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将军,你劫狱?”流照君望着远远往宗柱走来的司臣与卿云客,冷声道。
司臣扫视了宗柱众人一眼,带着卿云客走到流照君面前,逼人寒意,吓得他一退:“昭武将军,便是监控会坏,人会撒谎,天上的卫星在京机阁监管之下,绝对运转正常,宗柱今夜所发生的一切,欺瞒不了任何人。”
“进去!”
此时,又是一个声音传来,一个穴道被制、绳索捆束、只穿着一条短裤的男子被人一脚踢了进来,翻滚落在众人面前,滚了满身尘土,狼狈不已。
流照君走过去一看,竟是伐无道,抬头望着抬步进入宗柱的程子衣,道:“程将军,你敢欺辱三大世家之人?”
“宗柱天牢被不明身份之人闯入,放走嫌疑人,身为王朝宗柱镇军将军,竟于此时此刻在白云山庄花天酒地,狎玩县主,该当何罪?”程子衣走到滚地的伐无道身侧,一脚踩在他身上,将侮辱进行到底。
“你!”流照君面色一变,“程子衣,你敢!”
“宗柱诸将校玩忽职守,京机阁执律而来,有何不敢?”一声落,中领军将军史云涣在文和、叶久意、冀中堂、孙服等诸将陪同下,一同跨入,气势逼人,“金刚掌现,宗柱既然执意拿人亲审,就该拿出个重视的样子来。你们全不当回事,将校无责,花天酒地,束之高阁,被人轻轻松松潜入,来去自如,京机阁都觉得丢人,王朝脸上无光。京机阁有合理的理由怀疑,尔等宗柱将校与来人串通一气,设计欲行不轨。今日京机阁要在宗柱当场办事,理清事由,要是让我等查实尔等目无律法,别怪本将依律清洗宗柱。”
“拜见史将军,末将幸不辱命,劝回嫌疑人卿云客。”司臣上前拜道,“请将军执律。”
“嗯,很好。”史云涣点了点头,“孙将军,即刻带人到宗柱监控中心,拿来所有数据,当众分析今夜来人身份。如果宗柱交不出监控数据,所有相关负责人等,以渎职之罪,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末将领命。”孙服承命,转身带着将校去往宗柱监控中心。
“叶将军,你亲自联系三大世家家主,让他们来一趟京师宗柱,告诉他们,今夜京机阁要当众治人杀人,若来不了,将来别道京机阁未曾事先知会他们。”
“是,末将即刻去办。”
“文将军,你带人去一趟王朝招待所,将曹国蓑笠翁等一行人全部驱逐出境。去年,天齐王朝与曹国擅自兴兵,天泰将士与黎民死伤惨重,王朝不欢迎恶客,让他们滚。明日若还在王朝境内,杀无赦。”
“末将明白。”
流照君吓得后退了两步,身子有些颤抖,终于明白这回京机阁要玩真的,这个王朝的庞然大物,没有任何势力可以掣肘的庞然大物。京机阁一旦认真起来,整个天泰都要颤抖。
“真是热闹啊,我们也过来看看,云涣,欢不欢迎啊?”
众人转过身,贺章王、乐逍遥拄着拐杖领衔,带着二十多位京机阁退休老将走了进来。以竹庭侯的身份,都只能跟在最后面亦步亦趋,身份地位可见一斑。
“拜见贺老将军、乐老将军,拜见诸位老将军,真是折煞晚辈。”史云涣急忙与众将上前迎接。
赶来的王凌禄与伐无道、流照君等人差点吓尿,就这阵容,乾坤门来了也得抖三抖,别说三大世家。
丢人丢到底的伐无道有苦说不出,你们为司臣站台可以理解,这样吓人真的好吗?
……
宗柱那边的事情处理完,已是清晨,司臣回到别墅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京机阁少有的不再给三大世家任何面子,仿似又回到了贺章王、乐逍遥时代,算是给他们上了一课,王朝该有底线,也是你们的底线。
最后在乐逍遥的总结中落幕:“家事,还是自家人关起门来解决得好,就算吵翻了天,伤了和气,毕竟还是血脉相连,一旦让外人插手进来,性质就不一样。”
至于伐无道几乎光着身子被京机阁从白云山庄提走,会不会传成天下笑柄,则不在京机阁考虑的范畴。
“司臣,对不起。”刚进入别墅大门,一道人影走来,双膝往地上跪去。
“梓元,你这是干什么。”司臣一把拉住陆梓元,没有让他跪下,“大家是同门,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这样做,将司臣置于何地?”
陆梓元摇了摇头,叹道:“给你添麻烦了。这些年你和门主对景门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里,老人也好,新人也罢,皆是心悦诚服。卿云客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来,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一错再错。”
“梓元,你知道宗柱发生之事了?”陆梓元坐下后,司臣倒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他。
“动静那么大,三大世家全部牵扯进去,六大门派也在观望事态发展,想不收到消息都难。我不明白,他不知道揭谛金刚掌之害吗?不知道逃离天牢会产生什么后果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要回答卿云客心里有没有恨过我们夫妇,我无法给出一个答案,但我确信一件事情,他绝不会害景门。离开天牢不过一时糊涂,他已经知道错了,我们也不要再苛责他。如果我们这些同门都不相信他,这个天下还有谁能还他清白?”卿云客还愿不愿意跟他回天牢,这就是司臣需要确认的事。
陆梓元喝了一大口水,有些激动,道:“卿云客的智商还不至于此,他为何如此糊涂?”
“他不是自己主动离开,也无法自己震出锁元针,有人在中间做手,他不过被迷惑一时。现在还不知那人是什么来历,这件事情我会查。你和门主他们管好景门即可,我会处理好卿云客之事,你不要担心。”
“司臣,几年没有联系,没有来往,我越来越看不懂卿云客。”陆梓元摇了摇头,“心里有些闷得慌,我到外面走走。”
“梓元,一切都会过去,大长秋、唐勒之事能平息,卿云客这事也不复杂,放心,这个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司臣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
景门的老人接连出事,也不怪他受到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