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绯背过身去,不再看苏语凝,给她充足的时间做决定。
苏语凝思考良久才说道:“我不用你许给我后位,最后给我自由就好。不过对你而言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得到那个位置,所以除了自由我还想要些别的。”
聂绯惊喜地转过头来,郑重其事地许诺道:“不管你要什么都好说。”
“有,我要你答应我,不管怎么样,都不要伤害南平王萧越和他家人的性命。”
说来说去还是离不了南平王,聂绯心里有些失落,但依旧点了点头,“本宫答应你。”
“嗯。空口无凭,你要发誓才行。”
聂绯发过誓后,两人一时无话。
苏语凝忽然冷笑一声,把身边的聂绯给吓了一跳。
“姑娘,你忽然冷笑什么?吓本宫一跳……”
“五皇子,以后是不是经常因为你遇到刺杀?”
聂绯挑了挑眉,“你后悔了?”
“不是,我就是想确认一下,免得死了之后都不知道找谁去讨债。”
大半夜的,聂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苏语凝看在眼里,忍不住哈哈大笑。
……
西魏国的一处猎场里,两个身穿黑色劲装、长相柔美的男子正牵着马缓缓前行。
其中有个鹰钩鼻的男子对另一人说道:“九皇子为何不让侍从跟随?”
聂童朗声笑道:“那是因为有些体己话我想要跟你说,既然如此,最好还是不要有其他在场的人才好。”
秋英树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在揣测九皇子的意图。然而猜来猜去却始终猜不中,秋英树笑着讨饶:“九皇子若是有话不妨直说。”老子是配药的不是读心的,没工夫跟你猜谜语。
聂童笑了笑,不打算继续卖关子了。
“上次本宫让你配的那药,你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秋英树毫不犹豫地说道,他自己配的药怎么可能会忘记?
看来这九皇子要放招了,秋英树精神一振,自己可要好好接招才行。
“不是本皇子说你,你配的药太容易被破解药效了,神医谷里的一位大夫一去就把你那药效给破了,你说你,是不是很该死?”
“属下知错,请九皇子给一次改过的机会。”秋英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把聂童给惊吓到了。
聂童连忙伸手去扶秋英树,他只是想震慑一下自己手底下的人,可没想过把他们给吓跑。
“起来起来,本宫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若这么当真,本宫以后可不敢跟你聊体己话了。”
秋英树站起来后,依旧不敢直视聂童。
聂童笑着说:“秋英树,你是本宫最信任的药师,如果连你也放弃了本宫,那本宫就真的没有可用之人了。”
“属下永远都不会背叛九皇子。”
“好啊。”聂童哈哈大笑,“本宫可记住你这句话了,要是有一天你言而无信了,那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吧?”
“英树知道。”
聂童点了点头,“嗯,知道就好。咱们打猎吧,难得来西郊猎场一次,总不能空手而归啊。”
……
“墨竹,给本王站住。”
墨竹心虚地转过头来,给南平王行礼。
“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墨竹咬了咬牙,说道:“去宫中探望德妃娘娘了,听闻娘娘最近身子不爽,妾身才去宫里看看……”
“哼,你别说了。好歹你也是本王明媒正娶过来的,别没事老往宫里跑,毕竟养活你的是南平王府。”
墨竹颤着声音说是,眼底的余光发现南平王已经走远了。
看来南平王对她永远都是那副态度啊,墨竹越发不甘心。
入夜,墨竹照样雷打不动地端来一份羹汤,放在书房的书桌上便打算悄悄退出去。
“站住。”
萧越发话后,墨竹便乖巧地停住脚步。
“你辛苦了。”萧越一边喝汤一边这样对墨竹说道。
“不、不辛苦……王爷……妾身不辛苦。只要王爷喜欢喝就好。”
难得见萧越态度这么好,墨竹有些受宠若惊,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萧越三两口把羹汤喝完,将空碗撂在了桌子上。
“把空碗拿走吧,本王今晚照旧在书房睡,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墨竹轻手轻脚地拿走碗离开书房,虽然南平王对她的态度冷淡得一如既往,但他今天难得对自己多说了几句话,好歹是个美好的开始。
墨竹一走,萧越的手便捂住了肚子,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下来,他只觉得腹里有如刀绞,忽冷忽热,一个痛字刚说出口,人便瘫倒在椅子上。
萧越的病情很快惊动了府医,很快墨竹也闻讯赶来。
当着府医的面,萧越不顾他人的劝阻,忍痛坐起身来,大声地质问墨竹:
“墨竹,你告诉本王,你在端羹汤去书房的路上在羹汤里动了什么手脚?”
墨竹被吓得跪了下来,哭着喊冤,“妾身什么也不知道啊,请王爷明察。”
萧越吩咐身边的人将那个空碗拿过来,让府医检验过后,便定了墨竹的罪名。
墨竹大声喊冤:“王爷,真的不是妾身啊,妾身真的没有在王爷的羹汤里做手脚。”
“好,那本王问你一句话,羹汤是不是你亲手做的?”
“是啊,是妾身做的。”
萧越冷哼一声,“那不就得了,羹汤是你亲手做的,也是你亲手送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谋害本王,证据确凿,不要想抵赖了。”
墨竹怔了一下,但在权衡利弊之后,还是选择说实话。
“回王爷,羹汤不是妾身亲手做的,是妾身身边的丫头君桃做的。”
萧越板起脸来,“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见事情还有一丝转圜的余地,墨竹连忙承认。与此同时她还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总能摆脱罪名了。
“那你之前告诉本王羹汤是你亲手做的,意思是在愚弄本王咯?”
才洗脱了一个罪名,又被扣上了一个新帽子,墨竹简直欲哭无泪,又怕担上谋害亲夫的罪名,只能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