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卿同张全宁赶到涵碧楼之时,整个涵碧楼静悄悄的,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常。
在李若卿的带领下,张全宁带着衙役迅速赶到阮小红的房间,身上只穿着肚兜的阮小红,突然看到这么多人出现在房间内,猛然失声尖叫。
待看清来人是县太爷之后,慌忙从睡塌上起身,一个骨碌从床榻上爬起身来,急忙跪拜在张全宁面前,连声冲着张全宁问安。
“小红不知县太爷深夜来访,有失远迎,真是罪该万死······”
阮小红的桃花眼瞟一眼站在一边的李若卿,心里怕的要死,心里暗暗骂道,柳家两个爷们,真不是个东西,遇到事情了,两个人溜之大吉,把她留在这里顶缸!
“阮小红,你可知罪啊!”
衙役搬了一把椅子放置在阮小红的房间,张全宁随即坐下,一双眼睛不怒自威,当阮小红看那如同利剑一般的目光之时,吓的噤若寒蝉。
“民女,民女不知·······”
阮小红吓的跪拜在地上,说话的声音小的如同蚊子哼哼。
这个下作的女人!昨日对着李永贵下狠手,还妄图下蒙汗药陷害李若卿跟月娥,此时在张全宁面前,却成了老鼠胆子!
真是让人不齿!
“阮小红,我且问你,你为何要毒打李永贵?”
张全宁对阮小红有所耳闻。
刚刚接替庞立来,担任东来县县令的时候,就有不少权贵过来邀请张全宁到涵碧楼吃花酒,他们都说,这涵碧楼表面上是一家酒楼,其实是打着酒楼的旗号的青楼。
涵碧楼的阮小红,那可是比玉香园头牌还要响亮的人物,人生的妖冶,服侍男人的本事更是销魂很,凡是到了涵碧楼的男人,无一不被阮小红所迷惑,成了涵碧楼的常客。
这阮小红给涵碧楼带来了巨大的利益,所以涵碧楼的老板更是对她出手阔绰,吃穿用度跟贵妇无异。
而这个阮小红,更是仗着涵碧楼老板撑腰,对在涵碧楼里上工的姑娘,逼迫手段极其毒辣,哪个姑娘要是不按照她的意思行事,轻者遭受毒打,重者断腿毁容者大有人在。
这些来涵碧楼的小姑娘,都是些穷苦人家的女儿,自然没有办法对付阮小红,可怜好多姑娘,一旦入了涵碧楼,就如同进入了火坑一般。
张全宁早就想整顿涵碧楼了,借着李永贵这个案子,定会把阮小红及隐藏在背后的柳氏父子捉拿归案。
“老爷,真是冤枉啊,小红一妇道人家,怎么有气力毒打李永贵?”
那阮小红哭哭啼啼,一副委屈万分的模样。
“阮小红,我爹到现在还躺在家里,人事不知,你竟然矢口否认?”
李若卿听了阮小红的话,气愤的说道。
“若卿姑娘,我知道,你爹要娶我为妾室,惹你心里愤怒,可是再过愤怒,若卿姑娘也不能冤枉小红啊······小红命苦,在涵碧楼做卖酒的营生,可就算是小红命再贱,也不能随意被别人侮辱啊······”
阮小红哭的悲悲戚戚,像是真的受到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这阮小红,要是生活在现代,真可以去考个电影学院,当个演员啥的,这表演不动声色,简直是能拿奥斯卡的演员!
“若卿姑娘,自从你爹来涵碧楼认识小红之后,多次提出要娶小红之事,小红唯恐伤及若卿母亲的情谊,一直迟迟不敢答应,谁能想到,你爹昨日跑到涵碧楼,手执一根木棒,并声称小红要是不答应他的话,你爹就要自残······”
说话间,阮小红的一双狐狸桃花眼,不时来回张望着李若卿脸,心里更是想着下一步该如何编排说辞。
“阮小红,你不做戏子真是太过可惜了······”
看到阮小红的表演,李若卿讥讽的说道。
“大人啊,若卿姑娘对小红有偏见,小红心里明白。可大人是父母长官,一定要为小红主持公道啊!”
这阮小红,唯恐张全宁不相信她的说辞,如同小鸡啄米般,砰砰在地上磕着脑袋。
“大人,那李永贵昨日来到涵碧楼,逼迫小红嫁给他,还说,要是小红不答应他的话,他先杀了小红,再杀了他自己·······小红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番争执之下,误伤了李永贵,还请大人明察啊······”
“阮小红,如你所说,安李永贵身上所伤,的确是你阮小红所伤了?”
“正是大人·······”
李若卿想笑。
人一旦说谎,早晚都会露出破绽,这前后破绽百出的供词,这阮小红竟然毫无察觉!
“阮小红,本官刚刚查问之时,你说你一个妇道人家,没有气力伤害那李永贵;现在又亲口承认,李永贵身上的伤势皆是你阮小红所为·······”
阮小红一怔,当即擦拭着眼泪嚎啕大哭。
“大人啊,小红一妇道女子,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时恐慌,说错了话·······”
“阮小红,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就算是你心虚胆小说错了话,那手里的这份供词又是何为?我爹的事情我另外跟你算账,你伙同柳氏父子,要扳倒回春堂,还图谋陷害县令大人,这些事情,你又该如何解释呢?”
李若卿从怀里掏出阮小红的证词,呈到张全宁面前。
张全宁接过供词,看完内容后,不禁勃然大怒。
这卑鄙无耻无德的浪荡夫人,陷害东来县穷苦人家的姑娘不算,还想着扳倒回春堂,更图谋陷害他张全宁!
真是没有想到,东来县还有这么大坑!
要不是借着李永贵这个案子,他张全宁说不定就会被这里的黑恶势力下了绊子!
“阮小红,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不等张全宁起身,一边的衙役一把抽出腰间大刀,嗖的一下抵在了阮小红的脖颈之上。
张全宁到东来县任职及李若卿的回春堂开张以来,整个东来县无不为张全宁及李若卿摆手称赞,往往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奸佞小人,在图谋陷害两个正值能干的大恩人!
“大人啊,真是冤枉啊,这份供词,是李若卿伙同刘月娥,逼迫小红摁下的手印啊······”
抵押这阮小红的衙役,实在看不惯这个水性杨花的浪荡女人,现在这阮小红又是满嘴谎话,根本不承认所做的龌龊之事。
衙役握着大刀的手,不禁暗暗用力,随着阮小红一声凄厉尖叫,那锋利的刀刃已经划破了皮肉,阮小红白皙的脖颈上,已经出现了一道红红的印记,那鲜红的血液,立刻从皮肉破裂之处流淌出来。
“青天大老爷啊,小红真是冤枉啊,小红只是涵碧楼一个打杂的妇道人家,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陷害回春堂,大人乃朝廷命官,小红就算是有条命,也不敢冒犯大人啊!”
脖颈处的伤口不断的往外冒着血液,皮肉破皮之苦,疼痛的阮小红痛苦难耐,阮小红摸一把脖颈上的伤口,看到满手殷红的鲜血之时,吓的脸色煞白,惊叫连连。
可是阮小红,就是不松口图谋陷害之事。
张全宁看看李若卿,李若卿随即冷笑一笑,一把把衙役手里的大刀抽了出来,在阮小红的面前来回晃荡着。
“这把刀,看起来锋利无比,比起我的手术刀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嗖的一下,大刀在阮小红的眼前晃悠了一下,吓的阮小红嗷嗷的一声乱叫,趴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
“我一把手术刀,可开膛破肚,也可砍腿卸胳膊,这一把刀,做起这些事情来,更应该不难······”
说完,李若卿挥舞着大刀,一步步的逼近阮小红。
“你,你休得放肆,大人在这里呢·······”
阮小红吓的魂飞魄散,嘴唇不停翕动,惊恐万分的看着一步步逼近的李若卿。
“身为一个郎中,研究人体构造是必须的,这些时日,若卿一直在研究女人身体,正愁着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标本,既然你阮小红是个不怕死的,那就辛苦辛苦,让若卿先下刀试试······”
李若卿说着,冲着一边的衙役问道。
“有没有兴趣,一起啊,你们帮我按照这阮小红,免的她挣扎的时候疼的更厉害······”
衙役早就看这浪荡女人不顺眼了,更知道现在李若卿是在借此机会吓唬阮小红,不等张全宁吩咐,立刻过来两个彪型大汉,四个人分别扯住阮小红的四肢,如同抬死猪一般,把阮小红牢牢的按压住了。
阮小红嘴里疯狂的嚎叫着,拼着老命的使劲挣扎,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逃脱过四个大汉的束缚,人没有逃脱半分,四肢倒好像被攥断了骨头一般。
“放了我,放了我······”
阮小红哭嚎着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