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是张良和梁卓,段飞张口叫道:“张大哥,不用慌,我来了。”说着,段飞拍马迎了上去。
张良骤然见到段飞,不由又惊又喜,叫道:“段大侠,原来是你!”
段飞让过张良和梁卓,然后勒马一站,挡在路中间。后面那些人见有人拦道,勒住了马。为首之人喝道:“你不要命了!”
段飞见他们是武林人士打扮,不是官兵,笑道:“光天化日的,为何要制人于死地?”
看段飞在,张良他们也勒住了马,说道:“段大侠,他们是蔡府的爪牙。”
段飞问道:“他们为何要追杀你。”
张良说道:“现在蔡家已经把霸刀门的人端了,独霸了整个西部的官盐买卖,并到处捕杀盐贩子。”
原来,蔡金蛇退兵西南之后,开始大肆清洗其他势力,先是把凤翔府的兵马统领林长河及其手下灭了,然后把胡天豹和李羽貂在西部的势力也赶走了。虽然失去了京城,但能独霸西部也不错。所以,蔡金蛇想在西部当西部王。
赶走其他势力之后,蔡金蛇把垂唌已久的盐业也控制在手里了。但西部的盐枭太多了,严重冲击了官盐的买卖,所以,他决定对盐枭赶尽杀绝。在重重的围捕下,张良他们也不能幸免,身边的人被剿杀干净,只剩下他和梁卓。
逃出角亭之后,他们一路躲躲藏藏,但还是给蔡府的人发现了。于是,他们边打边跑,跑到了澜石县境内。眼看就要丧命,却不想碰到了段飞。
一听他们是蔡府的人,段飞笑了笑,说道:“你们不用担心,他们伤不了你们。”
这时景棠也上来了,对那些人说道:“我是飞鹰将军景棠,他们是我的朋友,你们高抬贵手,就此为止。”他知道蔡家在西部的势力大,在他们的地盘上,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那些人听景棠自报名号飞鹰将军,半信半疑。大败灵山国之后,飞鹰将军景棠的名号响彻天下,他们当然听过。但他们看景棠文文弱弱的,象个书生,却不相信景棠就是那个飞鹰将军。
为首之人哈哈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是飞鹰将军?那我就是大将军银虎了。”
银川一听他竟然侮辱她的父亲,正要冲过去,但雪樱喝住了她,然后轻声说道:“这里是蔡家的地盘,你老头子刚得罪了蔡金蛇,不可轻举妄动。”
银川想了想,终于按住了脾气。
看这人侮辱银虎,景棠也是一阵愤怒,也不说话,身体一跃,便跃到那人的马上,然后啪啪的给了他几巴掌。打完之后,身体一飘,又跃回马上。
银川见景棠出手教训他,高兴地喝道:“好,打得好!”
那人只觉得眼睛一花,脸上已着了几巴掌,心里一骇,知道碰上高手了。他的那些手下见景棠快若鬼魅,也吓呆了。
景棠冷冷说道:“我这是替大将军教训你。你家主子对大将军都不敢无礼,你们这些奴才竟敢如此无礼。”
那人问道:“你真是飞鹰将军景棠?”
“不错。”
那人见了景棠的武功,知道不敌,嚣张的气焰早就消了,也不管景棠是不是飞鹰将军,心里已有了惹不起的念头。于是说道:“我等不知他们是将军的朋友,得罪了。”说完之后,对手下说道:“撤。”
看他们撤走了,命悬一线的张良终于缓了口气,下马拜谢景棠的救命之恩。景棠说道:“两位无须客气,你是段飞的朋友,便是我景棠的朋友。”一旁的段飞介绍说:“张大哥,景将军是我的师兄,都是自家兄弟,无须客气。”
见张良他们的身上血迹斑斑,异常狼狈,段飞他们便到前面县城住下,等张良他们换洗之后,这才找地方吃饭。
听说山沟里的人已为官府所杀,段飞吁嘘不已。他们只是讨口饭吃而已,却弄得家破人亡。
景棠得知张良他们是盐枭,知道这是刀口下的活,有如此遭遇,也不足为奇了。他知道每个地方都不允许盐枭存在。但他也知道,之所以出现盐枭,是一部分人贪得无厌,把持了官盐的买卖,然后恶意抬高管盐的价格,谋取暴利。
张良说道:“这次蔡家用霹雳手段剪除盐贩子,牵涉的人甚广,各地的盐贩子几乎都给杀光了,比胡家的手段毒辣多了。”
段飞自然知道蔡金蛇的手段,这个人疯狂起来,就真是疯子一个,不计后果,否则,之前也不会为了与李羽貂抢夺龙佩兰,大动干戈,兵戎相见,争个你死我活。
想到这里,段飞说道:“张大哥,以后这行当你就不要再做了,风险太大。”
张良苦笑了下,说道:“兄弟们已经给他们杀得一干二净,就算想做,也做不来了。”
段飞想了想,说道:“要不你跟我去京城。”
张良和梁卓对望了下,然后说道:“就怕连累段大侠你。”
旁边的银川说道:“张大哥,他这人就爱好管闲事,你就让他满足一下他的心意。”
段飞笑了笑,说道:“这不是闲事,张大哥是我的兄弟。”
银川说道:“既然是兄弟,那就更要管。”顿了顿,她又说道:“张大哥,你不用担心,如果他家管不了你们吃饭,那就去我家。”
众人一听,都莞尔一笑。张良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那我等恭敬不如从命。”说真的,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在这片地方呆下去了,等段飞他们一走,蔡家的爪牙迟早会找到他们的。与其在这里白白送命,还不如跟段飞去京城,有段飞的照应,总不至于饿肚子。
看张良同意了,段飞甚是高兴,说道:“张大哥,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把酒当歌了。”
张良说道:“多谢段大侠,给你添麻烦了。”
在澜石县休息了一晚之后,他们便又启程了。澜石县去歧水县已经不远,也就三百多里路,两天之后,他们便到了歧水县。
到了歧水县,他们先去了悦来客栈。马元见段飞联袂景棠一起回来,笑得合不拢嘴。段飞和景棠西征的英勇事迹,他也听说了,感到很是自豪,觉得他们给逍遥派争面子了。虽然逍遥派的祖训是不准门下弟子在江湖中争强斗勇,但这是为国效劳,与祖训并没有冲突。
马元把门下弟子一一招回客栈,与段飞他们见面。自从逍遥派给李羽貂遣散之后,分散各地,后辈弟子之间并不认识。虽然段飞与景棠都曾经在断魂山上学艺,但由于平时不下山,所以也没有全部认识马元的弟子。
马元的弟子见段飞他们年纪轻轻便闯出了这么大的声誉,很是羡慕。看他们跃跃欲试的,马元警告他们说:“你们别想着到外面去闯祸。不要说掌门师伯不饶你们,就是我也不饶你们。”
各位弟子一听,顿时沉默无声了。段飞说道:“马师叔,现在江湖纷乱,各位师兄身怀绝技,我觉得是应该出去主持正义。”
马元摇头说道:“江湖哪一天不是纷乱的,能管得了多少?除了你杀我,我杀你,还能什么结局?你们祖师爷就是明了这点,所以才定下这条规矩。”
段飞知道,这是逍遥派几百年来的门规,要想打破,没那么容易。
段飞他们在悦来客栈休息了一晚之后,马元便亲自带他们上山。由于张良他们身上有伤,所以没有上山。而小石头因为轻功低微,也留了下来。
上了山之后,银川看到逍遥派那么荒凉,不由大叫了起来:“这便是逍遥派总坛吗?为什么没人?人都去哪里啦?”
雪樱也觉得意外,问马元:“马大侠,逍遥派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大事?”
马元叹了口气,说道:“不瞒雪女侠,十几年前,逍遥派的确是发生过变故,如果对方不是对我们还有所忌讳,逍遥门早就灭门了。”
雪樱不由脸色变了变,问道:“是哪个门派有这么大的能力?”
马元看了看银川,犹豫了下,见他犹豫,段飞已说道:“是李羽貂。”
“是他?!”
“不错。”
雪樱问道:“为了何事?”
“当年我三师叔从李青扬的手里救了公主,惹怒李羽貂,他便逼我师傅解散逍遥派。”
“原来是这样。”
谈说之中,他们便到了游堃的住所。马元在门口停下,然后朝屋里喊道:“掌门师兄,景棠和段飞回山。”
马元的话音一落,屋里已经飞奔出一个少女,正是姚灵灵。她一出来,便扑过来抱住段飞,高兴地说道:“师弟,你回来啦,真是太好了!”
看她一出来就抱着段飞,银川的脸黑了黑,却也不方便生气。
段飞抱着姚灵灵转了几圈,才把她放下来。然后指着景棠说道:“师姐,你看他是谁?”
姚灵灵这才意识到景棠在,不由脸一红,说道:“大师兄,你回来啦。”
在山上的时候,由于段飞的性格比较活跃,又不拘小节,所以与姚灵灵的关系比较好。而景棠由于平时比较严肃,不苟言笑,姚灵灵对他甚是敬畏,所以跟景棠的关系不是那么亲热。
景棠笑了笑,说道:“师妹,我还以为你只看到段师弟。”
姚灵灵脸红了红,说道:“师兄,对不起,刚才看到段师弟,太高兴了。”她天真无邪,说话无所顾忌,却不知她这样说,会让人很尴尬。景棠知道她的性格,倒也没放在心里。
一行人步入厅堂,便见一个灰袍老人盘膝坐在地上,正是游堃。景棠与段飞双双拜倒在地,异口同声说道:“徒儿拜见师傅!”
游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起来说话。”
“是,师傅。”
段飞他们起来之后,银川上去,也跪拜说道:“晚辈银川拜见游掌门。”
游堃不认识银川,见她行此大礼,忍不住问道:“姑娘为何行此大礼?”
银川振振有词的说道:“游掌门,晚辈是段飞的未婚妻,你是他的师傅,自当也是晚辈的师傅。”
银川此话一出,大家都张大了嘴巴。就是段飞也给她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