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张宽大而舒适的大床上,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床上铺着软毯,两个青玉抱香枕,一张罗衾,散发着幽香。
看情形,现在他并不是在那小屋里。
原来自己还没死。那邪女为什么不杀自己
在段飞狐疑不定的时候,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说道:“你醒了,觉得这张大床怎么样?舒不舒服?”
接着,一阵幽香扑鼻,一个艳丽的女人出现在段飞的面前。
不用看,段飞便知是那邪女。他想起身,却发现全身酸软,没有一点力气,知道给点了穴道,不禁冷哼了一声,说道:“不过如此。”然后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
“这里是我的家。你在小屋晕了之后,我便把你带了回来。”说着,一张美丽的面孔伸了过来,正是那邪女迎香。她盯着段飞看了下,说道:“你是个有趣的男人,我不忍心杀你。”
段飞冷哼了一声,不说话。现在段飞很后悔,明知道她有邪功,为什么还如此大意?他本应该一进屋就把她刺杀于剑下的。
“怎么,落在我的手上很不服气吗?”
“哼。”
迎香笑了笑说:“在小屋的时候,如果你一进屋就杀了我,就不会为我所擒。那时候,正是我练功的关键时刻,如果我强行收功,一定会反噬而亡。”
段飞又是冷哼了一下,说道:“我不杀不穿衣服的女人。”
迎香妩媚地说道:“所以我才说你是个有趣的男人。”
段飞气急之下,不想再跟她说话,于是闭上了眼睛。他不怕死,本来他就是一个已死之人,他气的是,竟然死得这般糊里糊涂。
见他闭上眼睛,迎香说道:“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只要你愿意归附我,作我的男人,我不杀你,还会好好对你。”
段飞连嘴巴都懒得张开。想他堂堂的逍遥派弟子,虽然命运不济,但也不会软到要出卖色相。
迎香见段飞不出声,恶狠狠地说道:“如果你不归附我,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但段飞还是不出声。他在寻思脱身之策。在这生死关头,他要冷静。
见段飞象个死人那样躺着,迎香有些失望,心想:这人倒倔得很,得慢慢收服他。
突然,段飞睁开眼,说道:“你不是要做我的女人吗?为何不解开我的穴道?”
迎香摇了摇头,说道:“解开你的穴道,你不就跑了。”
“但你不解开我的穴道,我怎么当你的男人?”
“虽然你说的很对,但我还是不会解开你的穴道。”
段飞恨得直咬牙,又问道:“你练是什么邪功?”
迎香盈盈笑道:“这不是邪功,是神功。”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叫道:“夫人,大官人来了。”
迎香一听,脸色变了变,快速点了段飞的哑穴,看了看房间,见没什么地方可以藏身,便把段飞藏在床下。
刚藏好段飞,一个男人已经推门进来,说道:“迎香,我来了。”
迎香懒洋洋地说道:“大官人,你怎么这么早,妾身还没起床呢。”
那大官人哈哈笑了笑,说道:“你这小狐狸精,是不是知道今天我要来,故意赖在床上等我。”
迎香娇嗔道:“大官人好坏,妾身的那点小心思都给你猜透了。”
那大官人又是哈哈一笑,随后,床下的段飞便听到一阵啧啧的声音,不由又是尴尬,又是好笑。心里在想:难道这邪女是那大官人的小妾?这大官人又是什么人?
过了一会,迎香说道:“大官人,你这么多天都不来看我,一点都不想我,是不是嫌弃妾身了?”
那大官人笑道:“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可能不想你?你看,我这不是一大早就来看你了。”
“骗人。”
“这段时间事情繁忙,的确是冷落了你。”
“借口。”
“我说的都是真的,前几天街亭分舵被挑,我三师弟死于非命,这几天我正忙着找那恶徒报仇。”
段飞一听,不由一惊,难道这个大官人就是霸刀门的掌门厉天霸?
迎香说道:“这凤翔几百里范围内都是你霸刀门的势力,谁这么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那大官人说道:“听说是京城来的人。”
迎香说道:“你们在京城不是也有人吗?”
那大官人说道:“我不是怕他,只是觉得这次的事情有点蹊跷,想抓住那个恶贼,问个清楚。”
“那抓到了没有?”
“还没,听说那恶徒正向凤翔方向而来,所以我便连夜赶回了凤翔。好了,我们不谈这些闲事了。”
然后,床下的段飞便开始备受折磨了。
唉,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会让他碰到这种倒霉事情。
好不容易,屋里安静了下来。一听已经风平浪静,段飞忍不住松了口气,心里祈祷:但愿这什么大官人快点离开。
过了一会,那迎香说道:“大官人,不管你有多忙,都一定要记得来看妾身。”顿了顿,然后迎香又说道:“迎香流落他乡,幸得大官人看得起,收留迎香,迎香感激不尽。”
那大官人说道:“那天你被山贼追杀,刚好被我碰到,我们也算是有缘分。”
“如果那天不是大官人搭救,迎香已被他们所杀。”
“嗯,以后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有我厉天霸在,没人敢欺负你。”
段飞一听,心想:果然是那厉天霸。
“是,大官人对迎香恩重如山,迎香感激不尽。”
闲聊了一会之后,由于厉天霸有事,便匆匆走了。等厉天霸离开之后,迎香终于松了口气,叫道:“小翠,给我备水,我要沐浴。”
一个声音应道:“是,夫人。”
一会,段飞听到屋里有倒水的声音,而且是倒了三次,然后香说道:“不管是什么人要见我,都说我已经休息,一概不见。”
“是,夫人。”
“如果没什么事,你也不要来打扰我。”
“是,夫人。”
沐浴完之后,迎香把段飞抱到床上,然后解开了段飞的哑穴。
穴道解开之后,段飞没有说话,脸上也看不出有任何愤怒之色,只是冷漠地看着迎香。
迎香妩媚地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段飞淡淡说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跟别的男人好啊。”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关。”
“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一点都不生气。”
迎风看了看段飞,说道:“看来,我只有吸你的血了。”
段飞淡淡说道:“吸吧,想吸就尽情地吸个够。”
“你不用着急,等到晚上我练功的时候,自然会用你的血来祭功。”
天黑之后,迎香又开始沐浴更衣。
沐浴完之后,迎香对段飞说道:“你不用恨我,我会让你毫无痛苦地走的。”
段飞没有吭声,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但其实他一直在默默地运功冲穴。
从中午开始,他就一直在默默地运功冲穴,一点一点地努力。只是迎香下了重手,增加了他冲穴的难度。
他默默地祈祷,老天再给他半个时辰,只需要半个时辰,他就能冲开穴道,然后手刃这可恶的邪女。
自从打通任督二脉之后,他发现他的内功又取得了不少的进步。
见段飞不出声,迎香伸手摸了摸段飞的俊脸,无不遗憾地说道:“像你长得这么英俊,又那么有趣,我还真舍不得杀你。”
但段飞还是没有出声,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那眼光有点愤怒,有点怨恨,但就是没有恐惧,没有慌乱。
迎香长叹了口气,有点哀怨地盯着段飞,说道:“你知不知道,只有我抛个媚眼,多少人愿意跟着我走,就你,为什么这么冷漠无情?”
说完之后,她开始为段飞沐浴。
段飞心里在想:这邪女练功还搞得这么复杂,这么有仪式感,不知是他们门派的规矩?还是她自己故弄玄虚?
迎香洗得很细心,从头到脚,都认认真真地洗了个遍。看自己象个婴儿般被她折腾来折腾去,段飞感到很是无奈。看来,迎香这一派的所谓祭功,真的有一套仪式。
放好段飞之后,迎香又开始跳舞。虽然舞姿看起来有点魅惑,但迎香脸上的表情却很严肃,充满了仪式感。
而段飞则在默默地运功冲穴。过了一会儿,突然,段飞的身体一震,穴道已经给他冲开。
段飞又惊又喜。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冲穴,想不到竟然成功了。其实,如果不是他昨晚破了脉关,还不一定能成功。
看来老天对他还不薄,在这生死关头,让他冲开了穴道。
过了一会,迎香跳完了舞,然后对段飞说道:“你不用怕,我会很用心对你。”
说完之后,迎香便准备爬上床,突然,她的身体一僵,再也动弹不得。原来,段飞已经趁机闪电般点了她的穴道。
点了她的穴道之后,段飞跃身而起。迎香又惊又怒,问道:“你什么时候解开穴道的?”
段飞笑了笑,说道:“不久,就刚刚。”
迎香忍不住破口大骂:“狡猾的小畜生!”
段飞又是笑了笑,说道:“你不用生气,其实你长得挺漂亮的,如果不是你那么肮脏,也许我早就要了你。”
迎香咬牙切齿的:“我早应该杀了你!”
“不错,你是早应该杀了我,只是你太贪心了。”
迎风气得半死,狠狠瞪着段飞,如果眼光能杀人,段飞已死了n多次。
看她忿忿不平的,段飞淡淡的说道:“你不用觉得不公平,其实昨天晚上你本就该死了,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你偷来的了。”
迎香又气又恨,冲着段飞喊道:“你这狡猾的小畜生,你想把我怎么样?”
段飞看了看她,说道:“不想怎么样,只是想把你宰了。”
听段飞说的很认真,不像开玩笑,迎香面如死灰,哀求道:“不要杀我,我答应你,以后不再随意杀人。”
段飞摇了摇头,说道:“晚了,你的双手已经沾满血腥,只有用你的生命去清洗。”
顿了顿,段飞又说道:“念在你对我还有一丝爱惜之情,我就让你死得痛快点。”说着,手指一挥,已点了她头上的死穴,迎香几乎没有什么痛苦便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