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封王的消息,林陌陷入了沉默中。
自从墨帝现身后,所做出的事情一件又一件都超乎了林陌的预料之外。
对这个王位他确实没什么兴趣,就连墨帝那皇座自己都看不上,更何况这区区一个王座。
之所以沉默这么久,是林陌在思考那位好叔公的目的。
令牌那头的王天云左等右等,没有等到林陌的回复,只能主动说道:“少爷,要不发个声明,公然拒绝这个王位如何,毕竟接受了这个称号,就好像您比墨帝低了一头一样。”
林陌摸了摸下巴回答道:“一般人都会是你这个想法,或许墨帝为的就是我拒绝这个王位。
当然他也会考虑到我不是一般人,而认为我会接受这个王位。
现在问题是,我想不通他立我为王的目的,增长天现在在哪,你让他尽快联系我。”
王天云点了点头后,便解除了令牌通信,踏上总部的传送阵,前往大骷分部。
最近这几天作为新任四护法之一的增长天欧阳赤离,基本上啥事也没干,就是整天跟着那癫和尚和玄哀二人。
熟悉的酒楼,熟悉的雅座,以及面前熟悉的酒坛。
癫和尚叹了口气看着戴着面具的增长天欧阳赤离道:“我说,你到底要干啥,每天跟着我两,也不喝酒,却问一些毫不相关的问题,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再怎么说我两也是木皇佛寺的高僧,你这么骚扰我们,就不怕坏了人界会和木皇佛寺的关系!”
玄哀眼角微微跳动,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欧阳赤离一眼,因为自己师叔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一个油鸡腿的样子,怎么看都和所谓的高僧形象搭不上边。
他现在宁愿自己师叔别扯上木皇佛寺的名字,这明显是给自家佛寺抹黑的。
欧阳赤离下意识的想摇摇手中的扇子,不过想起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早就把扇子收起来了,只能叹了口气说道:
“同癫大师,基本的情报我都收集齐了,您二位来此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找那玄哀的下落,同样也是为了调查我人界会的吧。”
此话让玄哀一下子提高了警惕心,小心的看着欧阳赤离,同时还偷偷的向同癫使眼色,那意思很明显,要不要把这增长天直接打晕。
同癫倒是无所谓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腿道:“之前青龙会的事情你们应该也清楚,现在又冒出一个人界会,为了避免前车之鉴,我木皇佛寺有这种试探的举动并不奇怪吧。”
欧阳赤离赞同的点头道:“确实不奇怪,只是两位认为你们此行的目的真的如此单纯吗?”
同癫神情一肃,放下了手中的鸡腿和酒杯,与之前那般邋遢的样子全然不同:“小子,你发现了什么,或者说这些日子以来,你从我那傻师侄口中所套取的情报中分析出了什么?”
欧阳赤离笑道:“在我看来,同癫大师确实是木皇佛寺中数得上的高僧之一,不仅仅是实力,正所谓假痴不癫,何人又知晓癫和尚是真的癫吗?
不过您这位师侄却也有趣,虽说不是傻,但为人有些耿直,在我看来如今江湖上这般直来直去的人也不多了。”
玄哀一副见到鬼的表情,怎么一转眼自己成了最憨的那一个,方丈师伯不就是让自己出来调查人界会的吗,难道还有其他的任务吗。
可是为什么师叔说是那增长天从自己口中的信息分析出来了师伯真正的用意。
还有师叔原来是在装癫吗,可是最近吃了这么多酒肉,破戒破的这么明目张胆,这也是装的吗。
一时之间,玄哀的神情极度纠结和不解,一副三观尽碎的样子。
同癫和欧阳赤离都没有搭理此时的玄哀,或者说对于这种莽夫型选手,一旦搭理了才是麻烦的开始。
欧阳赤离那面具下的双眼认真的盯着同癫道:“猜出了一些,分析出了一些,当然只有一部分,剩下的还需要从其他人那里取证。
但如今我能确定的就是,当时青龙会的事情并没完。
也不知是不是大争之世的缘故,之前的大梦皇帝幻苍渊,还有这段时间重新现身的大墨皇帝林镇世,以及目前还在隐忍的大骷皇帝尸无凡。
各个都是极不简单的人物,原本我也以为青龙会事件是以大骷皇朝作为败者而正式落幕。
但现在看来那才是开始,整个事件都是一个引子,当然尸无凡的目的我也只是凭借这位玄哀禅师口中猜测出一二,可想必整个局没有那么简单才对。
因此两位的真正目的我大概也知晓了,你们是前来避祸的。”
玄哀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双目怒瞪欧阳赤离,然后视线转向神情一直保持严肃的同癫道:“师叔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就青龙会的事情还没完,青龙会不是被彻底剿灭了吗。
还有我们避祸干嘛,难道木皇佛寺要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师伯在寺内,又有谁敢放肆!
师叔你能不能给我个准话!”
同癫叹了一口气,抄起一旁吃了一半的鸡腿,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狠狠地打在了玄哀的额头上,原本炼体功法修炼不俗的玄哀,就被这鸡骨头一击即晕。
“麻烦,真是麻烦,你装不知道不好吗,况且我们也不是要对人界会不利,你把此事说的这么明白,让我等到这莽和尚醒过来以后怎么解释,他肯定会吵着嚷着要回木皇佛寺。”
欧阳赤离轻笑道:“大师何必继续装糊涂,这本就是我的目的,你应该也猜到了一些原因。
当然有些事我做不了主,还请大师多安抚玄哀禅师几日,到时一切问题自会迎刃而解。”
同癫挠了挠自己油光锃亮的大脑袋,视线直接越过欧阳赤离,看向其身后刚刚出现的紧那罗王天云。
王天云对着同癫点了点头后,看向增长天欧阳赤离道:“天王大人有事找你,让你尽快用令牌联系他。”
欧阳赤离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去。
同癫眼神有些发愁的看着一旁趴在桌子上的玄哀,然后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