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苏语凝摇了摇头，在她面前的时候，孙氏钱庄的少庄主确实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聂绯也是一脸懵。
“难道就这样算了吗？你的名声都被坏了，不该想办法讨回公道吗？”
就这样放过他，实在不是苏语凝的风格。
苏语凝看了聂绯一眼，“公道自然要讨，我虽然欠了他一条命，但也要弄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害我。如果因为他救过我就放过他，只会让他变本加厉吧。
如果我不知道是谁害我的话也就罢了，既然知道，那就必须为自己讨个公道。”
聂绯挑了挑眉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把他抓起来，好好拷问一番，不信他不招。”
看着苏语凝一脸踌躇满志的样子，聂绯便知道她是要拿出在军中的那一套对付敌人了。
是夜凉风习习，孙氏钱庄的少庄主正坐在庭院中赏月，听到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在靠近，孙晨凯只以为是自家的下人，没有放在心里。
然而人做了亏心事多少会有些心虚，于是孙少庄主回过头查看的时候便被一棍子打闷，晕了过去。
是以苏语凝的属下回禀的时候，苏语凝看着晕过去的孙少庄主哂笑不已。
“这点应对能力都没有，还当什么钱庄少主？来人，把他给弄醒。”
手底下的人简单粗暴地一桶水将孙晨凯给泼醒，苏语凝连眉头也没皱，对于恶意伤害自己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心软的。
“你醒啦？看到我，不应该很惊讶吗？”苏语凝冲着孙晨凯眨了眨眼睛。
孙晨凯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有些许甩在苏语凝的脸上，苏语凝一声不吭地抹掉了脸上的水，不打算现在就跟孙晨凯计较这些。
孙氏钱庄的少庄主说道：“如果说一定有人抓了我，那我就知道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你。”
苏语凝冷哼了一声，“你承认的倒是快。”
“不，我没有承认什么。裕王妃，小人是被冤枉的。”
看着孙晨凯甩锅苏语凝有些生气。
“谁会冤枉你？”苏语凝横眉冷对，她手底下的人查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有假？
如果说是眼前的孙少庄主故意挑拨他们主仆之间的关系，那她倒是愿意相信几分。
“那些消息我也听说了，不过真不是我做的，我怎么能承认呢？
还有，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解释的都已经解释了……你既然不信我，那我说什么都没用。”
居然跟她来这套？装可怜装委屈！生了一副男人的皮囊，净不干有担当的事情。
“没关系，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
我相信我的手下多过相信你一个陌生人，虽然你救过我的命，但不代表我因为这件事放过你，一码归一码，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真相了，那我就把你放回你们孙氏钱庄。”
孙晨凯不敢相信地抬起头，“你打算囚禁我？”
“嗯，囚禁你。反正你们钱庄的生意不会受到影响的，毕竟你也只是一个少庄主而已，而且我早就打听过了，除了你这个儿子，你的父母还有一个妹妹呢。
你要是不在人世了，还有你妹妹可以承担起来。看我都给你考虑好了，是不是很够意思？”
孙晨凯不禁闭上了眼睛，虽然裕王妃说的很有道理，但如果要他放弃自己的生命，他还是做不到的。
“你打算囚禁我到什么时候？”孙晨凯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看着苏语凝。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苏语凝无辜地摊了摊手，“直到你愿意告诉我真相，不然我会一直把你关在这里，甚至用对待战俘的那些手段来对付你。怎么样？孙少庄主，你考虑好了没有？”
“要是我把真相告诉你，那你会放了我吗？”
“不知道。”苏语凝摇了摇头。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不过，她现在只想知道真相。
“……”孙晨凯抽了抽嘴角，不禁在心底庆幸自己没有说出口。
不然的话，也许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苏语凝看出他心里的想法，唇角微微勾起，好心地补充道：“但是如果你故意不告诉我真相是什么，那我就会直接对你实施酷刑。
才不管你会不会幡然醒悟，回头是岸。”
孙晨凯不说话，苏语凝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就问：“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酷刑吗？你就不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的了这种酷刑吗？”
孙晨凯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苏语凝忍不住笑了出来。
“告诉你，我在做裕王妃之前，便已经是北燕国南平王妃。我人脉多的是，曾经做过北燕国的将军，在军中嘛，难免有不听话的下属还有不听话的战俘，要想撬开他们的嘴，酷刑就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你……我告诉你。”孙晨凯在心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居然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本来以为凭借流言的传播速度，不会把自己给拖下水，没想到还是水落石出了，此时的孙少庄主心里后悔的很，只不过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卖后悔药的。
后悔也晚了。
自己的生死大权现在都握在别人的手里，后悔有什么用？
孙晨凯把事情和盘托出，苏语凝点了点头。
“当初我被人暗算，是你救了我，我本来以为你也许就是当世的柳下惠，因为你诋毁我我才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不过那些流言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苏语凝到了哪里都能活。
所以我打算放过你，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但我只放过你这一次，如果还有下次，那我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你，而且是新账旧账一起算，知道了吗？”
“知道了。”被人威胁的感觉真不好，孙晨凯蔫不拉几的点头。
可是不管怎么说，能够保住性命，对他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目的达成，苏语凝不得不放孙晨凯离开了，虽然她很不想做一个心慈手软的好人，可是仔细想想，孙少庄主好像也没多大错，放过他也就是放过自己，不跟他有任何交集才是最好的。
“你走吧，我苏语凝说话算数，绝不做出尔反尔的小人。”苏语凝解开了孙晨凯身上的绳索，以后他就跟这个人再无瓜葛了。
……
“那个到处散布关于你的流言的坏人呢？你把他放走了？”
“嗯。”
“为什么？”聂绯痛心疾首地看着苏语凝，说好了不心软，还是心软了吗？
“我将他警告了一番，相信他不会再犯了。”
怕聂绯不放心，苏语凝又补充了一点。
“我也告诉他了，如果再继续招惹我，那我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他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定然不敢再来招惹。”
聂绯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那你打算将苦寒春怎么办？”
“他啊，必死无疑。敢用那种下作招数陷害我，怎么可能有活路？何况他不听我的，非要帮着你的敌人二皇子做事，一次两次都不听……直接解决才最顺手，你说是吧？”
“他对你用了那种手段，的确畜生不如，但是咱们是人，不必跟畜生一般见识是吧？报仇的事大可以慢慢来。”
发现苏语凝目光疑惑，聂绯说道：“也不知道二皇子是怎么回事，现在好像是把苦寒春给当成宝了，把他保护的好好的……要下手的话，恐怕是不容易。”
“没关系，我等得起。”苏语凝朝着聂绯诡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