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慕容伊晨两兄姐的对话之后,段飞感觉这楚月国将起风云。
沉吟了一会之后,慕容拓又说道:“伊晨,这里不安全,我会派人护送你去一处隐秘之地,先回避一下危险。我马上进宫去见皇上,了解清楚整个事情的真相。”
此时慕容伊晨已乱了方寸,只好听从哥哥的安排。段飞问慕容拓:“慕容场主,你要去月光城吗?”
“不错。”
段飞想了想,说道:“我们也正好要去月光城,如果慕容场主觉得方便,我们可以同行。”
慕容拓问道:“段大侠也要去月光城?”
“是的。不瞒慕容场主你,我是武圣国的使者,有事觐见贵国的国王。”
一听段飞是武圣国的使者,慕容拓有点疑惑,问道:“段大侠,既然你是使者,为何如此简便?既不穿官服,又无护卫的士兵?是不是路上出了事情?”
段飞说道:“从我朝的京城来贵国的国都,路途遥远,又加上现在是大冬天,经常下大雪,路上极不好走,如果带着大队人马,会走得非常缓慢,所以我朝才派我便骑赶来贵国,觐见贵国的国王。”
慕容拓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段大侠,你如此匆忙赶来我国,想必是有紧急之事与我国相议?”
“不错。此事牵涉到两国的和平,段某不敢怠慢。”
慕容拓沉呤下,问道:“段大侠,是何事如此重要?可方便相告?”
段飞说道:“慕容场主,很抱谦,暂时不能相告。”
慕容拓说道:“既然如此,是慕容拓冒昧了。”
段飞说道:“并非是段某故意隐瞒,但这牵涉到两国之间的国事,事关重大,在没见到贵国的国王之前,是不方便向任何人透露的。”
“理解,是我强人所难了。”顿了顿,慕容拓又问道:“段大侠,既然你是使者,想必不是普通的武林人物,请问你在贵国是什么官职?”
段飞也不忌讳,说道:“段某在御林军中当差,领副统领之职。”
慕容拓说道:“原来段大侠是位将军,失敬,失敬。”在他看来,段飞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御林军副统领,一定有过人的本领。
“慕容场主客气了。”
“段将军,既然你是觐见我皇上,刚好我也要去见他,那我们用完膳之后,一起上路。”
“好,谢谢慕容场主。”顿了顿,段飞问道:“慕容场主,刚才听了你们的谈话,显然是得罪了贵国的太子,你们可要小心。还有,你此去月光城,万一踫到太子刁难你,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慕容拓苦笑了下,说道:“多谢段将军的关心。一直以来,我慕容家与太子交好,并没有存在什么间隙之处,这次太子为难我妹夫,事出突然,其中必有原因,慕容拓正是要进京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慕容伊晨说道:“哥,这次太子突起杀心,情况凶险,你可要小心。”
慕容拓脸色凝重,说道:“此事关系着慕容家的存亡,我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原由。”
用完膳之后,慕容拓安排人送慕容伊晨去其他处躲避,然后带着三十个手下,与段飞他们动身去月光城。
慕容拓是一方土豪,出手阔绰,一路都是住最好的客栈,喝最好的酒,吃最好的野味,派头十足。因为段飞两个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对段飞他们非常客气,不以段飞是他朝之人就有所忌讳。
段飞挺喜欢慕容拓的豪爽,也不因为他是楚月国的人就疏离他。何况他现在楚月国人生地不熟,能有慕容拓相伴,减去了很多的麻烦。
一路上,慕容拓显得心事重重,眉头皱得很紧,不怎么说话。这次的变故,让他忧心忡忡。一直以来,慕容家与王族的关系都很好,传到他这一代已是第五代了,历经了几代君王,慕容家依然屹立不倒,一直頗受王族的眷顾。而他的妹夫赵杰,所属的家族也是楚月国的名门望族,父亲是掌管礼部的长官,叔父又是朝中显赫有名的将军。以他们两家的名望和影响力,太子不可能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这其中一定有特别原因。但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一时又想不明白。而又正因为他想不明白,才更加忧虑。
看慕容拓忧心忡忡的,段飞说道:“慕容场主,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你还是派人先去京都了解一下情况,做到有备无患,进退自如。”
慕容拓想了想,说道:“段将军言之有理,是我太心急了。”
段飞说道:“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每个人的心都会乱的。”顿了顿,段飞又问道:“你们的君王性格怎么样?对待大臣宽不宽厚?”
慕容拓犹豫了下,说道:“我朝当今皇上,天纵之才,天之骄子,雄才大略,只是。。。。。。只是性格有点多疑,脾气有点大。”
“平时对那些有不同意见的大臣怎么样?”
“这要看具体情况。如果是朝政之事,在讨论的时候,持不同意见者,他大多宽厚。但他决定下来的事情,如果有人不执行,他就绝不能容忍。”
“那太子呢?”
“太子也是雄才大略之人。”
段飞听了之后,沉默了。之前他听银虎说过楚月国的国王苏尼是个天纵奇才,刚才他听了慕容拓对苏尼的评价,也许慕容拓会有所保留,但雄才大略,天纵奇才,应该是天下对苏尼的基本评价。武圣王朝有这样的对手,的确有压力。
慕容拓听从了段飞的意见,派了两名亲信先去月光城探听消息,而他们则放缓了速度,不那么急赶着到月光城。
慕容拓是个好客的人,见不那么急赶路,每去到一个地方,都会带段飞他们去游玩一番,说是要尽地主之谊。到了晚上,便带着段飞他们去喝酒取乐。段飞也是个洒脱的人,见慕容拓豪爽,倒也不跟他客气,天天跟着他喝酒玩乐。
楚月国是强国,又不象武圣王朝那么混乱,所以百姓的生活比武圣王朝的百姓要安逸很多,脸上的快乐也多一些。就算去到一些小村庄,也明显能感觉到村民要安居乐业许多。
在段飞看来,单以地理位置来说,在这种农耕时代,武圣王朝更适合耕种,按理来说,武圣王朝要比楚月国富饶的。但他这一比较,觉得武圣王朝的百姓要苦很多。
慕容拓知道段飞是第一次来楚月国,问段飞,觉得他们的国家怎么样?与武圣国相比,又如何?段飞自然不会长别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回答说,各有特点,难分高下,要看具体点。段飞这话说的很门面,说了等于没说,慕容拓知道他是使者,自然理解他的说辞,所以也不较真,笑了笑说:“如果武圣国没有内乱,应该是要比我们强大的。”
段飞说道:“我们国泰民安,没有你说的内乱。”
慕容拓又是笑了笑说:“我们楚月国很多人都知道你们有五大家鼎立,互不相让,斗争不断,我不知道在你们那算不算内乱。还有,我知道你们朝有位银大将军,听说他打战很厉害,连我们皇上都说他了不起。”
听楚月国的国王都欣赏银虎,段飞很是开心,说道:“不错,银大将军是我朝的战神。”
慕容拓说道:“你们的银大将军虽然是战神,但还是打不过我们皇上。十年前,他们就较量过一次,那次,把你们朝给打服了。这十年来,一直臣服于我朝,每年都要向我朝进贡美女财物。”
听慕容拓这么说,段飞不由一噎,心里甚不痛快。但慕容拓说的没错,这十年来,武圣王朝的确臣服于楚月国,这是事实。看来,要雪洗这耻辱,需要再打一次,而且要把楚月国征服。
看段飞沉默,慕容拓说道:“段将军,慕容拓快人快语,希望沒有冒犯到你。”
段飞笑道:“段某一向都是往前看的,对这种阵年旧事,基本没怎么放在心里。何况那时我还小,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场战争。”
慕容拓哈哈大笑,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一旁的刘半仙听了,也甚是不舒服。也许慕容拓并非有意,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稍为有点血性的人,对这段屈辱史都会耿耿于怀。看来,在楚月国的国民眼里,武圣王朝就是一个战败国。这是个烙印。在双方的国民心里,都有着深深的印记。
段飞看了看刘半仙,见他低垂着双眉,一副漠然的样子,知道他的心里不爽,于是说道:“慕容场主,假如那一天你们战败了,你会怎么样?”
慕容拓骄傲地说道:“不管是武圣国,还是灵山国,近十年内想打败我们,几乎不可能。”
“为何这么说?”
“先说灵山国,这次他们败于武圣国,损失了几十万军队,而且都是精锐,元气大伤,没有几年的时间是缓不过气的。就算他们缓过了气,但想短时间内与我朝匹敌,几乎不可能。至于你们武圣国,本来是我朝的劲敌,但内部不团结。听说银大将军才跟朝中另外一个重臣打了一战,双方损失很大,再加上刚与灵山国激战过,虽然胜了,但损耗也是相当厉害。综合以上因素,近十年内,我认为武圣国都不会与我朝开战的。”
段飞笑了笑,说道:“慕容场主分析的非常正确,我朝的确是无力与你们一战。”
“段将军是朝廷中人,对你们朝内的情况应该比我更加了解,自当知道我有没有说错。”
“慕容场主说的的确是一针见血,让段某很是惭愧。”
慕容拓说道:“段将军,你也不须自责,有些东西也不是你能掌控的。”
“慕容场主说得对,这关我什么事?来,我们喝酒。还有,喝酒的时候,不谈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