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苏曜从袖中取出一些碎银子,扔给了小厮。
小厮接下银子,吃惊之余,不由得说道:“客官,这混账天天都在外面骗吃骗喝,您可千万别被他给骗了啊!”
那邋遢大汉倒在地上,听到苏曜真要帮他结酒钱,立刻高兴的爬了起来。
“这位爷,你说的是真的?”
苏曜平静的道:“恩,是真的。这是酒钱,还能再让你多喝几顿,拿好了!”
话罢,他便是朝着邋遢大汉扔了过去。
邋遢大汉迅速接住,掂量了一下,立刻是笑的合不拢嘴起来,“这位爷,刚才说你印堂发黑,有大凶之兆是骗你的。”
“这酒钱,谢了。你放心。嗝……我会还上的!”
话罢,他就将酒钱递给了小厮,又买了几瓶酒,晕晕乎乎的走了。
那小厮眼看苏曜掏了钱,也不好多说什么。
倒是赵奇兵不禁问道:“公子,像是这种酒蒙子,您管他干什么!”
苏曜端起茶水品味,懒洋洋的道:“没什么,只是有种感觉!”
“感觉?”赵奇兵疑惑不解。
“恩,总感觉这个人,有些不同!”苏曜笑了笑,“现在来看,似乎只是错觉。不过无妨,即便能让我有这种错觉,也是他的福分!”
“这顿酒钱,算是赏他了。好了,招呼兄弟们,今晚就在这客栈住下吧!”
赵奇兵哭笑不得,自然也没说什么。
一行人,便是趁着夜色,于客栈内入驻下来。
临近子时,苏曜站在窗户前,静静观赏着夜景。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间,徽州依旧很是热闹,街道上仍然可以看到不少来往购置东西的人群。
很快,一道人影悄悄来到了苏曜的身后,恭敬跪伏道:“夜行卫,叩见圣上!”
苏曜知道,此人就是留在徽州调查的夜行卫兄弟。
“可有什么新的线索了?”苏曜问道。
这夜行卫摇了摇头,“臣不敢轻举妄动,近些时日,多是守在那青楼门口。想要看看是否有可疑之人,只是可惜,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恩,没有打草惊蛇是好的!”
苏曜揉了揉太阳穴,“明天,朕亲自去一趟此青楼内。说起来,你在徽州也有了一段时间,将这徽州的局势,一五一十的讲给朕吧!”
夜行卫恭敬的讲道:“这徽州,共有三方势力。其一,是元家人,其二,是天南教。其三,则是官府府衙!”
苏曜闻言,眉头一皱,“官兵府衙,才排第三?”
夜行卫如实道:“陛下有所不知,在十几年前,这徽州就是元家人和天南教的天下。这元家人和天南教同流合污,一个明里一个暗地,可以说是徽州城的土皇帝!”
“正因此,徽州城的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陛下别看徽州夜景如此丰富,可细细去想,如果可以,谁愿意没日没夜的营生,不去睡觉呢?”
苏曜眉头一锁,“你的意思是,这帮百姓,都是不得不夜晚营生?可朕记得,徽州每年的税额根本就没多少啊。”
他虽来徽州,主要目的是调查天网行踪。
但作为帝皇,当地民生,他也想要看的清楚。
夜行卫无奈摇头,“这些百姓的税负根本就没交付到朝廷这,而是全交给元家和天南教了!”
“这还是这任知府田闲,主动将朝廷的税负免去部分。让利给了元家和天南教,否则。徽州哪里会有眼下的景象?”
“只可惜,眼下的局面,怕也维持不了太久了!”
苏曜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朝廷年年收税得的那么少,就是因为这帮蛀虫。
他冷飕飕的道:“这徽州说到底还是元家人和天南教的天下,这不。前些时日,元家的大少爷看上了田闲知府的二女儿!”
“近些时日,这田家二女儿门儿都不敢出,田闲虽为朝中知府,但在徽州,也不敢得罪元家人啊!”
苏曜对此倒是不太关心,他是好奇田闲这个人。
将朝廷税负让利出去,以保徽州百姓太平……
这做事风格,有趣。
“接着把你知道的都说一说!”苏曜讲道。
夜行卫轻轻摇头,“卑职险些忘了,真论谁是徽州城的天,元家人和天南教都算不上,理应是他才对!”
“谁?”苏曜好奇询问道。
“是襄王!”
苏曜听到这一句话,眉毛轻轻一挑,“哦,六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