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罢,娴太妃本是抽泣的声音,明显有了几分停顿。
她眼眸之中闪烁出了诸多疑惑。
倘若小皇帝现下认错,即便仍是于事无补,可至少还能做出一些挽回。
没想到对方还敢硬刚下去。
她不禁讥讽冷笑,倒是要看看,苏曜当如何破解她的手段。
看着众臣投以而来的目光,苏曜语气佟锵有力的道:“你们问朕,为何要扰娴太妃修佛,甚至还抓了她请来的住持,对吧!”
“没错!”一众老臣直面回应。
苏曜狠狠的道:“那朕问你们,太妃自打先皇离世,便已在宫内修了一年,后又出家为尼,再修两年。”
“足足三年时间,她已精通佛理,回宫修佛,又何须再请住持?难道她不知道,她是先皇妃子的身份已是极其敏感,清幽殿离后宫很近更为敏感吗?”
“你们问朕,朕还要问你们。太妃,怎么就那么缺男人,非要从外面请一个住持来宫内呢?”
一众老臣听言,皆是哑口无言。
确实,娴太妃乃先皇妃子,与任何男子私下往来都极其忌讳。
好一阵儿,才有人道:“陛下,那住持都是寺内高僧,是出家的和尚。”
“和尚怎么了?和尚就不是男人了?朕问你,他下面阉了吗?如果没阉,太妃为什么不懂避嫌?”
话罢,苏曜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娴太妃。
娴太妃猛地一个咯噔,暗道事情不妙。
她是万万想不到小皇帝竟是如此巧舌如簧,要用这种法子对付自己。立刻便想制止。
她和苦慧和尚绝无半点是非关系,且这些年一直都清清白白。
可牵扯到这种事情,她饶是十万张嘴都说不清楚!
但苏曜占据了上风,岂会给她机会?
“并且,就算苦慧和尚没这个想法,太妃呢?人到了一定年龄,总是心生寂寞……哦,对了。朕刚想起来了,这个苦慧和尚,正处壮年。生的高大魁梧啊。”
言外之意,就算那苦慧和尚没想法,谁敢保证娴太妃会不会主动勾引人?
这种事情,历史上发生的太多了。
一众大臣脸彻底黑了。
苏曜的话,确实句句在理。
孤男寡女的,谁敢保证不会发生些什么?更何况先皇殒命多年……倘若真有了什么,那才是酿成了大错。
皇家威严,先皇一世英明,全都毁了。
眼看风向不对,娴太妃登时故技重施,咬着红唇,哭泣道:“陛下怎能如此平白无故污蔑哀家?哀家,哀家不活了!”
“太妃娘娘莫要冲动,臣等,必定还您一个清白。”
众臣听言,赶忙相劝。
娴太妃依旧抹着眼泪,“哀家一生清白,岂能容忍如此质疑?你们不信,大可去查。”
有老臣硬着头皮道:“陛下,此事尚未有定论,太妃毕竟是您的长辈,您如此说,岂不是辱了太妃声誉。”
苏曜轻轻冷笑。
他当然知道娴太妃清白了,毕竟冤枉你的人,比你更知道冤枉!
但对付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他从来都不手软。
想玩,那就好好玩!
“哼,两人是否清清白白。苦慧和尚就在牢狱中,朕自会查个清楚。”
苏曜语气凉飕飕的道:“但现下,朕倒是很好奇,倘若他们真的毫无瓜葛。那为何苦慧和尚刚被朕抓起来,她就哭哭啼啼的找你们告状去了?”
“为了一个刚请来的住持,她难道不知道,这个状一旦告下去,轻则会让我等君臣之间心生间隙,重则会让尔等失了性命吗?”
“你们告诉朕,如果她不是为了苦慧和尚,那她,安的又是什么居心!”
这么一大顶帽子扣在脑袋上,娴太妃娇躯骤颤,不由得看向众臣。
却不想,众臣眼神,纷纷回避。
苏曜的话,就好似一道警钟,惊醒了所有人。
娴太妃若非和苦慧和尚有染,那么她安的什么心,故意诉苦,让他们来得罪陛下?
苏曜不忘再补了一句,“现在诸位觉得,朕该不该给太妃这一巴掌?”
“朕这一巴掌,是想点醒她,注意自己太妃的身份,更是为了维护先皇声誉。以防止有任何大错酿成!”
“诸位好好评说,朕何错之有?”
待得苏曜这话落下,娴太妃气血翻涌,双眼一黑,差点就气到当场昏厥过去。
明明苏曜打了她,亵渎了她。现下几番说辞,竟然成了她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