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金蛇是个狼狠之人,一旦起了杀银虎的心,便说干就干,派了几十名高手,由常玉带队,潜入京城,伺机暗杀银虎。
在他看来,只要除了银虎,银虎的联盟便不攻自溃。没了银虎这个大靠山,就算段飞再厉害,毕竟根基还浅,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但他还是畏惧段飞的武功,觉得身边没有对付段飞的高手,始终觉得心里不踏实,所以听到周德政说灵度山有高人之后,便派人去灵度山查探。
过了几天,蔡金蛇派去灵度山寻访无名道长的人回来了,说灵度山的山顶的确住了一个人,但那只是一个隐世的老道士,并不是什么高人。蔡金蛇问他们,他们是如何断定那老道士不是高人。他们告诉蔡金蛇,他们出手试过,一伸手就把那老道士撂倒了,而那老道士以为他们是强盗,还一个劲地求饶命。
蔡金蛇听了,很是失望,但旁边的周德政说:“岳父大人,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不会武功的老道士独居山顶,难道不怕野兽吗?如果是这样,那他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蔡金蛇想了想,点头说道:“的确是有点奇怪。”然后又问周德政:“你是如何得知灵度山上有这么一个老道士?”
周德政说道:“前段时间我去巡查,经过灵度山山下的时候,偶听到山下的猎户在说他,他们都说上山打猎的时候见过那老道士。”
蔡金蛇沉吟了下,说道:“我亲自去一趟。”
于是,蔡金蛇便在部属的带领下,亲自上山去找无名道长。现在他求贤若渴,只要有机会,他就绝不轻易放过。而且他知道,这世上的绝顶高人稀如星凤,可遇不可求。
上了山之后,他们兜兜转转,才来到无名道长的茅庐。到了茅庐的门口,蔡金蛇为了显示他对人才的尊重,并没有直接闯屋,而是让人报上他的名号。过了好一会,屋里才出来一个面容红润,眉目祥和,发须斑白的老道。那老道一出门,便向蔡金蛇轻轻揖了一礼,说道:“老道乃山野之人,不知顺西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蔡金蛇看了看无名道长,见他仙风道骨的,但却看不出他会不会武功,不由一阵失望。在他看来,这老道士应该是不会武功的,否则,以他的眼光怎么会看不出来?虽然蔡金蛇感到失望,但他还是担心自己看走了眼,所以客气地说道:“本王听闻道长乃当世高人,特地上山来探望道长。”
无名道长故作惶恐,说道:“王爷,贫道不是什么高人,只是图一时清净,在此结庐清修,不敢劳烦王爷尊驾。”
蔡金蛇又仔细打量了下无名道长,说道:“道长,本王远道而来,想向道长讨杯茶喝。”
无名道长听了,忙请他们入屋,表现得战战兢兢的,深怕得罪了蔡金蛇他们,惹来祸端。进屋之后,蔡金蛇扫了一眼,见屋内简陋得很,心想:果真是清修之地。看来这无名道长就算不是武功高强之人,想必道行也不浅。
无名道长手忙脚乱地替蔡金蛇准备了茶,然后垂手站在一边,神情还是无奈。蔡金蛇看了他一眼,说道:“道长不用惊恐,今天本王来访,绝无惊扰之意。”
无名道长说道:“王爷,贫道在此清修多年,不善与人相处,如有得罪之处,还望王爷莫怪。”
蔡金蛇笑了笑,说道:“不怪,不怪。”说着,他手上的茶杯突然脱手,飘向无名道长。无名道长一见,忙伸手去接,但他的手一碰到茶杯,虎口一震,竟屋不住茶杯,只听见咣的一声,茶杯已落在地上,碎了。
无名道长惊讶地看着蔡金蛇,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看无名道长惊慌,蔡金蛇说道:“刚才本王的手突然莫名地抖了一下,杯子便莫名地脱手而出,打烂了你的杯子,真是不好意思。”然后,便命手下拿出一两银子赔给无名道长。无名道长不接,那人板着脸说道:“这是王爷赏给你,不可不接,快接了谢恩。”听他这么说,无名道长只好伸手接过银子。
经过刚才的试探,蔡金蛇已经确定无名道长不会武功,但还是不死心,决定再试一下。想了想,他的手按在石几上,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石几上的茶壶突然跳了起来,向无名道长的死穴飞去。
无名道长见茶壶无端端地向自己飞来,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吓呆了,还是茶壶来势太快,他来不及躲,竟眼睁睁地看着茶壶向自己撞来。眼看茶壶就要撞上他的穴道,突然,茶壶停了下来。然后,只见蔡金蛇手一伸,茶壶便到了他的手里。
蔡金蛇放下茶壶,看着面如土色的无名道长,笑了笑,然后对部属说道:“我们走。”说着,也不搭理无名道长,径自走了出去。那些部属见蔡金蛇走了,也跟着出屋。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名道长苦笑地摇了摇头,心想:“这蔡金蛇的武功果然厉害。”他当然知道今天蔡金蛇来的目的,本想不见,但想到以后要清静,就不能不见,所以,他这才接见蔡金蛇。
出来之后,蔡金蛇忍不住慨叹了口气,说道:“难道天下已无高手?”
一个部属说道:“王爷,听说颖山派的前掌门凌飞霜还未死,不如派人去探问一下。”
蔡金蛇愣了愣,问道:“凌飞霜还未死?你听谁说的?”
“属下听师门的一位前辈朋友说的。”
“那为何不早点说?”
“属下不知王爷求贤心切。”
蔡金蛇说道:“如果凌飞霜还未死,恐怕要过百岁了。”
“应该有了。”
“那你马上带人去颖山,确认她是否还活着,如果她还健在,我亲自去请她。”
“是,王爷。”
回到王府,蔡金蛇便叫人去传周德政。现在,他越来越离不开周德政了。
周德政来了之后,蔡金蛇便对他说道:“你派人去查一下逍遥派的游堃在哪里。”周德政问道:“游堃是不是就是段飞的师傅?”
“是的。”
“请问岳父大人为何要找他?”
“他是段飞的师傅,我想把他请到王府来。”
“如果他不肯来呢?”
“这个你不管,你只需找到他的下落,然后回禀于我。”
“是,岳父大人。”
蔡金蛇说道:“当年逍遥派被李羽貂强行解散之后,这游堃便象失了踪般,不再在江湖上现过身,但我怀疑他还在西南区域内,你多派点人手去查,务必找到他。”
“是,岳父大人。”
蔡金蛇叮嘱道:“游堃武功高绝,你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一有消息,马上回报,千万不要惊动他。”
“是。”顿了顿,周德政忍不住问道:“岳父大人,请问对那游堃是真请?还是强请?”
“当然是真请。”
“万一他不给面子呢?”
“那只有强请了。”
“那这样可是直接向段飞宣战了。不但是向段飞宣战,而且也向景家宣战了。”
蔡金蛇脸上的肌肉跳了跳,好一会,才说道:“段飞的武功太强了,现在又是三军统帅,要对付他,手里必须有筹码。”
周德政说道:“岳父大人,现在段飞是朝廷命官,不是江湖人士,应该不会明目张胆地向我们宣战,但我们一旦动了游堃,那性质就变了。以愚婿之见,此事还需三思。”
蔡金蛇听了之后,黑脸变得更黑了。沉吟了半晌,他才说道:“现在与段飞之间已是生死仇,难保他不来刺杀于我。”
“现在他是大将军,不是刺客,岳父大人无须过于担心。”
蔡金蛇摇了摇头,说道:“这段飞行事常常出人意表,难以捉摸,不能用常理去度量他。”
“岳父大人,我宁愿他当刺客,也不愿看到他向我们宣战。他来刺杀,只是个人行为,我们还能想办法抵御。一旦双方的矛盾上升到兵戎相见,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可是无法抵挡的。”
“我知道。但他的武功无人能敌,一旦出手,我们也是无法抵挡的。”
周德政知道蔡金蛇怕死,暗自叹了口气,说道:“岳父大人,如果怕他刺杀,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外出,平时也在府中藏匿起来,尽量少露面,王府这么大,就算他来了,也无法找到你。”
蔡金蛇沉吟了下,说道:“游堃的下落还是要找的。”
看蔡金蛇还在坚持,周德政说道:“岳父大人,以愚婿之见,在我们还没有找到强盟之前,最好不要动游堃。”
蔡金蛇点头说道:“好,先找到他,等必需的时候,再出手。”
听蔡金蛇这么说,周德政暗中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蔡金蛇坚持己见,马上去动游堃。如果这样,那无疑是自杀,引火自焚。
过了几天,去颖山的人回来了,说是他已经见过颖山派的现任掌门倪紫衣,但倪紫衣坚称凌飞霜已经仙去。蔡金蛇听了,沉默无语。那人又说道:“王爷,我觉得那倪紫衣在说谎。”
蔡金蛇问道:“你确定凌飞霜还活着?”
那人回道:“属下不敢百分百确定。”
蔡金蛇喝道:“我要的是百分百的确定!”
见蔡金蛇生气了,那人忙揖身说道:“王爷,属下务必把这个消息确认清楚。”
蔡金蛇说道:“以后给本王记住,本王不喜听那些模棱两可的信息。”
“是,属下明白了。”
“那赶紧去查,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那凌飞霜是生是死,本王要的是最终的答案。”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