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绯给自己斟满一杯酒,“真是没想到,一个亡国之君居然这么快就重振旗鼓了。”
“听说,云傲天登基是有瑾云骑的帮助。”
“瑾云骑?不,南平王不会这么蠢的。”聂绯惬意地抿了一口佳酿,随意地抹了一把:“本宫觉得另有其人。”
西魏国的五皇子身无爵位,只得自称本宫。
聂绯交代下去,“给北燕国刚刚登基的新皇准备一份贺礼。”
贺礼自然是真的,云傲天接手了国力鼎盛的北燕,这个时候选择跟云傲天对着干,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西魏的五皇子聂绯差人送来一份礼物,请皇上过目。”
云傲天不以为然。
在云傲天看来,西魏的一个皇子送不出什么体面的东西,更何况还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再说还是派人来送的,未必就有多稀罕。
尽管如此,云傲天还是派身边的元春打开查看。
“里面装着一颗珠子,看上去个头不小。”
在云傲天的指令下,元春将盒子拿给云傲天,亲自查看里面装着的珠子。
“这珠子个头真大。孤怎么记得它还有个名字。”
侍候在一旁的大太监元春立马道:“没错。在东齐的时候便听说西魏国主赐给五皇子一颗珠子,名曰沧海月明。”
“呀,这珠子可真是漂亮。”云傲天的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赞赏,“看来聂亭也不是完全不疼爱他的这位五皇子。”
云傲天将珠子放回了盒子里,命人将珠子收好。
“元春,你说敌国的五皇子送了孤这么一份大礼,孤应该怎么答谢对方呢?”云傲天交叠着双手,对身边的人说道。
元春俯首低眉,“皇上其实不必回礼,这不过是弱者对强者的仰视罢了。”
“诶,这可不行。”云傲天摆了摆手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份礼物是西魏五皇子单独送来的,并非代表西魏。不回礼怎么能行?”
元春说:“可皇上回礼怕是会让别人觉得这是私相授受,反而会害了五皇子聂绯。”
“嗯,你说的有道理。”云傲天笑着拍了拍大腿,总算有了一个合理的不回礼的理由了。
然而,云傲天对身边的人下令道:“找人盯着西魏国的五皇子聂绯,孤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显然,这位不曾在高位上安稳度日的帝王,始终对人有几分防备之心。
很快,有消息传来,聂绯带着一小队人马去了南梁国,随身携带着几个箱子,是大红色外壳的箱子,似乎里面装满了价值不菲的宝物。
云傲天由此起了疑心,派人半道截住聂绯他们,意欲截取财物。
“五皇子,属下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对。”聂绯的贴身侍从兼心腹说道。
“你说说哪里不对。”
卫青说:“前面的树林里没有飞鸟惊起,太安静了。”
万籁俱寂,安静的有些不正常。
卫青的话引起了聂绯的注意,他沉默地点了点头,指示所有人提高警惕。
空气中有“嗖嗖”的声音响起,是箭破空而过的声音,一干人等全部拿武器来抵挡箭雨。
然而草丛中跳出来一群黑衣人与聂绯他们缠斗起来,另有一批背着弓箭的人从草丛跳出,打算在聂绯的眼皮子底下把财物抢走。
看来这些人真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聂绯眼底闪着幽冷的光。
聂绯手底下的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一些伤,抵不过对方人多势众,渐渐处于下风,眼睁睁看着那些黑衣人快要将东西抢走,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苏语凝也不废话,将那些黑衣人全部放倒了,特意只留下一个活口。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为免那唯一活下来的黑衣人自尽,苏语凝特意拿剑抵在了他脖子上。
黑衣人幽幽地看了聂绯一眼,恶劣地笑了一下,“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告诉你们!”说着嘴中便有血沫冒了出来。
“他嘴里含了毒丸……一旦咬碎,便会很快死去。”苏语凝觉得后背发冷,真是够毒的,仅仅为了抢夺一些身外之物,就用上了毒丸。
若是为了权力,会用怎样毒辣的手段可想而知。
“谢谢你救了我,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一个人?”
聂绯跟苏语凝道谢,却还问了苏语凝一些私人问题,苏语凝懒得回答太多。
“我出来只是为了散心。倒是你,带着这些金银财宝是想干什么?”
“我是想去南梁国看望女帝。”聂绯摸着头,有些不太自在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苏语凝的情绪没有半点起伏,“哦,去看简秋瞳?你跟她关系怎么样?说起来,我也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南梁女帝了。”
“不是,现在局势……自然是希望同南梁结成同好,免得被云傲天吞并。”
苏语凝点了点头,这个原因,倒也能理解。
当初东齐国被打的落花流水,西魏虽然派出人马,但没能解其燃眉之急,反而眼睁睁看着东齐灭国,虽说帮人尽力就好,不过谁知道东齐休养生息之后会不会反咬一口。
聂绯忽然笑着说:“我看你的武功比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差,要不这样吧,离南梁的皇城还有一段距离,要不我聘请你,当我的押镖人如何?”
“什么是押镖人?”苏语凝挑了挑眉,忽然产生了一点兴趣。
“就是我给你钱,你帮我护送这些财物,如何?”
苏语凝咧了咧嘴道:“当然可以,不过想让我答应,也得看看你能拿出多少钱来聘请我了。”
“五百两。”聂绯伸出了五个手指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得意有些狡黠,好像这些银两很给苏语凝面子似的。
实际上,用五百两仅仅买他聂绯的一条命都是不够的,更何况她救下了聂绯许多个属下的性命。
看着苏语凝没多大反应,聂绯挑了挑眉毛,试探着问道:“要不七百两?”
苏语凝嘴角抽了抽,转身就要走。
实在是太抠门了!
她受不了一国之皇子的穷酸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