋,无田者,开荒屯田,朝廷给一定的补贴。
除了裁军令之外,朝廷还下达了新的税赋制度。新的税赋制度主要包括三部分:一.对于农民,只留基本的季收税,把以前的各种杂税都取消了;二.对于商人,也取消了名目众多的杂税,只收基本的物品交易税;三.对于朝廷监控的物品,朝廷则成立了一个专门的衙门:枢督院,专门管控例如盐铁这些物品的流通,地方衙门不再参与经营,地方官员也禁止以任何形式参与这些物品的买卖。而这个枢督院,直接对执财大臣负责。
一看到裁军令及新税赋制度,蔡金蛇不禁火冒三丈,大骂银虎居心叵测。周德政说道:“岳父大人,银虎此举目的性很强,就是想一个一个地除掉他的对手,然后一统天下,以我看,他的野心大得很。”
蔡金蛇冷哼了一声,说道:“他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周德政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五虎相争,最终得益的竟是银虎,看来这银虎深藏不露啊,比李羽貂还厉害。”
蔡金蛇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然后觉得心里一阵刺痛,他很不甘心,不甘心啊。这十几年来,五大家一直龙争虎斗,银虎反而是最低调的一个,没想到如今势力最大的反而是他。以前,他以为只有李羽貂才是他最大的对手,所以处处制约李羽貂,每时每刻想的是怎么把李羽貂打败。如今看来,隐藏最深的是银虎,银虎才是最可怕的对手。
周德政看蔡金蛇沉默,又说道:“岳父大人,银虎这下的是箍头咒啊,如果按这样执行,我们与自废武功无异。”
蔡金蛇冷冷说道:“银虎以为这样就可以废掉我们,他想得太天真了。”
“请问岳父大人有什么对策?”
“现在他势大,我们不直接与他们对抗,但他想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痴心妄想。”
“岳父大人的意思是想让反对银虎的人群起而攻之。”
“不错,银虎此举一定会得罪一大片的人,特别是那些权贵及地方官员,他们一定群起而攻之,我们先按兵不动,静观热闹,至于朝廷的新令,我们敷衍一下就可以了,不必当真。”
周德政沉吟了下,说道:“现在银虎势大,就算大家心里有意见,也未必敢正面反对,所以我觉得需要一个带头人。”
蔡金蛇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理,的确需要一个带头人。”
周德政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李羽貂最合适当这个带头人。”
“不错,只是李羽貂老奸巨猾,未必肯出面。”
“岳父大人,要不我们派人去和李羽貂接触,借这个机会与他暂时化干戈为玉帛。”
蔡金蛇摇了摇头,说道:“如果由我们出面去煽动他,恐怕适得其反,以他的狡猾,反而会把事情踢到我们这边来。”
“那如何才能让他出来当这个带头人?”
“不急。现在朝廷中他的党羽比我们的多,利益受损肯定比我们的大,不用我们去煽动他,他下面的那些爪牙自会去煽动他。”
“这么说,我们可以坐观虎斗了。”
“不错。”
想了想,周德政问道:“岳父大人,常玉那边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还没有。不过不用着急,我已经交代过他们,这次的行动一定要非常谨慎,在没有百分百把握的时候,千万不要出手,以免打草惊蛇。”
周德政说道:“岳父大人,以愚婿之见,常玉他们可暂时按兵不动,先看清楚这次的风云转向,等有了结果之后再来决定。”
蔡金蛇沉吟了下,说道:“好,你言之有理,我马上派人去通知他们,暂时先不出手。”
过了几天,朝廷的兵部及枢督院便派了人员到西南,督查西南地区的裁军归田情况及税赋改革落实的情况。蔡金蛇早有准备,早就准备了一套方案应付朝廷的检查。
这天,蔡金蛇接待了朝廷派来的人之后,满腹郁闷,大发雷霆,很想把那些人宰了。周德政看他气闷,安慰他说:“岳父大人,我们一定要沉住气,这个时候还不是与他们翻脸的时候。”
蔡金蛇气呼呼地说道:“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在那里指手划脚的,看着就生气,如果是以前,本王早就把他们的头颅割下来喂狗。”
“现在他们狐假虎威在所难免,但我们一定不能给他们抓住把柄。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为了我们未来的基业,现在我们必须忍。”
“好,我忍,等事情了了之后,看本王怎么剥他们的皮。”
发了一顿牢骚之后,守卫来报,说是胡天豹到访。一听胡天豹来访,蔡金蛇皱了皱眉,说道:“这墙头草不会是给银虎逼得无路可走,要来投靠本王吧?”
周德政说道:“岳父大人,如果是这样,那千万别接收他。现在我们已经跟银虎水火不容,他一来,只有激化矛盾,带来祸害。”
蔡金蛇沉吟了下,说道:“好,那就不见他了,免得听他啰嗦。”于是,蔡金蛇便传令下去,避而不见。但过了一会,院子里却传来一个声音:“王爷,故人来访,为何避而不见?”竟是胡天豹的声音。
看胡天豹竟然强闯,蔡金蛇很是生气,阴恻恻地说道:“老五,你以为凭你手上的那点功夫便可横行?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胡天豹说道:“王爷,今天胡某来访,实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议,绝无恶意。”
蔡金蛇不客气地说道:“本王与你不熟,与你没有什么可商议的。今天本王心情好,不与你计较,你快离去,否则,就别怪本王无情。”
胡天豹说道:“王爷,今天胡某远道而来,是来给王爷报喜的。”
蔡金蛇一愕:“报喜?报什么喜?”
胡天豹说道:“王爷见了胡某,自然得知。”
蔡金蛇沉吟了下,终于说道:“那进来吧。”
随着蔡金蛇的话音一落,一个人扛着一个箱子飘落在屋里,正是胡天豹。蔡金蛇看了看胡天豹,说道:“堂堂的胡大人何时变成江洋大盗了?”
胡天豹苦笑了下,说道:“王爷恕罪,刚才贵侍卫不让胡某进府,胡某为见王爷,只有行此下策。”说着,他把箱子放在蔡金蛇的面前,说道:“胡某恭喜王爷荣升,这是胡某的一番小心意,还请王爷收下。”
蔡金蛇瞄了瞄箱子,说道:“胡大人客气了。”
“王爷,这是胡某应该的。”
“好,既然是胡大人的心意,那本王就不客气了。”于是,命人把箱子抬进去。看蔡金蛇收下礼物,胡天豹松了口气。
蔡金蛇看了看胡天豹,问道:“刚才胡大人说是给本王送喜而来,是什么喜?”
胡天豹说道:“告诉王爷一个好消息,李羽貂已经决定要对银虎出手。”
蔡金蛇漫不经心地说道:“他对不对银虎出手关本王什么事。”
胡天豹说道:“王爷,这关系可大了。”
“哦,说来听听,这与本王有什么关系。”
胡天豹说道:“现在银虎强绝一时,任何一方想对付他都不容易,只有联合各方力量才能勉强与他抗衡。现在李羽貂答应出手,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如果各方响应,相信银虎的末日就要到了。”
蔡金蛇说道:“说来说去,本王还是没有听出这与本王有什么关系,如果胡大人说的喜事就是这事,那本王只能说,这只是你与李貂貂的喜事,与本王没有一点关系。”
“不,王爷,这对你也是一件大喜事。”
“此话何解?”
“王爷,先不提王爷与银虎之前的恩怨,单是这次出台的裁军令及新税赋制度,想必王爷就无法答应。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要让景棠下台,让胡某继续担任执财大臣,才能扭转乾坤。”
蔡金蛇听罢,冷哼了一下,说道:“说来说去,无非是你自己的盘算而已。”
胡天豹说道:“王爷,现在胡某的利益是与王爷的利益息息相关的,胡某的利益也就是王爷的利益。如果让景棠继续出任执财大臣,胡某相信,将来顺西王府也只是一个空壳而已。”
蔡金蛇一听,沉默了。胡天豹说的有理,以此下去,他的顺西王府的确会是一个空壳,不用说拥兵自重,单是王府的财政开支就会陷入困境。
看蔡金蛇沉默,胡天豹继续说道:“王爷,现今最迫切的不是抵触新的命令,而是要换掉制定这些制度的人。如果执财大臣依然是由景棠担任,就算成功抵触了这次制度的实行,下一次,他还会制定出对大家不利的新的制度,所以,要根除这个问题,唯一的办法是让景棠滚开。”
蔡金蛇说道:“就算景棠滚开了,这个位置也未必再是你的。”
胡天豹说道:“胡某在这个位置上干了十几年,谁能比胡某更胜任?还有,胡某在位时,可曾让各位为难过?如果胡某能再回归朝廷,一定会让王爷变得更加得心应手,越来越强大。”
蔡金蛇冷笑了下,说道:“换了别人,也许本王会更加适心。”
胡天豹说道:“那可未必,这个位置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还有,胡某回归了朝廷之后,自会成为制约银虎的一股力量,分担了王爷的一部分压力。如果朝中没有了胡某的牵制,那王爷就会成为银虎的眼中钉,银虎就会集中精力专门对付王爷,想必王爷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