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明耀认识的,那就肯定不是凶手了,是另外一个有瓜葛的女人。景若曦恍然大悟,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展明耀之前招惹的女人。
这个叫丽莹的姑娘,一定就是之前展明耀惹到了,又不肯负责任,所以对他记恨在心,让媒婆指认他们和齐家命案有关,想要害他们一害的姑娘么?
真是蓝颜祸水,景若曦心里埋怨了一句,一把拽住了已经快要走到面前的叶长安,哎呦了一声,像是崴着脚的样子,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直接将他拽的停住了。
展明耀今儿是在这里演一出薄情郎白眼狼的戏码,要是有个女人出现找麻烦,就是一堆凶神恶煞围上去,别人看了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凶手若正巧在这里,就一定会看出不妥。
“怎么了?”景若曦这一下扑的太凶猛,叶长安要不是会武功,差一点就让她给拽到了,他几乎是在袖子被拽的一瞬间就转过了身体,将人接住搂个满怀。
难道是太紧张了,所以走路的时候没注意被什么绊住了?
景若曦的反应快,在展明耀喊出丽莹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就立刻发现不对劲做出了反应,但是在她做出反应之后,展明耀那句话已经说完了,叶长安他们也都反应过来了。
展明耀认识的人,不是凶手。戏要继续演,不能中途而废。
立刻,本来已经冲到了包房门口的花行风又退了回去,他可不能出来。男扮女装本来就是难度系数非常高的,之所以要躲在包厢里头吵架,就是只给别人看一个轮廓,知道是一男一女吵架就行,不能出来。要不然的话,多说几句,看的人多几个,十有八九就要穿帮。
要真说效果好,其实还是等燕心来,或者景若曦上才能更逼真,奈何燕心没那么快,景若曦死活不愿意自己上,他只好赶鸭子上架了,也不知道是做的什么孽。
花行风当即就把包厢房门重重的一摔,怒道:“我真是看错你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包厢房间的门被关上了,展明耀抬了抬手哎了一声,一幅无能为力的样子朝丽莹无奈笑了笑:“丽莹姑娘,见笑了。”
丽莹冷笑了一声:“不,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样的男人。”
就在展明耀和丽莹几句话的时间里,刚才直奔过去的燕名已经收不住脚步,索性泰然自若的从展明耀身边走过,一直往前走,让别人看在眼里,以为他刚才急切是在追别的什么人,与展明耀完全无关。
景若曦却已经整个人扑在了叶长安的怀里,道:“我扭着脚了,你扶我一下。”
“好……”叶长安扶着景若曦:“慢一点,进房间我帮你看看。”
这都是什么糟糕的台词,景若曦心里一万个无奈,但为了不暴露自己,只能扶着叶长安,一步一步的往自己的包厢里走。
这是二楼的走廊,下面是一楼的大厅,走廊是一根一根的木柱子,从木柱子的缝隙看下去,能看见一部分大门和大厅其中的几桌。
景若曦扶着叶长安往回走的时候,便特意走的慢一些,低下头去,顺着栏杆的缝隙往外看去。
这其实完全只是顺便看一看,随便看一看。毕竟他们不可能指望凶手正巧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他们今天晚上的这一场戏,是做给凶手看的不假,但并不指望她能看见现场直播,而是打算在今天演完之后,明天花钱买个宣发,想办法让在这里的看客将这事情当做八卦流传出去。
然后还有一个重头戏,明天上午的护城河上,景若曦还给花行风准备了一场因为被男人抛弃,所以跳水自杀的重口味独角戏。
想想一个女子,为了心爱的男人千山万水追随,离开家乡,来到陌生的城市。可男人却薄情寡性,朝三暮四要将她抛弃。让她无颜回家面对父母,最终走投无路,跳入冰冷的湖水中,了断一生。
这是何等悲哀的一个故事,这样的渣男,任谁听见了看见了,不说一声该死呢?
只要这个凶手还在这里,就一定会知道这件事情,就一定会把展明耀当成他的目标,比起之前死的那些人,展明耀这些事情做的缺德程度不遑多让。
就在景若曦侧头往下顺便一看的时候,便看见一个人正好出门。
那是个女人,因为已经出了门,并没有看见她的脸,只是看见了非常少的一截衣袖。
景若曦的动作明显的顿了顿,叶长安立刻灵敏的感受到了,像是要扶她,也跟着弯下身来:“怎么了?”
在破案查案的时候,景若曦的每一个动作,都代表她有一些发现。
景若曦脸色一变:“我好想看见凶手了。”
叶长安立刻也紧张起来,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在哪里?”
景若曦视线的方向,正是大门,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无人进出。
“刚才有一个姑娘出去了。”景若曦道:“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
不过景若曦只看见衣服的一小截袖子,除了知道那是件白色的衣服,再没有一点线索,别说那姑娘的脸,就是高矮胖瘦都不知道,可以算是毫无意义。
而且她连叫人追的话也说不出口。
如果他们刚才都在楼下,立刻就追上去还有点可能。现在已经是完全不可能了,那姑娘脚步匆匆,出了门又不知道她会走前后左右,叶长安在这里的手下有限,让燕名去找,出了门又该往哪里去找。
只是叶长安有些奇怪:“你说你看见一个姑娘,你能确定她就是凶手么?”
“不能,但是有嫌疑。”景若曦道:“你看大家现在都在看什么?”
“干什么?”叶长安扫视一眼:“在看戏。”
“对,在看戏,看热闹,这是人之常情,特别是痴男怨女一哭二闹的戏码,是广大群众最喜闻乐见的。”景若曦道:“可是那姑娘头也不回的就走,要么家里有急事,否则就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