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黎麦有点小尴尬,“欧阳大美女是我们市检察院的一位检察官。”
“哦。”付雅婷回了一个单音节
四个人在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时候电话铃声响了。
李永秋抄起电话:“你好,侦查一中队办公室。什么?好,您稍等,我们马上下去!”
放学电话,李永秋对付雅婷说:“付老师,你能陪我下去接个孩子吗?”
“啥孩子?”黎麦和刘思宇异口同声地发出疑问。
“任琳。那个孩子说是要向咱提供一些情况,现在就在楼下等着呢。刚才的电话就是门卫王大爷。”李永秋告诉他俩。
付雅婷也觉得很意外,虽然她想过要找任琳这个孩子了解情况,但是并没有想过在今天。因为下午的时候,任琳表现得非常不配合,而这种对抗情绪会持续一段时间,所以今天并不是合适的时机。万万没想到,这个孩子却自己来了。
李永秋和付雅婷一头雾水的到门卫室,看到了任琳。
她还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看样子,她刚上完晚自习,直接来到了公安局,身边并没有大人陪着。
李永秋之前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现在见到也是觉得非常惊艳。
一个高挑健康的美少女,气质上看起来比同龄人多了有几分成熟,但是脸庞上依然是带着青春的颜色。
“你好,我是李永秋,是刑警一中队的民警。请问,你就是任琳吗?”李永秋开口自我介绍。
任琳看了看李永秋,又看了看付雅婷,点了点头,表情完全没有下午的那种对抗,而是带着几分纠结。
付雅婷微笑着说:“我们能进到办公室里谈吗?毕竟在这里不太方便说话。”
有那么一瞬间,李永秋以为任琳转身就要逃跑,可是女孩并没有走,而是点了点头,跟着他俩到了一中队的办公室。
在这里她又看见了黎麦和刘思宇。或许是因为下午和两个人有了初步的接触,她的神情更放松了一些。
刚刚端给李永秋的零食,黎麦现在又换了孝敬的对象,把零食盒子推到了任琳的眼前。
毕竟还是个孩子,任琳看见一盒子的小零食,还是忍不住拿了一个好丽友派,小口的啃了起来。
刘思宇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问道:“任琳同学,你怎么突过来了?你家大人知道你来公安局吗?”
任琳喝了一口水,摇了摇头。
“嗯,别担心,一会儿我们会把你送回家。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你有什么事?”
任琳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似乎还在犹豫。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神情变得坚定了起来,问了一个问题:“你们下午为什么会提起常雨?”
“你为什么这么问啊?”付雅婷没有回答,反问了回去。
“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任琳也没有回答,反问了回来。
办公室里的四个人,没有人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静静的看着她。
在四个人目光的环绕下,作为孩子的任琳还是没有抗住压力,呐呐地说:“我们周校长欺负过常雨。”
“你是怎么知道的?”李永秋拿出了笔录纸。
任琳咬了咬牙,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还是下定决心说了出口。“我看见的!”
“在什么情况下看见的?”李永秋尽量放柔了语气。
“有一次,我和常雨约好了一起放学。可是临走时,常雨被周校长叫到了办公室,说是有学生工作安排给他。我等了很久,他迟迟没有出来。我就去学校大队部找他,可是没有看见他;我又溜到了校长办公室,看见……”任琳说不下去了。
“看见了什么?”付雅婷握住了女孩儿的手。
任琳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像是在使劲儿克制住眼泪,“我看见,周校长把常雨压在身下,常雨的衣服都被脱光了!”
“没事儿,孩子,都过去了,我们把周常有抓到了。”付雅婷轻轻揽过女孩的头。
任琳靠在付雅婷的肩上,终于哭了出来:“当时给我吓坏了,我转身就跑了,但是我没有把这件事跟任何人说!”
这是黎麦听见的第二起案件,上一起还是刘铮告诉他们吴青的遭遇。黎麦有些受不了,站起身来,想出去透透气,结果被刘思宇摁住了。
黎麦有些惊讶,刘思宇用眼神示意他坐下,这点事都熬不过去,以后怎么面临更多更残忍的案件?
黎麦乖乖滴坐下了。
李永秋和付雅婷没有关注黎麦和刘思宇这里小小骚乱,而是继续陪着任琳。
似乎开口以后,剩下的事情就好说了,任琳把她知道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
任琳知道的情况还是只限于他们小学那个阶段,因为常雨在初中之后就转到了盘锦去读书。
看来,还需要尽快找常雨再去谈一谈。
晚上九点多,他们跟任琳的谈话也结束了。黎麦开着车和付雅婷把孩子送回了家。
办公室的李永秋和刘思宇沉默相对,之前黎麦和高梁所承受过的冲击,他们也承受了一遍,心情一直无法平复。
在这时候,陈利明、赵鸿和王彤家回来了,还带回了周常有的老婆白春玲。
李永秋和刘思宇得到消息之后,直奔询问室。
李永秋悄悄把陈利明拉出来,问道:“这是咋回事儿?”
陈利明解释道:“本来周家有个瘫在炕上的老太太没人照顾,我们也不敢把白春玲带回来。刚才周常有的闺女从沈阳赶了回来,这下老人有人照顾了,而我觉得白春玲好像也知道不少事情,所以就把她带了回来。”
“不少事情?”
陈立明点了点头,“嗯,我们提起一些事情的时候,她的表情就特别紧张,我觉得她可能有事情瞒着我们。”
“可是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模样,不像知道什么。”李永秋抻脖子看了看询问室里的白春玲。
“甭提了,她本来就有点傻傻的,周常有还经常打她,都打出毛病了;她婆婆现在是病倒了,据说她婆婆年轻的时候也经常打她。”陈利明无奈地摇摇头。
“这是什么家庭啊?”李永秋很惊讶。
“我们先问问再说。”
“咱得看着点儿时间,周常有也快到送所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