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喜峰口的是骑兵先锋,都是蒙番骑兵,三万骑兵远远看去就是一道黑线,喜峰口的守兵已经跑了,莫日根等人轻而易举就拿下了喜峰口。
关口的城门大开,不少士兵开始休整道路,到时候装甲部队会从这里进入,选择地势平坦的地方,就是想发挥装甲部队的优势。
莫日根留下一部分骑兵驻守喜峰口,随后率领两万余骑兵南下,直逼蓟州镇,而明军派出来打探情报的斥候都被华夏军的斥候逼退。
明军的斥候们只能带着一些粗浅的情报返回蓟州镇。
蓟镇总兵杨嘉谟在知道有两万多蒙番骑兵前来时,当即就决定固守蓟镇,至于涤河码头,就直接放弃了。
杨嘉谟带着军情找到了丁魁楚,说道:“丁总督,末将已经探查到有两万多蒙古骑兵前来,恐怕是要打草谷了。”杨嘉谟没有说出自己的推测。
他可还没有傻到以为蒙古骑兵是来打草谷的,毕竟是华夏国的旗子,杨嘉谟知道这几万骑兵不过是先锋部队罢了。
接下来肯定还有四五万的主力,这要是直接跟丁魁楚说了,这个蓟辽总督肯定第一时间就跑了,他必须忽悠住他。
丁魁楚一听只是打草谷,心情放松了许多,他说道:“杨总兵,这蓟镇的防御准备好了吗?”
杨嘉谟点头道:“总督请放心,末将早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等总督的银子了。”
丁魁楚点头道:“你放心,本督今日就会把银子给你,你只管去准备防务便是。”
丁魁楚说完就离开了,他现在要去找那些吞了银子的人一起把三万两凑出来。
杨嘉谟身旁的副将杨平原说道:“将军,这丁总督不会跑了吧?”
杨嘉谟摇头道:“应该不会,我只是说了打草谷罢了,这种事情以前经常有,不是什么大事。丁魁楚要是跑了,这要是追责下来,他还不被陛下砍了脑袋?
走吧,先把弟兄们安抚一下,虽然只有三万两银子,但是也总比没有的好。”
在杨嘉谟安排防务的时候,丁魁楚也找来了几个官员,都是贪污那笔银子的人。
坐在丁魁楚下首第一个的张文全问道:“丁总督,不知有何事召集我们啊?”
丁魁楚坐在主位上,皱眉道:“今日找你们来,是有大事,你们不知道,蒙古人来打草谷了。”
“打草谷?”一名中年男子说话道,“不应该啊,自下官就任以来,就不见蒙古人来打草谷了。”
张文全接话道:“不错,下官听闻是北方出现了一个叫刘元昭的人,他统一蒙古之后,就没有蒙古人南下打草谷了。”
丁魁楚惊疑一声,说道:“可是杨总兵那边已经得到消息,有两万多蒙古人南下前来打草谷啊。”
中年男子名叫李贵合,他说道:“杨总兵的消息吗?他可是一位宿将了,想来应该说的不差。不过,这蒙古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南下了呢?”
张文全这边说道:“或许这不是蒙古人自己的意思,是刘元昭的意思呢?这个刘元昭在去年不就打了大同吗?”
丁魁楚放下了茶杯,心里又开始慌了,说道:“难道是杨总兵被蒙蔽了,他打探到的是假消息吗?”
张文全摇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总督,仔细想一下的话,要是这蒙古人只是刘元昭的前驱,那么后边还有军队的话,这可是超过数万大军啊,蓟镇守得住吗?”
丁魁楚手一抖,颤抖道:“这,蓟镇可就不到三万人,如何守得住?”
李贵合蹙眉道:“杨嘉谟是宿将了,能力并不弱,应该守得住吧,毕竟这蓟镇也是北方重镇,当初女真八旗如此厉害,不也是没能拿下蓟镇吗?”
丁魁楚听到这话,又放心了一些,他说道:“今日找你们来,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杨总兵找到本督,希望可以拨一笔钱来振奋士气。
不过你们也知道,蓟镇也要几年没有战事,那笔应该拿来给士兵的钱都给我们拿了,所以,本督手中是没有的。
杨总兵原本是要十万两,在本督的劝说下,只要三万两,按照当初我们的比例,大家出钱凑一凑吧。”
张文全一听这话,当即就说道:“总督,这下官家大业大,拿不出太多的钱,最多就一千两。”
李贵合一听张文全只拿一千两,他便说道:“总督,您也知道,下官一直在给京城的靠山送钱,打通关系,手中也不多,最多接下来省吃俭用,下官可以拿出八百两。”
后边几个官员还想说话,丁魁楚拂袖道:“你们这是在推脱吗?本督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到时候守城不利,本官身陷囹圄,你以为你们就逃得了吗?”
丁魁楚一发火,张文全却是怕了,他连忙说道:“哎呀,总督息怒,下官年老体衰,记性不好了。下官可以出八千两。”
张文全一松口,其他人也不敢在说什么,当即就老老实实的把自己该出的钱都给出了。
丁魁楚当即就带着这笔钱去见杨嘉谟。
杨嘉谟拿到三万两银子,连忙对丁魁楚拱手笑道:“末将替手下的弟兄感谢总督送来的赏银。”
丁魁楚笑道:“呵呵呵,杨总兵不要谢本督,这都是朝廷的恩典,是陛下的恩泽,要谢,还是要感谢陛下。”
他又问道:“杨总兵,对于这次蒙古人南下,消息准确吗?这蒙古人已经好几年没有南下了,而且还是属于伪帝刘元昭的底盘,或许这是华夏对我大明第二次入侵呢?”
杨嘉谟心中略微惊讶,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就是贪官的丁魁楚居然能想到这一步。
他不动声色道:“总督请放心,蓟镇是北方重镇,城高沟深,没有十万大军以上,是拿不下的。而且末将已经派人去向京师报信,过不了几天就会有援兵的。”
丁魁楚只是点点头,随后就离开了,但是丁魁楚并没有真正的相信杨嘉谟,对于张文全说的,他还是很在意。于是便派出人去打探消息。
一天之后,两万余蒙古骑兵就出现在蓟镇数百步之外,绵延数里。
杨嘉谟站在城墙上,用单筒望远镜望去,说道:“这蒙古人跟以前不一样了,这一次怕是一场恶战了。”
副将杨平原说道:“将军放心,若是事不可为,卑职一定会保护将军杀出重围。”
不过仗倒是没有打起来,毕竟骑兵哪能攻城,只不过是作为前驱开路的。
而蓟镇的八百里加急的文书倒是送入了京师。
崇祯在得知刘元昭可能会从喜峰口大举入侵的时候,心里很慌,杨嘉谟的书信里表示,这估计就会有至少八万敌军。
这可能又会像崇祯二年那样兵临京师?崇祯如是想到,一想起那年的事情,崇祯就不淡定了。
他当即就下令让卢象升领兵北上勤王。崇祯一道圣旨,就让卢象升不得不停下剿灭流寇的事情,率领数万大军北上。
同时,在蓟镇,刘元昭率领步炮战车等共计五万大军抵达蓟镇。
此事的蓟镇已经被华夏军团团包围。
杨嘉谟此时的脸色并不好看,丁魁楚跑了,在他眼皮底下跑路了,他都不知道是怎么泄露了消息。
现在看着城外密密麻麻,不见首尾的敌军,说道:“今日,就怕是我为国尽忠的时候了。”
他一说完,旁边的杨平原就说道:“将军,敌军要开火炮了,先避一避吧。”
杨嘉谟却是推开杨平原道:“不慌,立刻让我军炮兵准备,敌军一开炮,我军也放炮!”
他话音一落,华夏军这边就开炮了,一开始只是实心弹,蓟镇这边炮台上的红夷大炮也开始反击,双方直接展开炮战,互相对射。
刘元昭炮战收效甚微,说道:“这蓟镇果然是坚城,让热气球部队进攻吧。”
热气球营指挥徐俨如领命,当即就率领热气球部队升空向蓟镇飘去。
被人拉扯着躲在箭楼里的杨嘉谟看到了飘上天空的热气球,连忙说道:“来了,是华夏军的热气球,快把我军的孔明灯放出来!”
在满清臣服大明的时候,就把超大号孔明灯这东西交给了大明,而大明对于新事物是乐于接受的,特别是可以飞上天的孔明灯。
大明工匠们对此研究的乐此不疲,特别是有徐光启的弟子加入其中,这让孔明灯的技术更加成熟。
华夏军的热气球可以飞高到七千米,而明军的孔明灯已经可以飞到四千米了。
尽管华夏军的热气球飞得高,但是他们必须飞到和孔明灯差不多的高度展开空战,控制制空权。
上一次,满清与华夏军的空战打的不相上下,这一次,情况却不一样了,尽管明军在孔明灯的数量上,是华夏军的一倍。
但是华夏军的热气球部队装备了新式步枪,不管是在距离上还是射速上,明军都处于劣势。
但是明军的黑科技很多,比如他们居然装了神火飞鸦,火箭等火器,完全不怕这些火器可能出现意外。
这时候刘元昭已经看到了天空上的异样,惊讶道:“该死,明军这是走在了朕的前面,居然在孔明灯上装这些火器。
让装甲部队前进,步兵跟上,炮兵营带着开花炮靠近,炮轰蓟镇,掩护步兵攻城。
还有,孙和鼎,把最近研发的超大型火箭拿出来,试试实战的效果。”
这个是最新的二级火箭,变得比以前更大了,如此才可以飞的高飞得远。
毕竟刘元昭自己提前打开了空战这个潘多拉魔盒,那么防御飞在天上的导弹也就应运而生。
这个地对空导弹,是按照火龙出水来的,如今已经经过改造,采用的是火龙出水的二级火箭构造。
孙和鼎带着他的炮兵向前靠近,大概到了空战下方几百米外,然后让士兵构造好火箭发射井。
这火箭发射井以前是叫火箭遛,刚好可以配备二级火箭,直接改造成了发射井。
在构造好了发射井之后,孙和鼎就让手下点火,导弹随即发射,冲入明军的孔明灯部队之中,发生爆炸。
被导弹击中的孔明灯直接炸成了粉末,而周边的孔明灯受到空气冲击,直接失去控制,掉落下来。
这样的变故让明军的孔明灯部队有些惊恐,不少孔明灯直接脱离队伍,朝着孙和鼎的炮营接近,徐俨如看到之后,当即就让一部热气球前去阻拦。
孙和鼎也带着自己的炮营开始转移,转移途中再度发射了一枚火龙飞天,冲入那队追击他们的明军孔明灯之中,又是好几个孔明灯坠落。
杨嘉谟看到这个情况,也是无可奈何,现在他还需要面对华夏军的地面进攻。
尽管红夷大炮摧毁了几辆战车,和两辆坦克,但是大炮已经到了极限,需要时间冷却,而华夏军已经靠的越来越近。
跟在装甲车部队后面的炮兵营到了射程里,当即就对着蓟镇开炮,开花弹打在城墙上,造成了大量伤亡。
杨嘉谟想要出去,却被家丁们死死地拉住,这样的炮火,就是杨嘉谟出去了恐怕也是死路一条。
杨平原怒吼道:“快开炮反击!”
在箭楼里的人立刻推出一些中型火炮或是轻型火炮,对着不远处的华夏军开炮。
但是效果不是很好,这些火炮根本就打不烂挡在前面的装甲部队。明军只能眼睁睁看着华夏军靠近蓟镇。
在装甲车抵达护城壕沟前时,这是明军最后的机会了,华夏军的步兵必须出来填平壕沟,为部队开路。
再这样的情况下,华夏军炮火反而越来越激烈,偶尔有站出来开枪或是射箭的明军会遭遇华夏军步兵新式步枪的集火射击。
这时候,明军的孔明灯部队已经溃败,数十个孔明灯正往蓟镇这边撤退,而华夏军的热气球奋起直追。
杨平原看的出,这蓟镇怕是要守不住了,连忙对杨嘉谟说道:“将军,我们撤吧,蓟镇守不住了!”
杨嘉谟却是怒道:“守不住也得守,难道要老夫晚节不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