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康纳伊芙琳他们神情各异地看着张天师,心里感慨万分,曾经以为多么厉害的伊莫顿大祭司,先是被一个东方男子用猫也控制了,然后又被另一个东方老人给杀死了。
一时间,他们脑里都有些转不过弯来。
啊,神秘的东方!有机会一定要去见识一下。望着张天师瘦弱但却伟岸的背影,强纳森心里萌生了这个念头,并一发不可收拾。
这时,在他们前面不远处,哈姆纳特破碎建筑的地面,突然涌出了一个沙包。
沙包炸开,数不清密密麻麻的圣甲虫从地下涌了出来,朝着欧康纳他们迅速爬过来。
原来是一直潜藏在地下的圣甲虫,被打斗声惊动,寻着声音就从哈姆纳特里冲了出来,要消灭所有的来访者。
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班尼第一个发现了圣甲虫的出现,惊叫了地指着圣甲虫,大喊起来,“虫子。”
说话的时候,就完全不理会其他人,自己先奋力逃跑了。
其他人也发现了密密麻麻像一张黑色的大地毯爬动过来的圣甲虫,一个个也叫了起来。“FUCK!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声音传递的情感哪怕语言不通都能感受得到,张天师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离他不远的圣甲虫群,和惊慌失措逃跑的欧康纳他们,神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只是伸出了手掌做出了盖下的动作,天空中就有一张云雾形成的巨掌凭空出现,盖下,将地面的圣甲虫压死!
然后在张天师的感应中,仍有源源不断的圣甲虫从地下冲了上来。
三千年来,就算是当初的埃及人,都无法算清哈姆纳特里面的圣甲虫有多少了!
张天师眉头微微一皱,手上开始结印施法,随着张天师的动作,云雾巨掌散开,化为一面铺天盖地的巨网,巨网上面游动着飘忽不定的符文,将整个哈姆纳特笼罩住。
“云海锁龙阵,定!”张天师轻喝一声道。
施法过程中似乎触碰到什么机关,原本被开了天窗变得残破的哈姆纳特,居然开始自我崩毁坍塌。
这倒是出乎张天师意料,不过这样更好,省得他还要再花费力气。
随着整张巨网将哈姆纳特盖住并包裹成球形,流沙出现,将整个哈姆哈特吞噬,包括那些被云雾巨掌压死的圣甲虫,都彻底掩埋。
几十年后,如果黄晟苏醒,张天师是不用担心他会被活埋的,他的金尸有遁地的能力,能带他逃出生天的!
欧康纳他们不再逃跑,眯着眼震撼看着哈姆纳特原本所在,如今变为空荡荡的一片沙地,一时难以用言语来表达他们复杂的心情。
沙漠完美地埋葬了一切,包括罪恶和繁华。
做完这一切的张天师,脸色变得苍白,身子也有些虚浮,这是耗费法力过度的缘故。
他向欧康纳他们挥挥手。
欧康纳他们立刻乖巧地走了过来,眼睛望着张天师,等待着他的指示。
张天师说道,“既然此间事了,老道也该走了。”
班尼将他的话翻译给他的同伴们,“他说他要走了。”
张天师点点头,就要离开,这时强纳森突然冲到张天师面前,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这位,厉害的东方老人,你的名字是什么?”
原来是强纳森对张天师产生了兴趣。
张天师疑惑不解地望着强纳森,他听不懂意思。
强纳森顿时把目光望向班尼,这时候知识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班尼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给张天师翻译,“他在问您的名字。”
张天师闻言就是哈哈一笑,吟唱道,“事了拂衣去,不留身与名。”
张天师在外国人面前装起逼来了。
只是他却是没有想到国情不同,华夏的诗句让班尼这个半桶水有些懵逼。
强纳森欧康纳他们都望着班尼,张天师也在隐隐注意着班尼,毕竟装逼这种事情嘛,要是没人知道,就不是装逼了。
压力下,班尼苦着脸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他用公鸭嗓子不确定地道,“事情结束了我挥挥衣服就走了,姓名都不会给留给你们。”
这句话本来意思是,虽然我做了好事,但是我不在乎名声。
硬生生被班尼翻译成,我做完了事就走,你们这些渣渣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的潜意思。
听得欧康纳他们一脸怪异和尴尬地看着张天师:虽然你帮你我们,但是你不用这么拽,就问个名字而已。不想说就说不想说嘛!
张天师也觉得不对,不是他收割一波崇敬的目光走吗?怎么是这种表情。
两边大眼瞪小眼了几秒钟时间。
张天师打了个哈哈,道,“老道去也!”
也不管他们听不听懂,张天师脚下升起浮云,在欧康纳他们诡异的目光中,保持着高人作态,悠悠飞走了!
一会,这帮人才回过神来。
古物博物馆的馆长道,“既然伊莫顿已经重新被封印,那我们也该离开了。伊芙琳,好好保管好两本经书!”
“当然。”伊芙琳回应她的雇主道,这时欧康纳也突兀走到了班尼面前。
“欧康纳,我唯一的朋友,你是准备和我喝一杯吗?”
“班尼,我的好朋友,我觉得在喝酒前,我们有笔账算算。”
“那只是意外。我只是被伊莫顿所强迫。”班尼为他之前替伊莫顿做事辩解道。
这时欧康纳一拳打断了班尼的鼻子,抱歉地说道,“对不起,班尼,我的手也是被强迫打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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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腾云离开,他并没有先回龙虎山,反而是先去了香江。
王慧的卜算中,有算出了黄晟妻女任婷婷黄晓馨的下落。
张天师就在她们在香江的住宅前,现出了人形。
这只是一栋普通的住宅。
张天师上前敲了敲门。
门打开,是一个敦厚相貌的男子打开房门,看到张天师有些诧异,戒备地问,“你找谁?”
“我找黄晟小友的妻女。”
“你找错人了。”敦厚男子说着就要关门。
张天师伸手放在门上面,敦厚男子就关不上门。
张天师不紧不慢地说着,“我受黄晟小友所托,来告诉他妻女一些事情。”
“什么事?”一道低沉的女声从屋里传来,随之出现的是一个娇俏少妇和一个可爱女娃。
“夫人你怎么出来了?”敦厚男子也不跟门较劲了,后退到少妇面前,隐隐把少妇女娃护在身后,有点责备地说道。
“没事,添丁。真找上门了,我们也逃不了。”少妇安慰一下敦厚男子,然后对着张天师,有礼有节地说道,“老人家,您好!请问您有我丈夫的消息。”
张天师眼里闪过一丝赞赏,道,“黄晟小友追击一个邪魔,虽然将邪魔击败了,但不幸受了伤,现在找地方养伤中,让我告诉你们,不要为他担心,等他伤好之后,就会来找你们。”
“真的吗?”少妇,也就是任婷婷脸上挂上了喜悦和担忧。
张天师点点头,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妈妈爸爸怎么了?”女娃也就是黄晓馨抬头望任婷婷问道。
“你爸爸在养伤,伤好后就过来接我们。晓馨要乖乖地等爸爸。”任婷婷的眼里有几丝泪光。
“好啊!”黄晓馨开心地喊道。
任婷婷也挂上了笑容,她抬头重新望向张天师处,准备询问些具体信息,谁知却不见踪影。
任婷婷望向敦厚男子添丁,发现他也是摇摇头,不知道张天师是如何消失的!
上空,张天师正静静悬浮着,看着这对母女,不禁轻叹一声,“哎!”
其实站在正义角度,黄晟做的事情死不足惜,如果不是黄晟掌握着灵气团的秘密,有可能使华夏灵气复苏,这让张天师纠结万分,他也不会做出这么多事情来,早就一巴掌灭了这个欺师灭祖的家伙了!
哪像现在,只能去赌一个可能!
张天师又暗叹了一声,一指两道细不可见的云气激射出去,射入下面任婷婷和黄晓馨体内,然后就观看起香江起来。
曾经这也是华夏土地,如今却沦落到外国人统治,这让一直以守卫华夏为己任的张天师心中久久不能释怀,心中思绪起伏,感叹起华夏命运多桀起来,原本坚定的道心也出现丝丝动摇,身子竟开始出现透明虚化。
这跟身子涣散可不一样,身子涣散只是法力损耗过度,而身子虚化,却是化道开始。
好在关键时刻,张天师终于从感叹中回过神来,望着自己虚化的身子苦笑连连,“又来了吗?化道之危!一旦道心不稳,就随时会出现……..”
清醒过来的张天师身子重新变得凝实,他又长长叹了一口气,身子又化为云雾消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