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之敖在冷静下来后,脑海中迅速分析着当时情况。
“若他不是早知道那女子死了,怎么可能有此一问?”
“当时屋里没有丝毫血迹,更没有打斗后的痕迹,正常人进来根本不可能这么说!”
“还有,我房间里被下了迷药,所以我才会昏迷不醒。昨日我们一行人都是学院的学生,根本没有外人,听风楼中的掌柜还有店员都能作证!那那女子又是如何冒出来的?”
君九歧眼底闪过笑意。
还好这蠢弟弟总算是冷静下来了,表现还不算太差。
“这么说,确实可疑。”在场的宾客们纷纷点头。
君之敖突然想到什么,问身边的伙伴。
“对了,阿尘,你们昨日在外间的时候没听到动静吗?对方若是想将人塞进来,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
“夏澄,你们听过什么声音吗?”
然而他等了半天,边上没有一点反应。
“阿尘,夏澄,你们发什么呆呢?”
几人才终于回过神,殊不知此刻的纪璟尘和夏澄,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特别是纪璟尘,他不明白,为何女帝的声音,会与阿九的一模一样?
是错觉吗?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高处,下一秒,蓦然对上一双紫色眸子。
纪璟尘心头一跳,一时间彻底的呆住了。
那双眼,实在太像阿九了!
加上他有见过君九歧伪装前的样子,这让他不得不产生一些可怕的联想。
结果,他无意见看向了站在君九歧身旁的一人。
那个人,他好像在哪见过?
纪璟尘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来了!
那个人他曾在阿九身边见过!
据悉此人是阿九的护卫!
可现在,那人站在女帝身边,一袭飞鱼服,腰胯钢刀,气势逼人。
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一样的声音。
护卫……
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念头脱颖而出,可这个念头太疯狂,太不可思议……
君九歧看着下方纪璟尘不断变化的脸,知道他应该是猜到了什么。
直到夏澄拽了一下纪璟尘的衣角,他才冷静下来。
纪璟尘压下心中的震惊,认真回忆他们醉酒的经过,“我们早晨苏醒时,房间没有异样。但有一点不对劲,我们就算是喝得再醉,也不可能睡得那么沉,想来是我们房间也被动了手脚。”
“应该是某种无色无味的迷烟。”
夏澄补充了一句。
“若我们中招,身体应该留下痕迹。”
傅云逸也很聪明,其他人也时不时补充几句,这时,御医来了,立刻给他们诊治。
苍溟走下去,对御医说了句,御医检查后,禀告,“回禀陛下,十三皇子只是皮外伤,不要紧,其他几位伤得重些。”
随即指着纪璟尘,“只是这位公子手骨断了,也受了不轻的内伤,肋骨也断了一根,需要静养数日。”
话落,君九歧眉宇微蹙。
“什么?阿尘你伤得这么重?那你怎么不吭声?”君之敖一听纪璟尘伤得那么重,顿时急了,“御医快,先给阿尘治伤!”
这时,耶律真的属下坐不住了。
“陛下,是不是要先给我们一个解释?”
“我王是真心实意前来,难道这就是你们天玄的待客之道?”
使臣言语犀利,再次将问题摆到明白上,这时检查的御医插话,“陛下,从他们身体内,检测出了迷迭香。”
“迷迭香?”
“是,是一种特殊的香料,取自迷迭花。这种植物,只有漠北疆域产出……”
大臣们眼神齐刷刷刺向漠北使臣,漠北使臣顿时慌了。
耶律真开口,“一派胡言!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耶律可汗,事实就摆在面前,你们还有何话说?”
不等君之敖他们开口,天玄的言官开始发难。
“搞了半天,原来是贼喊捉贼!”
“还诚信和谈?本官看你们是有心再起战争!利用妾室,诬陷我天玄当朝皇子,此乃大逆之罪,尔等区区漠人,战败之国,也敢在此放肆?”???..Com
“陛下,依臣看,和谈之事万万不可,漠北狼子野心,大逆不道,还请陛下重罚!”
“请陛下重罚!”
……
天玄百官纷纷起身,要求重罚漠北,群起攻之,这下耶律真彻底坐不住了。
“荒唐!就凭区区一个迷迭香,就断定是我们所为?本汗不服?这一定是栽赃!”
“陛下,他们明显是偏私,只因我们是异族,难道就这么任人欺辱?”
耶律真贼喊捉贼。
气得君子敖在一旁直骂他们不要脸。
“十三皇子,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毕竟死的是本汗爱妾,本汗之前着急了些,行为确实有所冲撞。但你不能掳走了本汗的爱妾,还将罪名栽赃到本汗身上。”
“本皇子一晚上都在听风楼,上哪去掳走你的人?更何况,本皇子这些天日日都待在学院,要么在宫里,连见都没见过你的人,为何要掳她?”
“本汗爱妾美貌动人,谁知是不是你贪图美色,起了强占之心?”
此话一出,不止是君之敖,朝臣们更是一脸鄙夷。
都不等君之敖大骂,舌利如刃的言官们就忍不住一通喷。
“漠北可汗脸是有多大?竟然说出此等可笑之言?漠北一荒芜蛮族,弹丸之地,人口甚至还无我天玄一城池多,哪来的脸说我天玄尊贵的皇子,会看上你们蛮族女子,还强行占有?”
“漠人是否编瞎话也不提前设想好?奉劝一句,下次编谎最好还是多琢磨几遍,免得说出来贻笑大方。”
这番讽刺效果拉满,听得耶律真是脸色铁青,其他几个漠北使臣脸色也乍黑乍红,精彩的如调色盘。
“本汗有证人!”
耶律真忽然大喊,请求将证人带上来。
御卫们没动,苍溟看向君九歧。
君九歧抬了抬下巴,苍溟对着御卫挥手,很快一人就被带上来。
来人跪下,面色木然。
苍溟在君九歧授意下,开始问话。
那人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才说清楚,在昨晚他亲眼看到有人偷溜进驿站,挟持了一个红衣女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