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若是这点心不好,我可要把这拆了。”
南宫擎天带着一路既往的笑容,似乎对苏语凝有着耗费不尽的好脾气,温声说道:“若是你不满意,拆一栋楼让你泄泄愤,我自是愿意的。”
说罢,南宫擎天又拉了拉那系着精巧银铃的细线,苏语凝很快注意到,这银铃的响动和上次不同,想来南宫擎天旗下商铺也有着一套自己的节奏暗号。
果然,不一会儿掌柜的便带着两个精神的小二,端了三个蒸笼,三个小碟,兼两碗飘着香气的白粥上来。
待小二们上齐了菜,打开了蒸笼,苏语凝这才看清了菜品。
三个蒸笼分别是蛋黄流沙包、虾饺皇、糯米鸡,三个小碟是酱萝卜,酱黄瓜,凉拌海蜇皮。
“都是些寻常菜式,最适宜早上用了。快趁热吃。”
两人来时,南宫擎天本来就在吃饭,是以原本南宫擎天桌前就摆着一碗白粥。
红娘数了数人,很快就发现,那两碗新上的白粥,有一碗是自己的。
苏语凝大大方方就坐了下来,迫不及待地来尝尝这粤式早餐的味道。
南宫擎天贴心地邀约道:“这位红衣姑娘,一同坐下来吃吧,站着做什么?”
红娘下意识地看向了苏语凝,见苏语凝点了点头,这才坐了下来。
苏语凝喝了第一口粥,便发现了这白粥的与众不同。看似平平无奇,实则这粥是拿慢炖了一日一夜的大骨汤熬制,饱满的大米中早已渗透进了肉香,咸淡适中,使人唇齿留香。
苏语凝不由得惊叹:“这粥不错!”
南宫擎天笑了笑,一脸宠溺地说道:“你若是喜欢,我可以每日差人往驿馆里送。”
苏语凝又夹起了面前的酱萝卜,咬起来脆生生的,没有了生萝卜那股冲劲,酸甜可口。那酱黄瓜做的也很是精心,咬起来嘎嘣嘎嘣的。越是这样的寻常小菜,做得好越是不容易。
这早饭吃的苏语凝连连点头,十分满意。
“这些点心也都不错,也可以尝尝。”南宫擎天实在是一个很好的美食陪客,“这蛋黄流沙包吃的时候小心些,不要一口一个,里面的流沙馅有些烫嘴的。”
苏语凝点了点头,大大方方地夹起了个流沙包,小口咬了四分之一,蛋黄从软糯的外皮中缓缓淌出,蛋黄的咸香立刻充盈了苏语凝的口腔。
“这里面的蛋黄,是咸蛋黄?不对啊……也不咸,这是怎么做的?”苏语凝好奇地问道。
“商业机密。喜欢吃,我给你送。”南宫擎天在这方面倒是很有操守,死守着能赚钱的秘方,怪不得能富甲天下,商行遍布三国。
红娘虽然久居南梁,却终日忙于公务,哪有闲心跑到酒楼好好吃一顿早饭。没曾想这好吃的早饭竟如此好吃,红娘险些忘了自己身处的情景,一口气吃掉了两个流沙包。
待吃完了之后,红娘才发现,这蒸笼中的糕点,全部都是一份三个,刚好应了这餐桌上的人数。自己多吃了一个,南宫擎天便没得吃了,顿时觉得不好意思。
“抱歉……我多吃了一个流沙包。”红娘一边说一边在心中暗暗埋怨自己没出息,不过是一个流沙包就让自己失了神。
南宫擎天自然是一点都不介意:“姑娘喜欢吃,才是给我面子。这东西我日日都能吃到,今日少吃一个,算不得什么。若是姑娘喜欢着流沙包,我可以让厨房再送一份上来。”
在漂亮女人面前,南宫擎天永远那么有绅士风度,即便这饭桌上有两个女人,他也仍然尽量面面俱到。
红娘不好意思摆了摆手:“不必了不必了,还有别的糕点呢……”
一顿饭吃完,红娘和苏语凝都撑得受不了了。
苏语凝恼道:“你这里东西也太过好吃了,你还一下叫那么大量。不吃完我心里痒痒,现在吃的我撑得要死!”
南宫擎天见状,说道:“既是如此,不妨一同走走出去消消食?我在上弦郡还有不少店铺,都可以去逛逛。”
苏语凝嫌弃地说道:“有什么可逛的,我对衣服饰品胭脂铺那些,一概没兴趣。”
“我在上弦郡还有一家店,专门经营机关箭弩,不知道你可感兴趣?”
一听到这个,苏语凝立刻来了精神:“好啊,那便去瞧瞧!”
红娘心中只觉得自家小姐和这个登徒子到处乱逛十分不好,可是吃人嘴软,刚享受了这么一顿丰盛大餐,红娘只得乖乖闭嘴,跟在了苏语凝和南宫擎天身后。
这一逛,竟然逛了足足一个早上。
倒不是说南宫擎天的弓弩铺有多么的精巧,再怎么说,苏语凝也是统帅三军之人,见过的机巧弓箭不计其数,自然不会被一个小铺子里的东西惊艳到。
这不过是那些小物件苏语凝都许久没有把玩过了,因此恋恋不舍,在店铺中把所有箭弩机关都玩了个遍,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店铺。
南宫擎天又说出了他的经典台词:“你若是喜欢这些小物件,我立刻差人送到驿馆。”
苏语凝摇了摇头:“罢了。有些东西,要稀有才稀罕,若是送到了我房间里,我日日都能看着,那就没那样的意思了。”
“走吧,我请你吃午饭。”南宫擎天笑眯眯地说道。
苏语凝自然大方应允,毕竟……这南宫擎天酒楼的饭,十分好吃。
三人回到了酒楼,掌柜的见南宫擎天在座,默契地上了标标准准的四菜一汤,均是家常小菜,不过有了早上的前车之前,苏语凝和红娘都不敢小觑这一桌子菜。
正当苏语凝要动筷子,便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走近了酒楼。
男的身着一身玄色衣裳,脚蹬一双进线龙纹靴。女的身着一身彩衣,花色繁复,图样却是栩栩如生,观之不俗。
这两人,自然就是在驿馆中无事可做,百无聊赖的萧越和简秋瞳了。
萧越一进门,便看到南宫擎天和苏语凝相对而坐,一副熟稔的模样,不由得怒从心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