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阿姐!往后我会好好修炼的!这次的事你们就别告诉爹娘了!”
云若和云清点了点头,云若道:“既你已经恢复痊愈,我们也该回去了。你在这可安分些,别再惹事了。”
“好好好。”云凝嘻嘻一笑,送走了哥哥阿姐。
此后的一个月里,云凝果然安安分分,准时上课,认真听讲,就连晚上都兢兢业业,不是到书库中看书,便是在房间里打坐修炼。
白修竹心中十分惊讶,云凝竟然改变如此之多。自己也赶紧加紧练习,仗着伴读的身份,旁听了许多课程,在书库看了许多书。
是以这一个月,云凝和白修竹的功力都突飞猛进,受到了太白金星的多次表扬。
只是苦了敖戌,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一起玩耍的人,竟因为灵九洞一事收了心,成了个勤奋刻苦的书呆子。
这日下了学,云凝照例回到了房中准备开始打坐修习,却被一阵拍门声打断。
打开门,来者是兴高采烈的敖戌。
“云凝,我们晚上出去玩吧!如今虽然没酒喝了,不过后山也可以转转。这都一个月了,你不闷吗?”
云凝摇了摇头:“那可不成,明日一早还要上课呢,我不跟你出去。”
“明早是月老来代课,能听到什么有效用的。我知道你一心向上,想赶紧修炼有进步。可月老能教什么呀?左不过就是些情情爱爱的东西,还不如出去玩耍的好。”
云凝听了这话,却陷入一阵遐思之中。
都说月老执掌天下之婚牍,维系千里之姻缘。眼观这世间痴男怨女的风月债,却又超脱于爱恨情仇之外,真不知是个怎样的人物。
再说了……
情爱,到底是什么?
“云凝,你发什么愣啊!有没有听我说话!”敖戌不满道。
云凝道:“听了听了!我只是觉着,月老上课,应该也顶有意思的。整日听师父上课,虽有益处,但也难免单调乏味。好不容易来了个旁的神仙,自是要看看去!”
敖戌突然面色一沉,垂头丧气:“好吧……知道了。”说罢便落寞地转身要走。
云凝见状,赶忙追了一步上前,道:“六师哥!”
“嗯?”敖戌闷闷不乐地转过头来。
云凝道:“六师哥……是不是我老不陪你去玩,你不高兴了?”
敖戌低下头来,沉默了片刻,喃喃道:“云凝,你是不是怪我带你喝酒,怪我那日先钻了洞。你这一个月来,都不理我,我数次约你,你便数次拒绝,你是不是……不喜欢和我一处了!”
敖戌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活像是一个小媳妇,一点也不像外面谣传的威风凛凛。
云凝听了这话,只觉得又无语又好笑,道:“六师哥!你在想什么呢!我才没有生你的气,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嘛?我只是觉得我这本事太不济了,若是碰到个什么事,也没能耐化解。我如今也三百多岁了,也该收收心好好想想修炼的事了。”
敖戌听了这话,更觉得羞愧。云凝都有此进步了,自己却还一副顽固不化的模样,似乎更加不济。
“六师哥,或者你愿意之后我们一起练功,一起复习功课吗?”
“啊?那这好生没意思!”
“你说这可怎么办?我现在觉得玩没意思,一心只想修炼,你觉得修炼没意思,一心直想着玩。如此这般,却偏生地咬凑在一块,还怪我不理你,这可怎么办?”
敖戌想了想:“罢了罢了,左不过都是无聊,那就陪你修炼好了!”
于是……敖戌就陪云凝复习了一晚上打手印,还在就寝的时间被准时赶回了屋。
隔日。
云凝一早便来到了书斋。
只见一位童颜鹤发,拄杖巾囊之人站在了讲台之上,双目微合,看上去正在思考着什么。
“见过月老。”云凝行了个礼。
月老的眼睛微微张开,看向了云凝:“你是谁家的姑娘?”
“回月老的话,小女水云族云凝。”
月老掌天下婚牍,自然知晓云凝和玉帝曾孙离越的婚约,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云凝一番,便微微点头:“好,甚好。”
云凝虽不知道这“好,甚好”为何意,但也没有马上询问,而是坐了下来,翻开了昨日的课本开始复习。
仙家的各类手印繁复的很,稍微记错一个细节,便会大大减少手印的效用,为了防止忘记这些手印,云凝只能勤加练习,多看多背。
毕竟灵力水平在短时间内很难提升,那便多增加一些技法,好让自己增加一些优势。
不过一会儿工夫,点卯的时间便到了,书斋的学生们都准时到场,不过多多少少都夹带了许多关于手印的书本,打算边听课边背手印。
“众位仙友早,我便是那月下老人,今日来给大家上一课——论世间情为何物。”
一听到这议题,果然在场的人都没了兴趣,若是月老要教怎么打红绳牵姻缘线,可能还有人能认真听听,为自己日后的婚事筹谋,可这论世间情为何物,怎么看都是于修炼无用的。
月老自是能看出众位学子兴致缺缺,然倒也不介意,仍继续说道:“不知在座的,对情有什么看法?”
敖戌道:“情?那不就是长久相伴,不离不弃,荣辱与共吗?”
敖戌说的,自然是西海龙宫的龙王与龙母。
月老闻言,笑了笑,道:“你说的这个,更像是亲情,不够有爱情特质。”
敖戌又想了想:“我知道了。这是句凡间俗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是吧?”敖戌得意地挑了挑眉。
月老微微一笑:“三太子说的倒是不错。只是不知三太子知不知道这话语其间何意?生死相许,许死容易,为爱而死,便算得上许死了。那许生,又如何许?三太子可能说个所以然吗?”
敖戌微微一愣,茫然地摇了摇头:“许生……我不知……情爱这东西,怎的如此复杂?”敖戌微微懊恼,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