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步出御书房,怒而对峙。胡天豹尽管不想与银虎动手,但见银虎仗势凌人,再加上爱孙枉死一直还得不到伸张,心里本就有气,所以也不甘示弱。银虎冷冷看着胡天豹,说道:“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来吧。”说着,一掌向胡天豹拍去。银虎的金刚掌天下闻名,见银虎出掌,胡天豹不敢大意,飞身跃起,也出掌跟银虎缠斗起来。
他们都是当世宗师级的高手,一动起手来,强大的真气便激荡开来,方圆几丈内,都充满了激扬的劲气,形成了一堵强大的气墙,所以,御书房周围的卫士见他们动手,不但不敢上来阻挡,还躲得远远的。而屋里面的永和帝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响起,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恶毒的笑容,心想:打吧,最好两败俱伤。不,最好两个都粉身碎骨!
这时,雪樱和徐风也赶过来了,见他们已经动手,便在旁边掠阵。由于这里是皇宫,他们不便带着兵马直闯,所以便让卫士在皇宫外等候。
胡天豹外号奔雷手,一套奔雷掌法也是出神入化,鲜有敌手。奔雷掌,顾名思义,就是以快为主,一旦施展开来,快如闪电,势如奔雷。顿时,银虎便被胡天豹的掌法所笼罩。但银虎始终从容不迫,不管胡天豹的奔雷掌有多变幻莫测,依然身如松柏,沉渊不动。
一个快,一个稳。快的,越来越快,逐渐幻化为一束光。而稳的那个,却越来越稳,稳如泰山。这就象一束光电在围绕着一座山不停地轰击,想摧毁掉山,但那山坚不可摧,不管光电的威力如何强大,气势如何惊人,却丝毫不损,依然屹立不倒。
久攻不下,胡天豹开始有点急了,而且感觉到银虎的金刚掌力越来越沉重,他的奔雷掌不但没能突破银虎的掌力,反而开始慢慢守制于银虎的掌力,知道时间一久,他的奔雷掌将被银虎的金刚掌所牵制。心念一动,胡天豹便借着银虎的掌势,凌空翻出,伸手一摸,已从怀里摸出一条细长的鞭子,然后一抖,长鞭已如毒蛇般向银虎扑去。这长鞭是他的秘密武器,还不曾在人前显现过。而他秘密修炼的鞭法叫天崩地裂,上可崩天,下可裂地。
见胡天豹出鞭,银虎的心里也不由一凛,大喝一声,便使出大悲神功,然后伸手向长鞭抓去。他的出手迅猛无比,胡天豹的长鞭还来不及变招,已经被银虎抓住。见银虎竟然赤手抓鞭,胡天豹一惊,忙大喝一声,手一抖,长鞭已绕在银虎的手臂上。见长鞭绕上银虎的手臂,胡天豹一喜,正想把银虎的手臂绞碎。但还不等他动手,只听见银虎暴喝一声,手臂一振,绕在他手臂上的长鞭已经寸断。接着,银虎又是一声暴喝,运起大悲神功,凌空向胡天豹打了一掌。
看长鞭寸断,胡天豹正惊愕不已,突然感到一股石破天惊的力量向自己奔涌而来,不由大吃一惊,知道不可力敌,忙用千斤坠下沉。落地之后,伸手一掏,已拿出一个金算盘。拿出金算盘之后,胡天豹叫了一声:起,然后金算盘离手,在半空旋转着。胡天豹又叫了一声:变,于是算盘里面的金珠子纷纷脱离算盘,飞射而出。胡天豹又叫了一声:布阵。那些纷飞的金珠便按八卦的方位排列成八卦阵。胡天豹又叫了一声:杀,然后那些金珠便呼啸着向银虎扑去。那些金珠看似凌乱,却是有序,每颗珠子都对准了人体上的一个大穴。
这正是胡天豹秘修的八卦金珠大法。
见金珠厉害,银虎心里一惊,后撤一丈,喊道:“佛陀现身。”于是,银虎的面前便出现了一个金身佛陀,身材高大,笑容可掬。佛陀一现,便迎上金珠。只见它手舞足蹈,不一会,已破解了不少金珠。胡天豹见状,知道不妙,忙收起金算盘,身体一拨,已飞遁而去。银虎见他要逃,也收起佛陀,追了上去。
见银虎紧追不舍,雪樱他们怕银虎中了埋伏,正想跟着追上去。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叫道:“雪女侠,情况如何?大将军呢?”正是景远山。而他的身边,还跟着许元猴和景棠。
原来,景远山他们回府之后,许元猴便到访。三个人正寒暄间,突然听闻银虎带兵硬闯胡府,不由一惊。许元猴说道:“大将军一定是为了银川之事去找胡天豹。”于是,他们也来不及带卫士,三个人便向胡府赶去。赶到胡府,银虎他们已经离开。他们听闻银虎入宫去找胡天豹了,又匆匆赶来皇宫。但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雪樱见是他们,忙迎了上去,说道:“景将军,你们来了,刚才大将军与胡天豹已经交过手。”
一听他们真的在皇宫里面动手,景远山他们不禁面面相觑。景远山问道:“那现在他们人呢?”
雪樱说道:“胡天豹败走,大将军追他去了。”
许元猴说道:“那我们去看看。”
雪樱点头说道:“好,各位大人请随我来。”说着,朝着银虎他们刚才走的方向掠去,许元猴他们则尾随在后。
但刚才他们稍一耽误,银虎他们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他们追了十几里,还是没有见着银虎他们的身影,知道追不上他们了,只好无奈返回。
返回之后,许元猴他们去御书房见永和帝,而雪樱他们则带兵回府,等待银虎的消息。
去到御书房,他们便见永和帝一脸惨白地瘫坐在龙椅上,惊魂未定的样子。许元猴说道:“皇上,大将军一时气愤,在皇上的面前动手,还请皇上海涵。”
永和帝喘了口粗气,问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许元猴说道:“回皇上,胡大人败走,大将军追他去了。”
永和帝心里想道:“好,最好两个人不死不休。”但他的嘴里却说道:“朕从来没见过大将军这么愤怒过。”
许元猴说道:“这都是因为大将军痛失爱女,一时气愤难忍。”
永和帝问道:“许爱卿,大将军的女儿难道真的已经遇害?”
许元猴说道:“回皇上,银小姐失踪已久,一直没有任何消息,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许爱卿,如果银小姐已经遇害,凶手是不是就是胡大人?”
“胡大人脱不了责任。”
“为何这般肯定?”
“皇上,银小姐是在怀安府出事的,而东部几个重要的府镇都是胡大人的人据点,想要加害银小姐,轻而易举。何况胡大人的孙子因银小姐身亡,胡大人恼怒之下,迁怒于银小姐也符合常理。”
“这么说,他们两家的仇恨已经不可调和?”
不等许元猴开口,景远山已经说道:“皇上,胡大人残害银小姐,绝不可以轻饶。”
永和帝沉吟了下,然后说道:“可是胡大人的爱孙也已经死在银小姐的手下。”
许元猴说道:“皇上,这个事情早就查清楚了,是胡云剑见银小姐貌美,起了歹心,当街想强抢银小姐为妾,这才招来杀身之祸,罪不在银小姐。”
永和帝有点尴尬,说道:“是喔,许爱卿早就跟朕说了,是朕糊涂了,一时竟忘了。”
景远山说道:“皇上,除了此事,之前胡大人还擅自出兵边关,这形同谋反,一定要严惩。”
永和帝心里一惊,忙说道:“景爱卿,胡大人绝无谋反之心。”
“那为何擅自出兵?”
“这。。。。。。。”
景远山又说道:“皇上,就算胡大人无谋反之心,但这种行为一定不能姑息,一旦大家都学着他,想出兵就出兵,那天下不就大乱了?”
永和帝沉默了下,问景远山:“那以爱卿之见,该如何处罚他?”
景远山说道:“此罪可灭家,不过念在胡大人这么对年来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至少要削官为民。”
永和帝看了看许元猴,问道:“那许爱卿的意见呢?”
许元猴说道:“削官为民已算是宽厚他了。”
永和帝又问景棠:“景将军有何意见?”
景棠说道:“胡大人这次的确犯了大错,这个处罚不过分。”
听他们三人同一个鼻孔出气,永和帝虽然恨得暗自咬牙切齿,却不敢有任何表露,沉吟了下,说道:“既然大家都觉得胡大人胡作非为,那明天早朝,朕便下旨,处罚他。”
“皇上英明。”
许元猴他们退了之后,永和帝大吼了一声,然后手掌重重地拍在书案子,怒骂道:“欺人太甚了!欺人太甚了!真是气死朕了!”
他好不容易才和胡天豹联成一体,以对抗银虎的势力,但现在胡天豹一贬,他之前的努力便成泡影了。不但如此,以后银虎在朝中更是一家坐大,再也无人与他抗衡,以后他这个皇帝,就更加是摆设了。
出了御书房之后,景棠问景远山:“爹,为何不趁机除掉胡天豹?”
景远山说道:“朝廷杀不杀他已经不重要,反正他也难逃一死,大将军不会放过他的。削掉他的官职,只是不想让大将军身负杀朝廷命官的罪名。”
许元猴说道:“远山说得对,银小姐是大将军的手上明珠,心肝宝贝,胡天豹杀了银小姐,大将军一定会和他拼命的,大将军不会让他活着的。”
景棠说道:“胡天豹名列天下十大高手之一,武功高绝,大将军想杀他,恐也不易。”
许元猴说道:“自从大将军学了大悲神功之后,功力大进,胡天豹虽然武功高绝,但绝不会是大将军的对手。”
景远山点头说道:“许大人言之有理,现在大将军有可能已经是十大高手之中武功最高的,就算是游掌门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更不要说我等。”
许元猴点头赞同:“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