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先天魂魄,司臣的面色也冷了起来。知道的越多,心里越不是滋味,他现在也懂了当初清平子所说的话。
“可以用活人,也可以是先天亡者。这五面用的是死人,耗时毕竟日久,踏遍万水千山,还算有些良心,但威力略有不足,这就是所谓的天地至宝。五面仙旗已成太久,也不知还能解救出多少灵魂,让他们不再受困受苦,转世重生。”
“你能将旗中的亡魂再炼化出来?”司臣有些吃惊,但已经很容易接受,清平子绝对宝藏属性。当然,更重要的,这等于放弃威力巨大的至宝五仙旗,一般人可做不到。
“我已研究过一段时间,大道大同小异,可以分离炼化出来。只是魂魄太多,现在修为不足,需要很长时间,慢慢来。它协助我们突破五鬼阵,让阴川众人顺利出来,功德不小,天道循环,自是造化。”
过了不久,北落师将九变刀法之主留字的图片发了过来,司臣看后,又听他说了一路经过见闻,叹息不已,道:“原来如此。也就是说,阴川内的许多杀机,或许都是人为,与阴川本身无关,而乾坤门有重大嫌疑?”
“阴川被乾坤门代管数千年,不可能半点东西也未研究出来,结合内外发生之事,我有理由怀疑,他们借机杀人,杀各门各派的精英后辈。顾长功、北落师、公子扶苏等人皆是这般想法,加上一百年前的竹之武前辈等人,或许造化之工要断送在我们手里,迟早要与乾坤门做个了断。原本以为是以绝对安全的状态进入阴川,后来才知有些自大,梦中杀局差点要了我的小命。”清平子轻嗤一笑,有些自嘲。
“世上奇人异能,防不胜防,之前谁又能想到,一向以超然身份处世的乾坤门,竟会暗中插手阴川造化之工,与众小辈争雄,真是可笑。从那位前辈的留字来看,清凉界龙凤录、夜榜的存在,是为了阻止高辛祸劫,并非江湖传言的祸胎?”
“如果那位前辈没有掺杂任何主观情绪,如实记述,确实如此,此事还需多方印证。”
“根据我多年的了解,应该是真。这样看来,不止阴川,外边也有一些人在布不同的局,甚至惨无人道的祭炼五鬼旗。这个天下,这个武林,本身比看起来更乱,更可怕。”司臣叹了口气。
“司将军也觉得累了?”清平子见司臣露出一丝疲惫之色。也是,今天突然知道了这么多想也未曾想过的事,又与天荒交手,处在那个位置上,背后有太多无辜之人,压力很大,觉得心累很正常。
“京机阁伴随着王朝诞生,经过两百年的曲折发展,终于成为三大世家也无法插手的存在,至于今儿。为汉太祖高皇帝‘诛吕安刘’的重臣周勃,被诬陷谋反,通过贿赂狱卒,请托身为当朝公主的儿媳妇出面周旋,方获出狱,曾感慨:‘吾尝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乎!’这一个百年,京机阁一直都在尽量避免步入这种危险境地,公正明罚,不失偏颇。不过,世事无常,无奈的时候,也缩起脑袋,不看不想不办,表面上看,没有做坏事,却也算不上好人。京机阁对身亡的赵大学士充满感激与同情,为什么?单论修仙者,京机阁可纵横天泰,但乾坤门在我们面前,绝对是很难逾越的鸿沟。机器人、生化战士、战略武器等继续研究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将不必看任何人和势力的脸色。如果不出事,这一天或许已经来临,因为曙光早已出现。本来以为乾坤门就是眼前的高峰,我们或可争取跨越,没想到你又带回一个银光界尧山的信息,真是没有尽头啊!都不敢想象,当我将这个消息带回京机阁的时候,诸将该是何等诧异与失落,原来我们,不过如此。道长,你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吗?”
清平子点了点头,当然能理解,这不就是神州其他门派面对三清界时的情形吗?无法逾越,高不可及。
“对了,南溟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都没事?”
清平子入阴川后,跟着韩卿的闾丘无封、沈伊衣曾遭遇高手袭击,若非弹墓为救韩卿出手,二人很可能会被杀死。在冀州的震山河与南溟同样遭遇袭击,连京机阁校尉也敢动手,可知其心其利。
只有司百灵尚未遇险,或许是不想激怒司臣夫妇,甚至京机阁,也或是司百灵修为不行,构不成威胁,所以放过她。
“震山河与南溟现在都在魏郡,已经加强了防卫力量。至于闾丘二人,暂时回了景门。韩卿那边有弹墓照看,应该没有问题。”
“知道是谁所为吗?”
“暗夜卫星难辨,暂时还没有线索,不过与门派大比有关,这是肯定的。”
说着话,不觉已过子夜,清平子二人返回休息之地,除了守夜者,都睡下了。
一夜无话,次日继续赶路,到了花冒子国京城殷墟,已是有传送门之地,众人分开,各自返回,只有王处冲、王处静与蓑萝还跟着。小小曹国,只有蓑萝一人活着回来,看起来很惨,却已是非常好的成绩。
回到王朝,明月小楼离开,清平子跟着司臣入京,将王处冲兄妹与蓑萝交给王家后,到了京机阁,聚合众多核心将领,将阴川之行与银光界、清凉界等诸事再次解说,众人无不叹息。
清平子离开后,镇抚院竹庭侯、孙敬等高层也到了京机阁,众人继续商讨。
回到魏郡,已是晚上八点过,秋意微凉。阴川内,不同地域四季更替,倒不觉得天气变化。
“汪!”
别墅外院的门打开,传来一声犬吠。
“小虎。”清平子望着别墅门口站起来的狗,唤了一声。小虎飞奔而来,不住在他身边翻腾,磨磨蹭蹭,亲热至极。
清平子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数月不见,已经长成大狗,被宫疏雨他们养的油光水滑,一身毛黑的发亮。
小虎跟着他跳回别墅,在墙上开了灯,便跑去撞星星和列寇的房门,随后又奔上二楼,将宫疏雨她们叫了出来。
“你个死狗,让不让人玩了,信不信星奶奶炖了你。”只闻其声,不见开门出来。
“汪、汪。”小虎趴在二楼栏杆上,对着星星的房门叫了两声,又飞快跑下来,用爪子使劲拍打她的房门。
“清平子。”
“道长哥哥。”
“师父。”
“哈哈……不愧是贫道家养的狗。”清平子一一回应众人的招呼,到沙发上坐下,小虎又奔到他脚边趴着,摇着尾巴。
“你这死狗,真是不想活了……”房门打开,露出气怒的星星脑袋,见清平子不坏好意的看着她,只好打住,讪讪道,“嘿,主公,你家狗子真可爱,得炖肉给它吃。”
“汪。”小虎跳到沙发上,怼了星星一脸,完全不领情。
“过来,你过来。”清平子对星星招了招手,那叫一个气,当然,绝不是因为她骂小虎。
“有……有什么事吗?”星星看了笑起来的众人一眼,觉得非常不自在,讪讪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