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云凝这般衣冠不整的模样,那张清俊无双的寒冰脸上立刻散开了薄怒之意。
离越又是大手一揽,掠过云凝的细腰,便直接把云凝抱进了房中,粗鲁地扔到了床上。
“你……殿下!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还没成婚呢!”
听了这话,离越轻皱剑眉:“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此言一出,云凝顿时有些尴尬。难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咳……你干嘛突然把我扔进来!”
“你看你这衣冠不整的模样,青天白日里就敢在外走。”离越不悦地看了云凝一眼,发现云凝身上的衣服还是她自己的那几身,自己精心准备的绫罗绸缎竟还在床边的衣架子上落灰,便更加不满。
“青天白日怎么了?殿下,这里可是女寝。你堂堂皇太孙,没事往女寝里跑,还要怪我衣衫不整?”
离越怒道:“那敖戌没事不也往女寝跑?”
“那他也不会跟你似的,挑大家洗澡的时候来啊!”云凝理直气壮。
离越一脸无语,抬手输出一股灵力,那灵力触碰到云凝的发烧便立刻化作一股暖流,生生将那一袭长发给烘干了。
“好好整理。”说罢,离越也懒得和云凝啰嗦,直接拂袖而去。
可好巧不巧,离越走出房门的这一幕,又是被灵璧看见了。
这云凝刚洗完澡出来,离越便从云凝房里出来……
怎么想,都实在是有些引人遐思!
灵璧一贯都心态平和,波澜不惊,此刻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一股无名邪火直往头上蹿,灵璧气得一脚踹开了自己的房门,又一脚踹关了自己的房门,在房内生闷气。
倒是风飞雪,心情极佳,哼着歌端着水盆从女浴室里走了出来,满心欢喜,一边惊喜这四十九天之内自己功力大增,一边更加倾慕那位寡言少语,却精通修炼的天庭皇太孙。
她回到房中,极不熟练地拿起了陌生的真相,歪歪扭扭剪出两块红布,又寻来一条明黄色的粗绳,准备亲自动手,制出一枚满含心意的香囊。
至于上面的图样,自然是并蒂莲了。其实原本风飞雪想绣鸳鸯戏水的,可那花纹实在太复杂,远超了风飞雪的水平,故而作罢。
这一绣,竟就是一个月。
而离越竟也在洪荒书院呆了一个月,只是这一个月离越没再给众人上课,而是自己关在房间之中,足不出户。
当然,没人对此感到奇怪,只觉得离越又闭关了。
然而……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一个月,离越都在看话本。
看人间情爱纠葛的话本,他好生好奇,所谓爱情,大部分的人都是怎么进行的。
然而这一个月下来,离越只觉得好生无趣,男女间怎么各个都一见钟情,爱的情比金坚,大抵都是书生小姐之间的爱恋,遭受着家族门第的阻拦。
这对离越来说,实在不大友好。
显然女主角对男主角还没有一见钟情,且两人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完全没有什么外部阻力。
唯一的问题,就是女主角对男主角不感冒啊!
离越想到云凝那张脸,冷了千年的脸便有了喜怒。
离越推门而出,打开了那扇紧闭一个月的房门,屋外的阳光明媚,轻落在茵茵绿草上,一派生机勃勃的图景。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离越出门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书院。
男学生们摩拳擦掌,只觉得又要进行一场七七四十九天的高效率训练。
女学生们春心荡漾,觉得心上人又要成眼前人。
按耐了一个月的风飞雪,将绣好的香囊看了又看,闻了又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冲到了男寝的院落之中。
离越依旧一身黑衣,三千墨发轻轻飘扬,两手背在身后,正冲着湛蓝的天空发呆。
风飞雪迈着小步子悄然靠近,手指不自觉地在香囊上画着圈圈,她低下头来,羞怯说道:“殿下……这是我亲手缝制的香囊,想赠予您!”说罢,风飞雪双手递出香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抬起头来。
“我不喜欢香囊,多谢你好意。”
风飞雪在抬起头来,这院落中竟就没了离越的人影。
登时,少女心就碎了一地。
云凝房中。
此时正是浓烟滚滚,气味呛人之时。
这是云凝第九次炼丹失败了。在云凝耗费了无数药材却仍颗粒无收的时候,终于意识到太上老君能坐稳“老君”之位多年并非浪得虚名。
这丹药,也太难炼了!
当仔细研究过丹药书册后,云凝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三颗补灵丹竟然是那样的稀有和宝贝。
补灵丹普天之下三界之中只有老君会炼,且补灵丹五百年只能炼一瓶,一瓶只有十颗。
以老君万岁高领,这辈子顶多能炼不到两千颗补灵丹。
说起数目来,似乎乍一听还不少。可这三千大仙世界,有多少神仙妖怪,都想得一颗补灵丹,那就远远不够分了。
而且云凝这才知道,补灵丹这种东西,是断然不能一下吃掉三颗的。若是没控制好体内暴涨的灵力,很可能因为灵力膨胀而爆体而亡。
那可是爆体而亡……
想到这种死法,云凝都不由得一哆嗦。
她仔细回想后,十分确信,帮自己圆融了灵力的,一定是那个千年寒冰的皇太孙。
想到这,云凝有点感激,又有点愧疚,觉得自己之前对人有些太凶了。
说起来,圆融灵力可算是对云凝有了救命之恩的。可这么大的事,那寒冰脸竟然都没提过一嘴。
“嘶……”云凝的手被滚烫的药壶烫出了个泡来,云凝可怜兮兮地撇了撇嘴,心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炼丹,解决但要必须要“进口”的问题。
突然,一阵清凉之意袭来。眼前的药壶柴火消失的无影无踪,房中的燥热潮湿一扫而空,云凝感受到一个宽大的影子,笼在了自己身周。
她警惕地转过身来,就要画出雨霖铃,却不曾想眼前之人,竟是那消失了一个月的皇太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