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行张扬地摇着紫金扇。
闻天眼眸闪烁,并未告知他们,君九歧能活着逃出来,并非全然是周礼的原因。
当然,他不会在这个当口增加君九歧不必要的负担,如今投注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够多了。
“行了,今晚的摸底差不多了。”
随着东边天际第一缕光束洒落神祭宫,天亮了。
几人身影瞬间消失,与此同时,结束的钟声,响起。
废墟之下。
千泠从里面扒开,空气一动,云宴出现。
“哎呀,还活着呢?”
千泠拒绝他伸出来的手,望向不远处的女子。
“我输了。”
钟声已响,今晚的“考核”结束。
虽说千泠出手,完全是想跟君九歧正面较量,一探深浅,并不在意什么“考核”。
是以在此刻认输,完全是心服口服。
君九歧收势,对着他微微颔首。
以示敬意。
“希望之后,能再与你比试。”
君九歧的话,让千泠难得露出一抹微笑,“我也是。”
两人视线相交,竟有几分惺惺相惜。
君九歧能感觉到,若非是她拥有的强攻系武灵,正好克制千泠的,恐怕今日自己无法胜的这么轻松。
“哎呀呀,你们两个是不是忘了我了?姐姐,我也想与你较量,你都跟他打过一场了,还没跟我打过呢!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气氛正好,一道煞风景的不满的声音插进来。
云宴叉腰,有点气鼓鼓,一双猫眼在升起的光影下,显得更加漂亮。
君九歧面对猫眼少年的撒娇攻势,不为所动。
倒是千泠,一把拽过还想说话的少年衣领,“该走了。”
“唉唉唉你别拽我啊,我话还没说完……姐姐我叫云宴,你一定要记住我啊。”
目送两人走远,君九歧身子微晃。
“九九,你怎么样?”
赤云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雷戾也关心地询问她有没有事。
君九歧摇头,只是有点力竭,休息会便好。
她走到一旁的岩石上坐下,目光无意识睨了眼远处的一处高楼。
方才有种被窥视之感。
刚刚那里有人在?
“九九,怎么了?”
“……没事。”
君九歧垂眸,如今那种被窥视感消失了。
她猜测,应该是神庙的主事者之类的?既然他们设立了这个“考核”,定然会在暗中观察。
一晚过去。
对于新人的考验,结束。
五十多名新人,通过考验的,还不到一半。
截止到上午,统计结束。
宫人们安置好通过的候选人,剩下的没有通过的,则原路遣回。
光是统计人数和名单,就颇费功夫,因为宫殿被毁坏殆尽,加上不少失踪的候选人,统计起来的难度就增强了。
虽有“投影石”一直记录,可总共八个投影石,就被毁掉了五个。
掌事宋熹看着眼前废墟,嘴角狠狠一抽。
周身弥漫着低气压,让旁边跟着的宫人们止不住抖了抖。
“都说了不要在宫中举行考核,偏偏上面的一个两个都不听。短短一夜,损毁宫殿三座,长桥两座,投影石五个……这些难道都不用钱?多少储备金也不够这么耗的!”
宋熹越说越痛心。
“你们是想看我被气死是吗?那两个损毁的最激烈的两个候选人呢?不是都已经顺利通过了?为何还会交手?还将宫殿破坏成这样?”
“那个……掌事,上面不让我们插手,我们也没办法啊……”
然而下面的人刚开口,就被吃了火药的宋熹打断,“少废话!那两个破坏宫殿的候选人是哪个宫推荐的?让他们宫给我赔偿!不赔偿损失金,我跟他们没完!”
“宋掌事,出什么事了发这么大火?”
花无形和闻天出现,正看到发火的宋熹。
宋熹所在的飞鸾阁,掌管着神祭宫的钱财,宫人,建筑等一切琐事。这个宋熹是副掌事,也是飞鸾阁的二把手。
这段时间,候选人的安置,统计,监管都是由他负责。
忙碌了数日,几乎每天都是脚不沾地,没有一日喘息之机。
结果上面还不断给他增加工作量,没几日就会来个考核,或是选拔,大大增加他工作难度。
这也就罢了,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这群小子到处在宫中搞破坏。光是这些天报修的经费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再这下去,他就要撂挑子不干了。
“二位来的正好,你们推选出来的人,把宫殿和长桥破坏成这样,没办法,全部都需要重建,这是经费,你们报销一下吧。”
宋熹二话不说将账单递过去,让两人给报销。
花无形笑眯眯接过单子,“好说好说,我们小宋掌事辛苦了。”
他拍了拍宋熹肩膀,却是一点要认下这笔账的意思都没有。新笔趣阁
“报销这点钱也是应该的,只是小宋掌事恐怕找错人了,你要找的应该是叶司殿,那个千泠可是他推举上来的。”
“给我吧。”这时闻天开口,直接对着花无形手中的单子一划,“我太白宫报了。”
说着他看向了宋熹。
“等会我让人将钱给你送去。”
花无形挑眉,“闻司殿大方,宋掌事,还不多谢闻司殿。”
宋熹白了花无形一眼,这账本来就是你们应该承担的,若非你们没事先约束好那群候选人,他会有这些事?
接着他对着闻天点头致谢后,转身离去。
花无形碰了一鼻子灰,悻悻揉了揉鼻子,哈哈一笑,“这个宋掌事脾气还不小,不过我喜欢。”
“行了,你别每次见了人都逗他。”
不然人能每次见你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因为昨晚的考核,所有候选者都心有余悸。
在重新被安置好后,原本以为能缓口气,可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要上早课。
于是众候选人手忙脚乱,换上学服,在宫人指引下去到神庙听学。
等从飞车上下来,入目是一座古色古香的高楼。
第一眼看去,雕梁画栋,处处透着古朴的韵味。
在粱底,纷纷挂着铜铃,风吹过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前面就是神庙,我等不得入内,你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