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激斗之后,胜负终见分晓。
在两大神火的灼烧和秘法的反噬之下,大宦身负重伤,灵识将散。虽有无形热流修复伤势,但眼前仍是幻相丛生,竟看到了逝去的母亲出现在自己身边。
「娘,我好想你……」
看着朝思暮想的至亲再现,大宦顿时情难自已,热泪盈眶,忍不住轻声呼唤起来,伸手抚摸起自己母亲的脸颊。
只是随着伤势的恢复,大宦的意识也逐渐清晰,眼前的幻景开始消散,自己母亲的脸庞也渐变成了青宣的模样。
而青宣正一脸诧异的看着大宦,愕然问道:「小宦兄,你没事吧?你妈在哪呢?」
「呃?」青宣之言如同当头棒喝,顿令大宦心神一震,一下清醒了不少,然后无比惊愕的向四周看去。
却见恒天炉依旧巍然屹立,几个画影也仍围绕在其周围,只不过手上的指诀有所变化,与之前完全相反。而之前汹涌的炉火已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金色的光芒。这些金光正如漩涡般围绕着大宦旋转,不断注入到大宦的身体之中。
大宦立刻便感觉到这些金光之中蕴含着勃勃生机,正迅速的为自己补充力量,修复身体,自己之前所感觉到热流显然正是它们。
大宦再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安然落地,抱着自己的人并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青宣,自己此刻正斜靠在青宣的肩头上。
而眼见大宦一时没有反应,青宣又试着呼唤了两声,「喂喂,小宦兄,你说句话啊。」
闻听青宣的呼唤,大宦的意识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看着漫天金光耸然动容,然后目光盈盈的看向青宣,眸中有无奈,也有感动,嘴角忍不住的翘了起来。
她自然能看得出,眼前这些神奇的金光显然都是青宣提前准备好的。青宣从一开始便安排好了一切,这场战斗的整个过程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呵~。」
一念至此,大宦又似笑似叹的轻呼一声,望着青宣的目光愈发盈动起来。
青宣被大宦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问道:「小宦兄,你感觉怎么样了?」
大宦眯眼一笑,轻声道:「我没事,感觉很好哦。宣兄的手段果然令人佩服。」
言语之间,大宦又把头往青宣怀里靠了靠,还轻轻蹭了蹭,一脸享受之色。
「呼~。」青宣闻言不禁松了口气,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但随即又觉背后一凉,似有两道如刀般的锐利目光穿过重重时空刮在自己身上,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些不妥,赶忙又道:「小宦兄既然没事了,那……那我就放手了啊,你……也松开我吧。」
「啧!」大宦立刻轻哼一声,没好气的白了青宣一眼,之前抚摸着青宣脸颊的手不仅没松开,反而轻轻用力捏了两下。
「啊?」眼见大宦的举动,青宣登时感觉背后更冷,脑门上冒出丝丝冷汗,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大宦并没有让青宣为难太久,捏了青宣两下后便主动从青宣怀里撤了出来,一边用神念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一边梳理起了自己的头发衣衫。
「嚯~。」青宣这才感觉背后的目光撤了回去,不禁拍了拍胸口,暗暗庆幸自己躲过一劫,然后有些疲惫的问道:「小宦兄你看,这场比赛的结果……」
「呵~。」大宦莞尔一笑,眉宇间满是感慨,十分坦然的答道,「那自然是宣兄你赢了啊。」
「我之前说过,只要宣兄能困住我,那我便认输。此刻结果已明,我自然是说话算话,而且输得心服口服。」
言语之间,大宦的眼中浮现出丝丝痴迷崇拜之色,轻声倾诉起来,「宣兄,你果然如我所想,不仅没让我失
望,更是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刚才与你全力一战,实乃令我惊喜,我好久都没有那么舒畅过了。」
一边说着,大宦的眼角又不由得泛起一丝泪光,「宣兄,谢谢你。」
「谢谢你能容忍我的任性,陪我胡闹了这么久,又为我承担后果。除了母亲,你还是第一个如此包容我的人。」
「啊哈哈~!」闻听大宦这一番夸赞,饶是青宣再怎么想谦虚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傲然摆手道:「哎哎哎~,小宦兄谬赞了,此事于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小菜一碟,你不用如此客气啦~。」
「况且咱们是朋友嘛,帮你这点忙也是应该的嘛。」
「喔?」大宦眼睛一亮,不禁也是满心欣慰,随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笑眯眯道:「那既然如此,我以后可要多多找宣兄切磋了,而且每一次都要像今天这样刺激哦。」
「哈哈……咳咳咳!?」大宦此言一出,正在大笑的青宣顿时岔了气,剧烈干咳起来,过了好几下才缓过气,随之欲哭无泪的看着大宦,「不是吧,小宦兄你想玩儿死我啊?」
刚才一战中,青宣看似始终一副游刃有余,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但实际上青宣所承受的巨大压力只有他自己知道。
毕竟那些画影可不是免费召唤的,他们身上的强化更不是凭空变出来的,这一切的操作都需要青宣自己的力量作为支持。刚才青宣一口气召唤出那么多画影,力量的消耗可想而知。
更何况青宣还替画影们承受了不少伤害,精神上的压力也是极为巨大。
这一场战斗发下来,青宣就一个感觉,那就是难!比自己以前玩网游时无攻略开荒当前版本最难的副本还难!
要是大宦以后天天找自己如此切磋,青宣十分担心自己还能不能活过明年。
「啊咳咳咳~!」
而就在青宣如此思索之际,猛然感到一阵眩晕恶心,又是剧烈干咳起来,随之头发迅速发白,一下好似老了十岁,双腿也开始发软,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
「宣兄!」大宦见状顿时一惊,连忙上前扶住了青宣,急切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
青宣连忙运转力量调理身体,过了几息后才恢复了过来,苦笑着叹息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不过大宦也不傻,很快便看出青宣此刻的状况乃是刚才大战消耗太大所致,顿感一阵惭愧,也是叹道:「是我不好,不该如此开玩笑,让宣兄受惊。」
「宣兄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再这样做了。」
言语之间,大宦目光温柔的看着青宣,却又透露出一种仿若使命感的沉重强烈的意味,轻声道:「今日一战,我已确定了宣兄乃是值得托付之人。」
「从此刻起,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我以后唯宣兄之命是从,任凭宣兄驱策,即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无怨无悔!」
「呃?」大宦此言一出,青宣顿时一愣,惊诧至极的看着她,随即豁然动容,思绪翻涌。
青宣岂会听不出,大宦这是在变相的宣誓追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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