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名剑铸手不输往昔。”沧月笑道。
“别露出你那恶心的笑容,展子虔还是看不惯,你怎么会来这?”像是两个老友在互相谩骂,两句话说出了两人早已熟识的过往。
“果实还很青涩,我忍不住过来浇点水,让他快些成熟呢。”沧月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唐小宝。
唐小宝攥紧拳头,却不敢有丝毫动作,他初学剑道,现在更发现自己跟沧月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一个月,时间完全不够,自己不眠不休亦不可能打败他。剑道至强者——剑圣之名,不是白白得来的。
“你还是改不了你那无聊的爱好呢。”展子虔无奈的说道。
“哼哼,这是我的人生乐趣,你不懂。你看他如何?”沧月问道。“他”除了唐小宝,自然没别人了。
“天剑之身,可造之材。只是未经磨砺,终究难成大器。”展子虔一针见血的说道。
“哈哈,果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沧月点点头,很满足的大笑几声。
“既然你来,就把往年欠我的情分还一还,我正好需要你去做点事。”展子虔说道。
沧月的笑容僵在那,“不是,我刚到你就差遣我去做事?我们应该叙叙旧才是。”
“他们两个小子没你做事让我放心,深海玄铁,四斤,天外陨铁,四斤,以你剑圣之名,想来不难搞到。”展子虔淡淡说道。
“你这句话还真是相信我啊,这样珍贵的东西别人都论两收,到你这就论斤了,也罢,替你走上一遭,你什么时候要?”沧月问道。
“七天之内,必须拿到。”展子虔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折扇,扇了起来。
“七天?就是剑仙也未必能拿来四斤玄铁四斤陨铁?”沧月恨恨的瞪着展子虔两眼。
“速去,别啰嗦,我知道你来求我有事,当是开门礼了。”展子虔笑吟吟的看着沧月。
“真是恶癖不改,那你答应我的事?”
“展子虔就三个字,没问题。”
“一言为定。”沧月也不废话,就一闪身,化作一道流光离去。
“那个谁,就是你,我也有事着你去办。”展子虔扇子一折,指向唐小宝。
“前辈,唐小宝。”唐小宝提醒道。
“恩,小唐啊,想不想打败沧月?”展子虔问道。
“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自然想,不但想打败,而且想杀了他。”唐小宝回答道。
“好,我差遣你去见一人,替我拿回一样东西,事成之后,我教你打败他的方法,如何?”展子虔问道。
“但听前辈差遣,莫敢不从。”唐小宝听闻大喜,纳身拜谢。
“藏剑池,绝鸣子,八卦铸天炉,同沧月一样,七天之内必须拿到,你可能办到?”展子虔问道。
“晚辈尽力而为。”唐小宝说道。
“不是要你尽力而为,而是要一定办到。做事,不要给自己留余地!”展子虔折扇轻点手指,说道。
“是!”
“还有,有时候眼见的不一定是真实,最深处的真相往往在你没注意到的地方。言尽于此,你去。”展子虔叹了口气,自己的这番话,想来现在的他,不会懂的。看他,如同当年的沧月一般。
“是。”唐小宝欣喜若狂,并未深究展子虔话中含义,立即下山去了。
“你认为沧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山顶上只剩下展子虔和秦小赢,展子虔不由得问道。
“怪人。”秦小赢想了一下,回答道。
“你不认为他是坏人吗?”展子虔问道。
“他眼神很清,跟剑绝道一样。痴于剑,不像坏人。”秦小赢说出自己的观点。
“哈哈,有人把他当神一样膜拜,有人当他拿恶鬼一般看待,唯有你看清楚他痴于剑,妙哉。”展子虔笑了。
“我很想回答你最初问我的问题,但是真的很难解释,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慢慢的聊,有七天的时间,我可以告诉你很多事了。”展子虔的笑容中,带着些许的满足。
“美人剑呢?”秦小赢问道。
“随便找个地方一插就是,只不过在这剑冢之中,又多了一柄不起眼的断剑罢了。”展子虔说道。“走,我还有很多关于太公师的故事要跟你说。”
。
从前有个小书童,家里本是书香门第,钟鸣鼎盛之族,世代在朝为官。书童父亲是名谏官,当朝太子纵凶抢了名良家妇女,将人玷污后抛尸,不巧此事被书童父亲得知,于是不顾家人劝说,执意奏本陈列太子之过。
于是这书童父亲便得罪了当朝太子,于是这太子便想法找了个罪过,将书童父亲远远发配到了南海。又在这书童父亲必经的路上安排了杀手,非置人死地不可。这书童父亲侥幸逃脱,却不想当时南海瘟疫爆发,不久染上了病,辞世而去,书童母亲日夜啼哭,不久也随书童父亲去了。
这书童家道更是因此而衰,一夜树倒猢狲散。
百姓感念这书童父亲的德行,便给他立了祠堂,日夜供奉。那书童知道自己家道中衰,太子又是自己无法得罪之人,于是心灰意冷,不再打算考科举为官,他虽不想跟朝廷有牵连,但是偏偏厄运不断。
他尚有一姐,生的端良贤淑,早已许配给一户官宦人家。但是不巧他的姊姐在上街买药之时,碰到了一个凶恶小霸王,硬要将书童姊姐嫁给他。他姊姐不从,这霸王便寻了几个小仆,冲到书童家中,将书童姊姐抢走。
书童无法,只有写好状子去官府告那霸王欺占民女。但是那霸王家中势力颇大,官府不敢得罪,糊涂的将这书童打了十几大板,从堂上扔了出去。书童气不过,去寻父亲故旧帮忙,过了数十日,他姐被送了回来,只是,他那姐姐已经被那霸王玷污,早已不是黄花闺女。
回来不久,那姊姐不久便上吊自杀,书童情知无法替姐姐报仇,心灰意冷之下,同样决意自杀,与父母姐姐同奔黄泉。谁知就在他料理好身后事后,突然有一个道士闯入这书童家中,问他:“杀父之仇,丧姐之痛,身为男儿连这样的仇怨都不敢报,与畜生何异?”
书童又羞又愧,强辩道:“如今官官相护,太子自不必说,何况那霸王家中与州府皆有往来,我本是落魄子弟,如何能申辩冤屈?”那道士冷笑:“若我是你,自不如此大费周章,一路杀去,那是快意恩仇,替自己报仇,也为百姓一解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