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虎脸色煞白,发了下呆,然后喝道:“段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于眼前的尴尬,段飞的心里早有预估,知道在所难免,所以听到银虎的呼喝之后,倒也不觉得意外,从容说道:“禀大将军,末将在外遇难,得语尘舍命相救,患难之中,已经结为夫妻。”
银虎只觉得头一晕,接着便感到愤怒,生气的说道:“按你的意思,以后是不是每遇到帮过你的女人你都要与她成亲?!”
“大将军,段飞绝不是三心二意之人,只是语尘与我生死与共,段飞绝不能忘情于她。”
“那银川怎么办?!”
“对于银川,我只能说声抱歉。”
“抱歉?!这是一句抱歉便能了事的?!”
一旁的蝴蝶宫主看银虎咄咄逼人,忍不住说道:“大将军,段飞与银小姐还未成亲,段飞就还有选择的权利。至于他选择与谁成亲,大将军似乎无权指责。”
银虎虎眼瞪了下蝴蝶宫主,喝道:“你给我闭嘴,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
蝴蝶宫主说道:“现在段飞是我的夫婿,他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
看蝴蝶宫主竟敢顶撞他,银虎又气又怒,骂道:“你这丑八怪一定是用什么不正当的手段迷惑了段飞,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手掌一挥,便要劈向蝴蝶宫主。
看银虎要动手,段飞一惊,忙掠到蝴蝶宫主的面前,急声说道:“大将军,手下留情!语尘快人快语,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大将军海涵。”
看段飞偏护蝴蝶宫主,银虎更是生气了,怒声对段飞说道:“你闪开,我一掌劈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丑丫头!”
蝴蝶宫主冷笑了下,说道:“之前我听段飞说,大将军是个义薄云天的大英雄,现在一见,名过其实,不过是个护短的老父亲而已。”
听了蝴蝶宫主的讽刺,银虎再也忍不住了,大喝一声,便要动手。这时景远山和许元猴双双掠到他们的中间,隔开他们。许元猴说道:“大将军息怒,有话好说。”景远山也说道:“大将军,段飞绝非忘恩负义之人,他与此女成婚,里面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银虎说道:“你们让开,她不是普通人,是妖女,一定是她迷惑了段飞的心性,我要杀了她。”
景远山和许元猴都是修仙之人,并且已经有一定的造诣,听银虎这么说,都忍不住回首打量了下蝴蝶宫主。他们这一打量,脸色都变了,果然不错,此女果真是妖女。于是,只见他们两人身体一晃,已经掠到蝴蝶宫主的身后,把蝴蝶宫主的后路堵住了。景远山说道:“大将军,你说得没错,此女留不得。”
见景远山和许元猴都要动手,段飞急了,说道:“景伯父,许大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一旁的景棠也急了,说道:“爹,伯父,万万不可。”说着,掠到他们的面前,挡住了他们。
景远山说道:“此女是妖,段飞已受她的迷惑,必须要除掉她。”
景棠疑惑不已,说道:“我看段师弟没有什么不妥,为何这么说?”
景远山说道:“他是被惑而不知。”
段飞说道:“伯父,我清醒得很,你们误会了,我和语尘之间是心心相印,绝不存在什么迷惑之说。”
银虎喝道:“段飞,远山说得没错,你已被她所惑而不知,快快让开!让我等收了这妖女!”
段飞说道:“大将军,你要伤害语尘,先杀了段飞。”
“荒谬!”
“大将军,语尘修的虽是妖法,但她不是妖孽,你们不要伤害她。”
银虎说道:“妖者,与我人界格格不入,我可以不杀她,但她要回到妖界去。”
“她背叛了妖界,已经回不去。”
“那是她的事情,反正人界是不会容她的。”
蝴蝶宫主说道:“银大将军,你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我走了,段飞就理所当然地做你的乘龙快婿,不知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银虎怒道:“真是荒谬!我银虎的女儿还怕找不到夫婿?!”
“是不是荒谬,你心知肚明。”
段飞怕蝴蝶宫主激怒银虎,忙低声跟蝴蝶宫主说道:“你不要出声,凡事有我。”
蝴蝶宫主说道:“他们依势欺人。”
段飞说道:“大将军不是这样的人。”
“以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银虎一听,怒不可抑,喝道:“妖女,休得口出狂言!”然后又对段飞说道:“你让开,否则我连你都不放过!”
段飞感到很是为难,说道:“大将军,段飞绝不是有心冲撞,只是段飞已与语尘夫妻一体,她有难,段飞绝不会袖手旁观。”
银虎见段飞执迷不悔,更是愤怒,喝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一起受死。”
景棠见银虎要对段飞下手,不由一惊,说道:“大将军,手下留情。”
银虎说道:“段飞已经被此妖女所惑,与其让他祸害人间,不如趁早把他除了。”
看银虎在盛怒之下,竟然连段飞都想杀,景远山觉得不妥,忙说道:“大将军息怒,段飞杀不得。”
银虎怒道:“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段飞,为何杀不得?”
景远山说道:“现今武楚两国交作战,正缺少良将,段飞是我朝的栋梁之才,这时候万万不可杀他。”
银虎喝道:“武圣朝兵强将广,少他一个又有何妨!”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说道:“谁都不准动他!”是银川,她脸色苍白的站在一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而在一旁的小石头,则是满脸悲伤。
见是银川,银虎说道:“你回房间去,这里的事情与你无关。”
银川说道:“爹,段飞与我一无媒酌之约,二无父母之命,无名无分,他移情别恋,是他的自由,他与谁结婚,也是他的自由,我们干涉不得,爹爹无须为此事动怒。”
银虎一听,心一酸,沉默不语。见银虎沉默,银川又说道:“现在段飞已经是我的义兄,谁都不可伤害他。”她看了看蝴蝶宫主,又说道:“她是我的义嫂,谁都不准伤她一根毫毛。”
一旁的雪樱说道:“大将军,银川说的有理。”
银虎沉吟了下,说道:“好,今天我就饶了这个妖女。”说着,他对段飞说道:“赶紧带着她离开,以后不准踏入银府一步,否则格杀勿论。”
段飞听了,心里一阵难过,知道银虎在盛怒之下,要与自己决裂。
“大将军,我。。。。。。。”
银虎说道:“不要说了,银某从此与你恩断义绝。”
大家听银虎这么说,心里都是非常难受,但这是银虎的家事,他们又不便插手,只好保持沉默。
段飞怔怔地看着银虎,好一会,才说道:“段飞谢过大将军不杀之恩。”银虎冷哼了一声,转过了脸。段飞又说道:“大将军,我还有张掌门的遗言要跟雪前辈说。”银虎沉默了下,说道:“长话短说。”
“是,谢大将军。”说着,段飞向雪樱走了过去。走到雪樱的面前,段飞拿出玉石,递给她说:“雪前辈,这是张掌门让我转交给你的,她希望你能够接任雪山派掌门。还有,她要你废除掉雪山派掌门必须无婚配这条规定。”
雪樱接过玉石,一时悲伤难禁,哭了起来,而一旁的银川早已泣不成声。看她们哭得伤心,想起张馨凤以及雪山派众弟子的惨死,大家的眼睛都是湿湿的。就是银虎,铁铮铮的一个汉子,也忍不住流泪。但银虎毕竟是经历过大世面的人,用手抹了抹眼睛,然后说道:“雪樱,节哀顺变,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雪樱哭道:“掌门师姐如此惨死,雪山一门如此惨死,你让我怎么不伤心?”
段飞哽咽地说道:“前辈节哀,害死张掌门以及雪山派各位前辈姐妹的凶手已经为我所灭。”
雪樱哭着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这么狠毒?”
段飞说道:“是蝴蝶门联合李羽貂手下的北胜盟干的。”于是,段飞把事情的经过大概地告诉了雪樱。虽然大家都已经猜到是李羽貂干的,只是其中的曲折经过却一无所知,现在听了段飞的描述才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以及事情的整个经过。雪樱听了之后,咬牙切齿,说道:“果然是李羽貂这老贼干的好事。”银虎更是怒不可抑,呼啸了一声,然后说道:“李羽貂,我银虎与你势不两立!”
段飞说道:“大将军,李羽貂控制的两大势力蝴蝶门及北胜盟已经被我摧毁,算是给张掌门报了一部分仇。”
银虎说道:“好,我银虎欠你一个人情。”
段飞说道:“大将军客气了。”
银虎板了板脸,说道:“一事归一事,这里已经不欢迎你,你走吧。”
见银虎下逐客令,段飞只好说道:“好,那段飞告辞了。”说着,段飞向在场的人抱拳致意,然后带着蝴蝶宫主向门外走去。雪樱突然说道:“段少侠,雪樱送你。”
段飞说道:“谢前辈。”
雪樱默默地陪着段飞走了一小段路,然后说道:“段少侠,既然你对银川无意,当初为何又招惹她?”
段飞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前辈,当初晚辈并非故意玩耍银川的感情,只是世事多变,段飞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雪樱瞟了蝴蝶宫主一眼,然后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唉,只是可怜了银川。”
“前辈,对不起,是我辜负了她。”
“唉,感情这东西难以用对错来评价,既然你有了别的选择,那说明你们有缘无分。”
“谢前辈理解。”
“人聚人散,月圆月缺,也许一切都是注定的,半点勉强不来。不管怎么说,一事归一事,虽然我无法原谅你这样对待银川,但你对雪山派的恩情,雪樱却是铭记于心。”
去到门口,段飞拿了马,便和雪樱告别了。出了银府,段飞万分吁嘘,回头看了银府一眼,然后驾的一声,策马离开。
段飞他们走了之后,景棠他们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便也跟着告辞了。送走景棠他们之后,银虎立在院子里,像块木头似的,一言不发。银川走了过来,说道:“爹,回屋去吧。”
银虎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女儿,是爹对不起你,爹应该早点让你和段飞完婚。是爹贪心,想多留你一些时间,却不想会发生这么大的意外。”
银川的眼泪又滚烫而下,哽咽地说道:“爹,女儿以后不嫁了,就陪在你的身边。”
“傻孩子,爹年纪大了,能陪你多久,何况你也不小了,是时候嫁人了。”
听银虎这么说,银川明白他又想为她物色夫婿,忙说道:“爹,现在我还不想谈这个问题,你就不要为我操心这个了。”
“好,过段时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