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凝这才松了口气,笑嘻嘻地跑了过来:“哥,阿姐,你们怎么来了呀!”
云清瞪了云凝一眼,道:“再不来你小命就要没了!胆子够大的!就那半桶水的功夫,也敢跑出来收妖!若不是白泽通报的及时,出了什么事还得了!”
云凝想到刚刚那一幕,心中也不免后怕,不好意思地说道:“我错了……阿姐,下回便不敢那么鲁莽了!”
“好了,爹娘还在闭关。哥,你带云凝回去,我把锁妖囊送去珞珈山。”
一听珞珈山三字,云凝便好奇地问道:“收来的小妖不是该送去老君那,扔进炉子里化了嘛。送去观音娘娘那做什么?”
云清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这黄龙修炼成精,近乎要化了人形,自是不易。只因一时起了歹念,这才作乱灵河。我将它送到观音菩萨座下,叫他日日听经静心,愿菩萨能渡了这嗔心,说不准也能换这黄龙一世行善修行。”
云凝眨了眨眼,感叹道:“阿姐,你真是心善。”
云凝笑着用食指刮了刮云凝的鼻子:“凝儿,这不是心善,我们仙门世家子弟,本该如此。何苦整日要将妖魔打杀?那是下次,自当先行度化才是。”
云凝认真地点了点头:“明白了,阿姐。”
云若走来拉上云凝的手,不放心地嘱咐道:“清儿,你快去快回,我先带凝儿回去。”
三日后。
云远山和云菡眉在那水云洞中得知了这一桩险事,哪还能静心闭关,直接便从水云洞中出来,喊来了兄妹三人。
“胡闹!”云远山愤怒地砸碎了精巧的白瓷茶杯。
云凝心道一声糟了,知道以父亲的脾气,这等字事怕没那么容易过去,赶忙跪下认错:“爹……我错了……孩儿着实太过鲁莽了些。”
“你也知道你鲁莽!若不是你哥哥及时赶到!还得了!”
云菡眉也道:“也亏你有个雨霖铃这样的宝物,不然哪撑得住那么久!”
云凝赶忙卖了个乖,道:“多谢父亲母亲大人疼爱,赏了我这雨霖铃,这才能周全我。”
云菡眉摇头:“不行,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凝儿这性子能变,我瞧着太难。”
云远山点了点头:“她如今也是不小了,三百岁的姑娘了,可以出远门了。”
云凝听了这话,心中一惊,只以为爹娘要把自己立刻出嫁给那位面冷心冷,痴情凡间女子的玉帝曾孙离越,焦急地说道:“爹,娘!不要呀!女儿才三百岁,都还没飞升成上仙呢!怎么能嫁人呢!”
这话说的云远山一头雾水:“谁要让你嫁人了!就你这三脚猫功夫!入了天家还了得,怕是连个婢女也打不过!”
云凝尴尬地咂了咂嘴:“那……出远门是做甚?”
“我今日晨起已给太白金星送去了一封信,你收拾收拾,明日你哥哥和阿姐就送你去洪荒书院读书。”说出这话,白远山似乎下了很大决心。
毕竟是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这一下要往外送,心里自然是不好受。
云凝眼眶一红,委委屈巴巴地说道:“为何哥哥和阿姐都不用去书院,偏生地我要去。莫不是爹娘嫌我爱惹祸!要把我赶出家去!”
云清听了这话,赶忙搭着云凝肩膀,轻声说道:“凝儿,怎可这般跟爹娘说话!你这小孩子心性,我瞧着就该送去那书院!你看看哥哥和我,哪日不是准时去练功,至天晚放归,独独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偏生是个好管闲事的!你这修为若再不往上升一升,不知哪日又要惹出什么事来!爹娘哥哥阿姐都宠着你,不舍得罚你去练功,自然只有送到书院那去了,这你还不明白?”
云凝听了这话,心中一酸,只觉得爹娘为自己煞费了苦心。又是恨自己这块铁不成钢,看了看阿姐,看了看兄长,又看了看爹娘,竟是“哇”地一声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可是凝儿……舍不得!舍不得爹娘!舍不得兄长和阿姐!”
云菡眉一看这云凝哭的梨花带雨,便不由得眼眶微红,低下头来。
云远山见小女儿这番哭闹,也不免觉得心疼,然而,云远山很清楚,和玉帝做亲家是件多么要紧的事,在云凝出嫁前,让她飞升成个上神,是多么的重要。
他狠了狠心,道:“好了。此事我意已决,非去不可。今晚收拾收拾东西,明日,你们就送她走吧!”说罢,云远山怕自己后悔似的,摆了摆手,让兄妹三人退出堂外。
堂内,便只剩下白远山和云菡眉二人。
云远山忍不住一声叹息,想到云凝最终要嫁入天家,便不免万分担心。
“哎……她这个修为,她这个性子……也不知当日王母娘娘是动了什么心思,偏偏看上了我们家这个傻姑娘!”
云菡眉安慰道:“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王母娘娘既然联了这样的姻亲,想来定是有她的道理。如今你狠下心来,把她送去书院也好。到底是在太白金星座下,总比在家里乱养着好。”
“只是……她一个人跑去那洪荒书院上学,孤零零的,没个照应,也不知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云菡眉想了想,道:“你可还记得,我们水云府住着为散修小仙,名唤白修竹?”
云远山想了想,立刻明白了云菡眉的想法:“你的意思是……让白修竹去给凝儿做伴读?”
云菡眉点头:“白修竹是散修,刚刚到了仙界,想要飞升成上仙,比我们这些仙门世家难上许多。若是他能去太白金星座下修炼几年,想来对他也是极好的。他若是去给凝儿做了伴读,于他,于凝儿,自是都有益处。”
云远山听了这话,立刻连连点头:“还是夫人想的周到。那便如此!”
隔日。
云菡眉几乎是整理出了小半副身家,把一应觉得云凝用得着的法宝和丹药统统整理了出来,生怕云凝在洪荒书院受了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