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均匀的呼吸后,两人缓缓睁开眼睛。
敖戌惊叹道:“难怪水云族世世代代都如此强盛,在四族之中总隐隐有领头之势,想来都是这功法的功劳,这才二十八日,我便觉得功力大增!”
云凝也点头道:“我原也不知道这功法这般厉害,也不知是我先前太小还是功力太浅,练功进益都没这次那么大!我想待我出去,我便可试试腾云驾雾了!”
其实这灵九洞,虽不是为修行而建造,然而由于受了上古神兽功力润泽,加之太白金星百年来所铸的阵法,早已成为了一块练功的风水宝地。
不过是旁人并不知晓这其中关窍,还只以为二人受了罚。
也不知怎的,太白金星虽嘴上怒气冲冲,但心里却十分喜欢这个新来的顽皮徒儿。这死心沉沉的洪荒书院,因为云凝的到来,而有了一份生动。
“这么修炼一番,洞中时日也不算难熬,再有两天我们便可以出去了!只可惜这双休之法两日内修不了,也不知该怎么打发时日。”敖戌无聊地靠在了石壁上。
“诶,你们西海龙宫难道就没有什么练功的密法嘛?我都教你水云族了,你也该教我你们的。”
敖戌想了想,道:“有是有,但实在不是我不肯教你,而是这密法必须在海水中才能练就。我们现在在石窟之中,练习不了。”
云凝嘟了嘟嘴,右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时,洞内突然传来一阵怪声。
“噔噔噔,噔噔噔……”
时长时短,时快时慢,让人摸不着规律。
敖戌皱眉:“莫不是有什么人不慎掉入了这洞中,敲击石壁作为信号呼救吧?这灵九洞洞穴诸多,可不好找!”
云凝只觉得一股极为不详的预感升了起来,她抿了抿嘴,瑟瑟发抖地说道:“狰……其音若击石……”
敖戌立刻怂了,立马苦下脸来:“不会吧……这狰睡了三百多年,偏生我们来了便醒了?”
云凝抿了抿嘴:“我们快撤吧!我记得进来的时候我们是从这条道来的,不过一会儿就到这了,我们现在赶紧穿出去!”
“我们禁闭时间还没到呢!这不是提前出去吗!”
云凝气不打一出来,直接拍了敖戌的脑袋:“你是不是傻啊!再呆下去命都没了!跑出去顶多再被罚一次,那可是上古神兽呀我的龙三太子!”
说罢,云凝便开始沿着石壁往外爬,敖戌心中纠结,听到那噔噔噔的击声越发觉得毛骨悚然,还是跟着云凝往外走去。
两人时而行走,时而爬行,甚至时而匍匐前行。
敖戌忍不住皱眉:“云凝……你确定是这条路吗?我记得来的时候,没有趴地上爬过呀!”
云凝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烦躁地说:“我也不知道了!哎怎么办!烦死了!”
两人又爬过一段,在黑暗之中突然看到了光点。
“你看!前面有光!我们再往前一点就出去了!”云凝惊喜地说道。
敖戌也赶紧抬头看去:“太好了太好了!快点!”
云凝加快速度,一下就出了洞口。预想中的白云蓝天阳光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瞪得如铜铃般大的眼睛。
这眼睛的主人,通体赤红,头上长着一只犀牛角,五条尾巴毫无次序地甩来甩去,一身豹纹。
云凝僵硬地后退了一步,正想要跑。那敖戌便从洞口里跳了出来:“云凝!我们出来啦!”
“噔噔噔……”
那狰发出了嘶鸣。
敖戌看向狰,整个人汗毛倒竖:“我们这是羊入虎口了吗!”
敖戌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闹海扇,作为西海龙宫三子中的太子,他自然能得龙宫中最宝贝的家传。他自知灵力不济,只得靠宝物傍身。
一旁的云凝也不由得握住了手中的雨霖铃,有些不知所措。
“噔!”
一声巨响。
听上去像是陨石撞击地面般声音巨大,然而,这便是挣的怒吼之声……
那狰被困在一个六角星形状的阵法之中,正左右踱步,走来走去,看上去十分烦躁。
“诶……这个狰,好像并不能靠近我们,那个阵法应该是师父设的,他走不出来!”
云凝一听,这才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顿时松下一口气来:“还好还好!师父就是师父!还是很厉害的,上古神兽都锁得住!”
话音刚落,那狰又开始嘶鸣了起来。
这一声嘶鸣,又尖又响又长。
直震得云凝和敖戌两耳红红,全身酸麻,呼吸困难,恶心想吐……
“这狰……也太能叫了!再这么下去,我们也要被活活吵死了!我们快出去!”云凝转身就按来时的路回去。
不料,那狰在原地重重地一蹦,仗着重量沉竟活生生将山洞震出一堆碎石来。
来时的洞本就小,云凝和敖戌身材都算消瘦,却还要匍匐前进,这么一阵,恐怕就只有松鼠可以自由进出了。
云凝无奈道:“我们来时的洞口塌了,我们要另寻出路了。”
敖戌长居深海,在黑暗中视物能力比云凝强上许多,他左顾右盼一番,发现这四周的石壁竟是光秃秃,滑溜溜的。
敖戌懊恼地说道:“我们在这灵九洞穿行的时候,到处都是坑洞!怎么偏生到了这,周围都滑溜溜的!”
云凝用力地眨着眼睛,指了指狰,说道:“六师哥,你快看看那狰的身后,我瞧着,似乎有个半人高的小黑洞?”
敖戌立刻看去,果然,在狰的身后有个洞口。
“有有有!不过……这,这怎么过去啊!”
云凝也烦躁不已:“我俩刚修炼完二十八日,这狰又在阵法之中,不如我们试试,冲过去!”
敖戌听了这话差点没昏过去:“我的好师妹,这个是上古神兽!”
“那不然怎么办,难不成我们就在这干等,被它吵死嘛!”
“未尝不可啊,师父让我们紧闭三十日,如今只有两日,超过两日不回,师父一定会来寻我们的!我们只要忍过两天,便有救了!”敖戌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