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快一个月,银虎的两路大军才到达边关。如果不是景棠他们有先见之明,按他们这样的速度走,到了边关之后,不要说救人,就是银浩天的尸骨都不存了。
进了帅衙之后,银浩天第一时间便向银虎负荆请罪。想到差点没了这个儿子,银虎不禁内心感慨万分。虽然这次银浩天贪功冒进,损兵折将,但罪不至死,所以银虎只是狠狠地教训了他一番,并把他的主帅撤掉,降为普通将军。
虽然银浩天一向心高气傲,但这次的失败对他的打击很大,一直处于深深的自责之中,对那些死去的将士愧疚不已。所以他没有任何辩解,默默接受了银虎的处罚。看银浩天乖乖接受了处罚,银虎的心里甚是开心。胜败乃兵家之常事,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了也不承认。
接着,银虎询问了景棠此次行军的经过。景棠据实向他叙说了整个过程。当听到蔡福竟敢阻挡大军前进的道路,银虎的脸色泛起了一股煞气。当听到景棠说到如何和段飞订计火烧敌军营寨,以及如何在山谷以风筝火烧敌营的时候,银虎连连拍桌叫好,眼光还时不时望向段飞。
听完景棠的叙说之后,银虎望向景远山,笑着说道:“远山,恭喜你,景家又出奇才。”
景远山微微一笑,说道:“大帅,这次他们的表现的确不错。”
银虎大声说道:“这何止是不错,简直惊世骇俗。”
景棠起身说道:“大将军谬赞了,这不是景棠一个人的功劳,是全体先锋将士们以及边关将士们的功劳。”
银虎点头说道:“好,居功不傲,非常难得。”
景远山也感到很是欣慰,这次景棠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
银虎又说道:“这次景棠立了大功,升为西征将军。”
景棠领封谢过。
银虎又说道:“这次能够破敌,大获全胜,段飞和刘颖洲两人也立下了不世之功劳,段飞升为校尉,刘颖洲升为副尉。至于其他将士,论功行赏,一并报以朝廷。”
银虎封赏完之后,段飞和刘半仙双双上前辞封。银虎看着他们,不解地问道:“你们为何推辞?是不是觉得封赏的军衔低了?”
段飞说道:“大将军,你的封赏很公正,只是段飞一向无拘无束,不是当将的材料,所以还请大将军收回封赏。”
刘半仙跟着说道:“大将军,刘颖洲一向闲云野鹤,已经习惯于市井生活,无心也无能力担得起这份殊荣。”
银虎与景远山对视了下,景远山说道:“大将军,刘颖洲是世外高人,既然他不愿受赏,可满足他的心愿。但现在段飞在御林军中服役,已经有军衔在身,不得违抗。”
刘半仙说道:“大将军,景副帅说的甚是有理。”
银虎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那刘颖洲原先的封赏取消,改为奖励1000两黄金。至于段飞,不准违抗军令,否则以蔑视军功之罪论处。”
刘半仙说道:“大将军英明。”
见银虎以军令来威胁,段飞只好领赏谢过。他看刘半仙在一旁一脸坏笑,不由苦笑了下,心想:这刘半仙老是怂恿自己取功名,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拯救苍生?
晚上,银虎在帅府摆家宴,邀请了景家父子,段飞,刘半仙。这次出征,雪樱和徐风也一起来了。雪樱一见到段飞,悄悄跟段飞说:“好小子,这次的表现不错。”
段飞笑了笑,轻声说道:“谢谢前辈,这是景师兄的功劳,我不过是沾了景师兄的光。”
雪樱说道:“我都听说了,如果说功劳,这次是你的功劳最大。”
段飞说道:“大型的战争与武林争斗不同,讲究行军布阵,所以主帅最重要。如果不是景师兄英明神武,我们不会取得这次的胜利。”
雪樱想了想,轻声说道:“算你有理。”
看他们在密密私语,银川走了过来,问道:“师叔,你们在说什么呢?”银川已经听说了段飞的英勇事迹,心里兴奋得不行。在她看来,这次她的大哥能够平安归来,都是段飞的功劳。
雪樱看了看段飞,说道:“没说什么,只是与段飞这么久不见,叙叙旧而已。”
“哦,原来只是叙旧。”说着,银川含情脉脉地看着段飞,如果不是那么多人在场,她早就抱住段飞大呼小叫了。
看到银川,段飞的心里一热,见她比之前皮肤黑了点,也憔悴了不少,问道:“路上辛不辛苦?”
银川摇了摇头,说道:“不苦。”然后,她凝视着段飞,柔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哥。”
段飞说道:“银大哥是全体将士一起救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嗯,我很感谢大家。”
这时,银浩天走了过来。银川看到他,忙把他拉到段飞的面前,说道:“哥,来,我隆重给你介绍一个人。”
银浩天对这个小妹妹也是宠爱有加,笑道:“不要你介绍,我认识段飞。”
银川说道:“我知道你认识他,但你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银浩天问道:“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银川的脸红了红,说道:“我和他。。。。。。我和他是好朋友关系,特别,特别好的那种关系。”
银浩天笑着说:“现在我和他也是好朋友关系。”
“哥,不是你说的那种。”银川一急,涨得满脸通红,却又不知道怎么向银浩天解释她和段飞的关系。
银浩天又不是傻子,银川的表情,以及银川看段飞的眼神,他就已经看出银川喜欢段飞。看她着急的样子,银浩天说道:“你是不是想告诉哥,你和段飞不止是普通朋友关系?”
银川看了看段飞,然后点头说道:“哥,你说对了,我和他不是普通朋友关系。”
银浩天看了看段飞,接着又看了看银川,看他们站在一起,犹如金童玉女般,非常匹配,不由暗中叫好。只是他不清楚他们的关系具体去到什么程度,倒也不敢乱说话。
筵席开了之后,景远山举杯向银虎说道:“大将军,远山敬你一杯。这次西征,不但少帅平安归来,而且还旗开得胜,大败灵山国,双喜临门,真是可喜可贺。”
银虎还杯说道:“这次的确是双喜临门,这个结果连我都没有想到。”
景棠说道:“大将军,你威名显赫,那些灵山军听到你的名字,都闻风丧胆,不战而退。”
景棠这话倒也不是刻意奉承,银虎的大名的确在灵山军中很有震慑力。
景远山说道:“那当然,大将军是灵山国的老对手了,他们之所以不敢轻易挑起战争,那都是因为有大将军在。”
银虎沉吟了下,说道:“这次灵山大败,损失惨重,洛西应该咽不下这口气。我估计,他们很快就兴兵而来,与我们决一死战。”
景远山点了点头,说道:“以洛西的脾气,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银虎说道:“如果他们来,我们就借此机会,与他们来个大决战。”
“好。这些年来,如果不是楚月国突然崛起,让他感到了压力,他早就发兵南下。”
“与其两边受敌,不如就借这个机会,把灵山打服。然后再集中兵力,征讨楚月国。”
“大将军,如果这次我们和灵山开战,楚月国会不会趁火打劫?”
“有这种可能。回头我修信一封,你派人送给李柏豪,提醒他谨防楚月国借机偷袭。”
景远山无不担心地说道:“大将军,如果楚月国趁火打劫,我们两边受敌,情况会比较严峻。”
银虎沉着脸,说道:“顾虑不了那么多了,先平掉这边的战事再说。”
一旁的景棠问道:“大将军,如果灵山不再兴兵,我们是回兵?还是主动给他们下战书,与他们决一死战?”
第一次参与这么大型的战争,景棠有点兴奋,内心蠢蠢欲动的,渴望一举歼灭灵山国,平定西北多年来的动荡。
银虎看了看他,问道:“如果你是主帅,你是撤兵?还是乘胜追击?”
景棠想了想,说道:“反正都已经大动干戈了,与其拉锯,还不如痛快一点,做个了结。”
银虎看了看段飞,问道:“你呢?你怎么想?”
段飞说道:“大将军,不用我们请战,他们会自己来的。”
“假如他们不来呢?”
“那我们就去打他们。”
在段飞看来,打一场战争损耗巨大,如果目的没有达到,那就是浪费。何况,万一他们回去之后,对方又来挑衅,到时又要兴兵。这样来来回回的,损耗更大。
银虎哈哈大笑,然后对景远山说:“远山,你看,我们是不是老了?他们年轻人比我们有锐气,都认为应该主动出战。”
景远山抚了抚胡子,说道:“战争非儿戏,不是说战就战,也不是仅凭锐气就可以解决,这需要审时度势。他们比起大将军你,还稚嫰的很。”
银虎摇了摇头,反驳说:“不,他们很好,该战的时候绝不犹豫,不该战的时候就不战,这种决断,是大将之才。”
景棠说道:“大将军,我爹说得对,我们还稚嫰,如有考虑不全的地方还请大将军指点,纠正。”
银虎说道:“景棠,你不用谦虚,再历练几年,你就是大将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