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啊,南宫世子。”苏语凝嘴角微微一勾,定定地看着南宫擎天,想看看这位远到未来的世子,是有什么目的。
“听说毒医方若晨已经研究出了治疗毒人的方法?”
苏语凝立刻警惕了起来:“此事与你何干?怎么,替你父王来打探消息了?”
南宫擎天神色一暗,一股失落和忧伤涌上了他那双越发清澈明亮的桃花眼:“经历了那么多……你竟还是不信我。”
苏语凝微微一怔,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纵横江湖多年,苏语凝早就习惯了时时保持怀疑,事事权衡利弊,像南宫擎天这种被划分到敌方阵营的人物,苏语凝总是下意识地有提防之意。
可看到南宫擎天目光中浓浓的失落,苏语凝相信南宫擎天的真心。
这点真心,让苏语凝更不知所措。
“对不起……事关重大,我……不得不防,还请你不要介意。”
南宫擎天笑了笑,带着淡淡的忧伤道:“没事。我不过是想来看看,有什么可帮忙之处。南梁国库虽然充盈,但赈灾治疗毒人想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此事与家父有关,我想略尽绵薄之力,看看有什么可捐钱捐物之处,也可聊表心意。”
苏语凝没想到南宫擎天这是要开仓放粮:“此事你父王可知晓?”
南宫擎天笑了笑:“我不知道。”
“不知道?”对于这对父子奇怪的关系,苏语凝很是不理解。
“我父王知道我要来上弦郡,但我没说那么多。他若派人查我,便会知道。没查,便不知道。”
苏语凝低头,只觉得这对父子之间一定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自己还是不要过多过问好了。
“好。你这份心意我记下了,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若你父亲和周远互相勾结的事情东窗事发,我会向你们南梁女帝求情,让她网开一面的。”
南宫擎天一脸感动:“你若愿如此设身处地地为我着想,我甚为感动。”
苏语凝点了点头,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便道:“若没什么事,我们就各回各家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
“好,我就住在驿馆对面那家酒楼,若是有什么需要,尽可来找我。”
“好。”
两人礼貌地互相行了个礼,便各自离去。
隔天早晨,众人由于前一日睡得早,都起的挺早。
魏锦寰真是个勤奋的杀手,一早起来便在院子里练剑。明一、红娘在一旁认真地看着,学习着这位顶级杀手招式中的肃杀之意。
月敏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出神入化的剑术默默地叹为观止。
就连苏语凝也不由得肃然起敬,这样的剑法水平,和自己是不相上下的。
一套剑法舞完,满堂喝彩。
魏锦寰收剑,微微一笑,站到了简秋瞳身边。
简秋瞳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我南梁第一杀手名不虚传吧!”
以往和简秋瞳打嘴炮的都是苏语凝,可这次苏语凝并没有接话,一反常态地屏蔽了简秋瞳的话,对身旁的红娘说道:“你去看看,方若晨研究的如何了。”
“是。”红娘也察觉到这气氛颇为微妙,但知道自己不该多久,便立刻应了去敲方若晨的门。
萧逸小心地看了看苏语凝,说道:“怎么了?你和简秋瞳吵架了?”
苏语凝白了萧逸一眼,在庭院中松树下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不答话。
萧越一脸“我招谁惹谁了”的模样,疑惑不解地看向了简秋瞳。
简秋瞳一脸尴尬,挤出干涩的笑容,小碎步走到了萧越的身旁,轻声说道:“昨儿个晚上……我和苏语凝道歉了……就我骗你太后被绑,让你接受沉鱼落雁那事……好像不说还好,说完后,她就火了……”
萧越扶额,摸了摸头。
心想,如苏语凝这般心高气傲,不容侵犯之人,自然不喜欢被人旧事重提,在老伤口上撒盐。
况且,萧越也很清楚,苏语凝心中不满原因是什么。
那点“苦衷”在苏语凝眼中根本不叫“苦衷”,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借口”。
当然,在这点上,萧越是自认有错的。他自知这次是真把苏语凝惹毛了,也不敢在短期内就求得苏语凝的原谅,便只好一直讪笑着,让时间冲淡一切好了。
无论如何,两人都生了孩子,血肉亲情,是永远割不断的。
不一会儿,红娘便和方若晨一同从他的小作坊里走了出来。
方若晨看上去颇为苦恼,眉头紧锁,微微低头。
苏语凝立刻上前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吗?万圣化毒草仍然无法解毒?”
方若晨摇头:“这倒不是。万圣化毒草的解毒能力很强,只不过,我们现在可能会面临普通药材不够的压力。”
“什么意思?”
“其实说普通药材,也不算很普通,只是相对于万圣化毒草来说普通。我这一味药,需要大量的黄连和石斛。由于那毒人的毒性非常厉害,所以这两味药的药量也都大的非比寻常。”
苏语凝点头:“没有别的替代方法了?”
“没有。”方若晨叹气摇了摇头。
“好,你先配置能配置的药,魏锦寰、明一、红娘,你们三人负责开始把毒人依次抓回来。月敏,你和我一同去找石斛和黄连。”
虽说魏锦寰和明一并不是自己的手下,可苏语凝调配起来自然而然,萧越和简秋瞳也都没什么意见,大家便按照苏语凝的话去办了。
萧越道:“找石斛和黄连我也可以出力帮忙。”
简秋瞳赶紧也说道:“我也可以!我们皇宫里也是有药房的!”
“能找的都集中过来吧。”苏语凝在处理公事的时候,还算冷静。
萧越不由得好奇地问道:“阿凝,你为什么会主动要负责找药,你在这南梁也没什么人脉,如何去找?”
“南宫霸天的儿子南宫擎天来上弦郡了,说愿意帮忙。”苏语凝平静地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萧越不由得立刻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