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够了,段飞便对蔡贤说道:“快叫人去备一辆大马车,本少爷要回京了。”
蔡贤说道:“你以为你能出得了福宁城?如果识相得话,就乖乖就擒,也许还有条活路。”
段飞扬手,又给了他几巴掌,说道:“按我说的做,否则老子就把你满嘴的牙齿打掉。”
蔡贤虽然凶狠,但落在段飞的手里,却狠不起来。他知道段飞不是吓他,倒也不敢太强硬,便吩咐人去准备马车。
不一会,马车准备好了。段飞对景棠说:“师兄,我准备带他回京城。”
景棠说道:“带着他是个麻烦,等我们脱险了,就宰了他。”现在,他对蔡家父子恨之入骨,如果不是身陷险境,他一定会杀了蔡贤。
段飞说道:“他暂时不能杀。难道你忘了许小姐?”
景棠一听,恍然大悟,但倒忘了这个事情。“好,那就先饶他一命。”
蔡贤听他们竟要带自己去京城,又气又急,怒道:“你们竟敢劫持朝廷命官,难道要造反不成?!”
段飞笑道:“你们连朝廷命官都敢杀,区区的劫持算什么?”
蔡贤一噎,无语了。是啊,他父亲连堂堂的飞鹰将军和西征将军都敢杀,他们劫持自己又算什么?
段飞又说道:“你乖乖的跟我们走,也许还少受点苦。如果想玩什么花样,我就把你的骨头一根一根地拆下来,拿出喂狗。”
蔡贤沉呤了一下,说道:“好,我跟你们走。”
于是,段飞押着蔡贤,向府门口走去。一去到门口,段飞便看到门口围着黑压压的兵士,只是蔡贤在他的手里,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段飞喝道:“你们都退下,否则我宰了蔡贤。”
蔡贤知道今天难于幸免,怕惹火了段飞,自取其辱,于是说道:“你们退下。”
那些将士听蔡贤都发话了,只好让开一条路。他们让开之后,段飞把蔡贤交给景棠,说道:“师兄,你看着他,我来驾车。”
“好。”说着,景棠押着蔡贤上了马车。看他们上了马车,段飞也跳上车辕,驾了一声,驾着马车往东城门走。那些将士和执事府内的高手虽然不敢动手,却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段飞他们离开。这次他们不但没有捉住段飞他们,还让他们闯进执事府,抓了执事大人,这罪名他们可担当不起,分分钟要掉脑袋。所以,就算救不了蔡贤,作作样子还是要的。于是,领兵统领手一挥,大队人马跟在马车后面。
看他们跟在后面,段飞也不理睬他们,驾着车,往城门而去。
到了东城门,那些守城兵士不敢阻挡,打开城门,让他们出城。
出城之后,那些将士及府内的高手还想跟着,段飞跳下马车,说道:“如果你们还跟着,现在我马上切下蔡贤的一只耳朵。如果你们觉得无所谓,那我就一路切下去,耳朵切完,就切手指,手指切完,就切脚趾。”
那些将士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蔡贤伸出头,对他们说道:“你们跟着没用,都退下,马上派人通知我父亲大人。”听蔡贤这么说,领兵统领说道:“大人,是我等无能,累大人受苦了。”
蔡贤骂道:“现在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赶紧派人通知我父亲。”
“是,大人。”
而府内的那些高手低声商议了一下,然后,便见十几个人纵马往前奔去,又有十几个人向左右两边的散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段飞也不出声,只是嘴边露出了一丝冷笑,然后跳上车辕,继续赶路。那些士兵果然不再跟上。
话说蔡金蛇得知蔡贤被擒的消息之后,暴跳如雷,饭桶,废物骂个不停。这次他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但死了不少军士及家将,连儿子都被擒了,简直把他气死了。
蔡金蛇旁边一个精壮的汉子说道:“大人,这两个人神出鬼没,武功超群,的确不好对付。”
这人正是那天蔡金蛇在京城谈判时带在身边的两大高手之一,叫常玉,是无量山无量剑门的掌门人,为人亦正亦邪,平时行踪飘忽不定。
蔡金蛇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的确不好对付,之前低估他们了。”
“现在他们巳出福宁,而且大少爷在他们的手上,想杀他们不容易。”
蔡金蛇郁闷地说道:“还杀什么杀,能救回贤儿就不错了。唉,这次的事情捅大了,人没杀到,倒惊动了老银家和老许家。”
“大人,迟早都要跟他们两家见真章的,得罪他们没什么大不了的。”
蔡金蛇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刚和李羽貂拼过一场,元气大伤,现在银家和许家正气势如虹,此消彼长,我们还惹不起他们。这次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断了银虎的左右臂,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大人,现在事情已成定局,追悔已无用,我们还是早做准备,以备银虎突然发兵来犯。另外,我们赶紧拿出营救大少爷的方案。”
蔡金蛇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好一会才说道:“常掌门,你带人速速赶去福宁,伺机救贤儿。不能让贤儿落在他们的手里。”
“是,大人,常玉自当全力以赴。”
“这两人不好对付,连袁掌门这样的高手都伤在他们的剑下,你们不可大意。”
“是,大人。”
“那你去吧。”
常玉走了之后,蔡金蛇便差人去叫周德政。现在事情搞成这样,他要想办法善后,否则,一个处理不当,又将起兵祸。他不是怕兵祸,只是现在元气未愈,他还不想和银许两家开战。
不一会,周德政来了。
“小婿参见岳父大人。”
“免礼。”顿了顿,蔡金蛇说道:“贤儿已落在景棠的手里。”
周德政不由一惊,问道:“何时之事?”
“昨晚。”
“大哥身在府衙,怎么会为他所抓?”
“他们夜闯执事府,趁贤儿不备,把他擒了。”
“他们竟敢夜闯执事府,真是胆大包天。岳父大人,你上奏朝廷,要朝廷给我们一个交待。”
“现在朝政是银虎在把持,让他知道我们想杀景棠,别说给我们什么交待,分分钟会发兵征讨我们。”
“岳父大人,这个事他迟早都会知道,与其让別人告诉他,还不如让我们告诉。我们先下手为强,先占了理再说。”
“说的有理。但杀景棠之事怎么解释?”
“岳父大人,至于杀景棠之事,我们可以反打一耙。”
“怎么反打一耙?”
“岳父大人,我们可以反告他们串通盐枭,屠杀官兵,意图谋反,我们捕杀他们,是为民除害,为朝廷除恶。”
蔡金蛇看了看周德政,突然笑了笑,说道:“德政,你果然智谋过人。”
周德政听了蔡金蛇的夸奖,赶紧施礼道:“岳父大人,小婿才疏学浅,以后还请岳父大人多加管教。”
蔡金蛇点了点头,说道:“我这就上奏折,状告景棠和段飞两人。”
“段飞?与景棠在一起的人叫段飞?”
“是的。”
“这个段飞我认识。”
“你认识他?”
“不错。当初我在松山县当县令的时候审问过他。那时他是灵山的奸细,也是龙佩兰一伙的。”
“他是奸细?还是龙佩兰一伙的?”
“奸细可能是误会,但他跟龙佩兰是一伙的却千真万确,龙佩兰还冒死救过他。”
蔡金蛇沉呤了下,问道:“如果他跟龙佩兰是一伙的,会不会他也知道宝剑的下落?”
“这不清楚,那时候这个段飞还不会武功。”
蔡金蛇很惊讶:那时他不会武功?
“正是,在公堂上,屠捕头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蔡金蛇说道:“那这个段飞倒奇怪得很。”
写好奏折之后,蔡金蛇便命人用八百里快骑送往京城。周德政说的没错,就算要撕破脸,也要先占一个理字,让天下人知道,错的是景棠他们,而不是他蔡金蛇。
话说常玉带着人赶往福宁之后,粗略了解了下情况,便带人一路追赶下去。途中,他遇到一路跟踪段飞的执事府高手。他们告诉常玉,他们一路跟着段飞,但一直没机会下手。
常玉做了下布置之后,便带人赶在段飞的前面去,他决定在一个叫寒玉谷的地方下手。
由于驾的是马车,段飞走得并不快,一天才走几十里路。这天黄昏,他们到了一个叫寒玉县的县城。过了这个县城,就算出了福宁境。赶了一天的路,段飞看马儿已累得吐白沬,便决定在县城住一晚。这一路来,虽然他知道蔡贤手下的高手一直跟着他们,但也没怎么放在心里。只要蔡贤在他的手中,那些人投鼠忌器,就绝不敢动手。
在客栈住下后,段飞叫店家做一桌酒菜端到房间,然后和景棠对饮起来。一旁的蔡贤闻到酒香和菜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觉得肚子里饥火燃烧。这二天,景棠只给他水喝,却没有让他进食任何饭菜,他早就饿得两眼冒金火。一直以来,他都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种苦。
段飞瞟了蔡贤一眼,问道:“是不是很想吃东西?”
俗话说,人是钢,饭是铁,高傲如蔡贤,也低下了他高傲的头,听段飞问他,点了点头,说道:“想,你让我喝点酒。”
段飞笑道:“酒可以给你喝,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今晚的饭菜你买单。”
“没问题。”
“既然没问题,那就坐过来。”
蔡贤一听,忙不迭地坐了过来,筷子也不用,用手抓起东西就吃。段飞只是封了他的武功,并没有封他的麻穴,所以他还是可以自动自如的。
景棠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看了看窗外,说道:“他们好象又多了不少高手。”
段飞笑道:“多了才正常,说明蔡金蛇这老狐狸还是挺疼爱这个儿子的。”
“看样子,他们应该很快就要动手。”
蔡贤得意地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早点放了我,也许我还能保你们的性命,如果执迷不悔,有你们后悔的。”
段飞看了看他,扬手就是几个巴掌,笑着说道:“我们就不做俊杰了,怎么样?我们就执迷不悔了,又怎么样?!”说着,扬手又是几巴掌。这几巴掌下手挺重的,打得蔡贤眼冒金花,又有两颗牙齿给打落了。
这几天,蔡贤都给段飞打怕了,一直不敢乱说话。刚才他看到景棠担心的样子,不免有些得意忘形,没想到说了几句话,又给段飞一顿抽嘴巴,脸颊火辣辣的,痛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虽然蔡贤已经恨死段飞,却不敢再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