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并没有走出凤氏药铺太远,他和楚乐瑶的对话,楚倾言都听到了。
她就奇怪了,怎么会有楚侯府下人去告诉楚乐瑶说太子去鹿鸣山下找她被她给打了,还把太子的亲卫都引去鹿鸣山救太子?
她今日主要目的是把太子引到这边来,当众说明她母亲当年冤死之事,让皇帝不得不将她母亲冤死之事明文昭告天下,楚侯不得不主动将她母亲灵位接回。
鹿鸣山那边,她并无安排,只是派了个沈味去记账而已。
“楚倾言,你明明在这里,却骗我说你在鹿鸣山,还把太子殿下给打了,你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楚乐瑶冲进药铺里质问。
虽然还不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但楚倾言双手一叉,抱着胸就假装无奈地先声夺人道:“我还正想问你呢,我明明在这里,你造什么谣说我在鹿鸣山,还把太子殿下给打了?不就是不准我种桃树重开义风馆嘛,你和太子用得着就兵分两路,一个来我药铺诬蔑我私卖木材,一个造谣我把太子殿下打了,然后名正言顺派人去鹿鸣山阻挠我卖木材?”
什么种桃树?
什么重开义风馆?
楚乐瑶被楚倾言一番话说得莫名其妙,然而还来不及再多说什么,周围百姓已经蜂拥而上道:“人家凤氏药铺东家只是想种桃树重开义风馆,你们皇家为何就非要阻拦?”
“为了阻拦人家东家重开义风馆,就诬蔑人家东家私卖木材,你们皇家怎么那么不要脸?”
“你这人更不要脸,还造谣人家东家打了太子!太子是病秧子?还是人家东家有三头六臂啊?人家东家一个女孩子能把太子给打了?”
“就是!造谣也得造个人能信的谣好吗?当我们都是傻子啊!”
众人七嘴八舌,楚乐瑶完全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被人围在中间,还有人把手指都快戳到她鼻尖上。
其中有一个声音尤为突出,“我看啊,朝廷就是不想人家东家重开义风馆,怕当年冤死凤大夫之事被人知道!朝廷知道冤死凤大夫后,只赐了山、宅子、别苑给凤大夫女儿,连明文昭告天下还人家清白都没有!这义风馆要是重开,凤大夫势必被人提起得多,议论得多,那么当年被冤死之事就迟早包不住了啊!”
众百姓一听,瞬间都觉得真相了,这就是太子为何非要阻拦楚倾言重开义风馆的原因。
众百姓一觉得真相,就更加指着楚乐瑶骂。
楚倾言却觉得不对,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普通老百姓敢说和能说得出口的话。
再看这些百姓,敢指着楚乐瑶骂,包括刚刚敢顶撞太子,都是因为有几个人在带头……
楚倾言瞬间明白了。
果然,就在此时眼角余光瞥见了药铺外面出现的一顶黑色轿子。
楚倾言走了出去。
轿夫和侍卫立即向她行礼,动作整齐伐一,声音厚实有力,“参见王妃娘娘。”
楚倾言连连点头,“免礼免礼!”
然后看向轿子,只是还没开口,轿子里已经伸出一只宽厚大掌,“上来。”
男人的声音温淡有力。
楚倾言想起上次被他吻了之事,脸蛋火辣辣的,才不上去,上去要是又被吻了怎么办?吃亏死了!
她道:“王爷,鹿鸣山那边……”
她想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但话还没说完,男人道:“你说什么,本王听不清,站轿子中间来说。”
楚倾言怕被百姓听到,刻意压低了声音的。
闻言认为君御是真的听不到,小细腿一迈,就站到了两根轿杆中间……轿子的正门口。
然而她刚刚站定,小细腰便被刚刚那只宽厚大掌握住。
她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神,整个人已经被揽进了轿子里。
身子在轿子里轻盈地转了半圈,然后落入了男人温实的怀里。
男人搂着她,让她坐稳在自己腿上,薄唇擦过她耳畔,对着她道:“一起去鹿鸣山,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