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离越这话,风飞雪只觉得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这才明白了为什么仙界众人都说离越面冷心冷,薄情寡恩。
他的温柔和体贴,似乎只对他在乎的人。
一旁的风飞花也坐不住了,拱手道:“皇太孙殿下!小妹年纪尚浅,做事莽撞了些,冲撞了您和云三小姐,我代表风族向二位正式致歉!”说罢,风飞花拜了一拜,“还请皇太孙殿下高抬贵手,放过小妹!”
离越却不想理睬这二人,冷冷说道:“若你自己领了罚,便好好去那无望海守着,这事也就算过了。若对此有异议,那便上诉天庭,到天庭司法处申诉吧。”
这话的意思是——现在滚还能私了,再啰嗦就公了。
风族毕竟是四大家族之一,若是风飞雪今日这一椿事传扬了出去,风飞雪还要受罚不说,还会坏了风族的名声。
风飞雪眼泪立刻簌簌地掉了下来,知道此事再无余地。风飞花也低下头来,沉默不言,虽然他心疼风飞雪,可在家族利益和妹妹之间,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家族利益。
“走吧。”离越清冷的目光配上清冷的嗓音,无情地下了逐客令。
风飞雪和风飞花默然地撤出了离越的房间,房间中只剩下了云凝、离越、敖戌。
敖戌一脸落寞,看向云凝:“你和皇太孙殿下的婚事……你一早就知道?”
云凝蹙了蹙眉,却点了点头。
她心中有些懊悔,没有把此事提前告诉敖戌。因为在此之前,云凝只觉得,她和敖戌没办法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并不喜欢敖戌,而不是因为和离越有婚约。
而她忽视了一点,她若没有婚约,敖戌的追求便是有希望的,可若是有了婚约,还是和皇太孙殿下有了婚约,那追求云凝对于敖戌来说,就太虚无缥缈了。
“对不起……”云凝有些不知所措。
敖戌是进入书院后,对她最好的人,也是除了家人之外,云凝最信任的人。云凝实在是不想伤了敖戌的心。
敖戌的眼神更加没落,他呆若木鸡地点了点头,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离越的房间,行尸走肉般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关上门躲了进去,再不出声。
云凝低下头来,眼眶红了红。
见敖戌那副模样,她自是心疼不已,可这事儿有偏偏如此尴尬,叫人无法可想。
离越低头道:“你莫不会为了那小子,退了我俩的婚约吧?”
云凝惊愕地抬头:“王母娘娘定下的婚约,还可以退?”
这回答让离越很不满意,顿时,云凝光洁的额头就挨了一记毛栗子。
云凝吃痛地皱了皱眉,道:“干嘛弹我!”
“你是因为这婚约不可退,才与我在一处的?”离越一脸墨色,看上去十分不悦。
云凝抬头,对上离越这双愤怒中略带伤感的目光,惊讶原来这位素来目若深潭的皇太孙殿下,眼中竟还能有这般情绪。
她立刻慌了神,摇头解释道:“不是……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离越上前一步,紧贴着云凝,周身散发着一股侵略性极强的气压。
“我……我只是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再说了,我觉得你也挺好的……”
“挺好的?”离越皱眉。
“就……就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你想象的哪样?”离越步步紧逼。
“我以为……你是个面冷心冷,超级腹黑高冷的人!没想到……你其实对我还挺好的……挺体贴的……长得也还挺俊俏的……”
离越听了这评价,只觉得哭笑不得。这三千大千世界之中,还有谁敢像云凝这样,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自己。
“敖戌的事,你不必太担心。这种事,时日过了,便好了。”离越岔开了话题。
云凝点了点头:“好了……我……回房间了。”说罢,掖了掖披风,小碎步跑回了女寝房里去了。
隔日,男寝中的消息就传到了太白金星的耳朵里。
太白金星对云凝是天庭媳妇儿这件事倍感震惊,但想了一想后,又觉得虽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否则那位极不爱管闲事的皇太孙殿下,又怎么会平白地跑到书院来当个教书匠。
如此说来,云凝能那么早飞升,也不算太稀奇了。毕竟有天庭皇太孙相帮,有些异常也是正常。
入夜,云凝看着那柄乌黑而发红的玄铁剑只觉得手痒,于是抱着这玄铁剑便来到了书院后山,找到了一片空地练了起来。
在月色之下,云凝衣裙翻飞,乌黑的玄铁剑隐匿在了夜色之中,唯有在灵力极盛时会偶然发出一片红光,与天上璀璨的星辰相映成趣,竟也成了一道风景。
云凝这柄玄铁剑与离越手中的是一对,云凝练剑,离越自有感应。
他依旧穿着那一身墨色衣裳,翩然而至,落在了云凝面前。
“你怎么来了?”云凝颇为惊喜。
离越微微一笑:“教你练剑。”
云凝眨了眨眼睛,心里一阵小激动。离越以剑法闻名,那套剑法既继承了父亲的家学渊源,又自己进行了改版升级,更贴合了玄铁剑的特性,看过离越使剑的大仙们都对离越的改动交口称赞,佩服不已。
只是这天下玄铁宝剑只有一对,故而别人就算学去了,也不能得玄铁剑法的精妙,常常令练剑的仙家眼红。
如今云凝可谓是一箭双雕,不仅得了稀有的玄铁宝剑,更是得了天下只此一套的玄铁剑法。
即便平日里有些贪玩任性,这下也是全神贯注,集中了精神。
离越舞剑,自是别一番风景。登时一股肃杀之气袭来,无边落木萧萧下,山外乌云来遮月。
剑锋所到之处,都发出铿然响声,万年玄铁和石壁互相敲击,就连石壁也会被削掉几个尖角。
一番沙石翻飞之下,云凝已看得目瞪口呆,嘴都合不上了。
离越见云凝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嫌弃道:“你有没有认真看?”
“我当然有了!你这剑法!也真是霸道!真是剑如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