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者,工捕也来了!
钟北慈皱了皱眉,打开清平子给他的缴费单看了看,又看了一眼秦越人的手机。他最是了解这个秦越人,一时也明白过来,看来只能等病人醒来后再做处理。
“行,你去配合调查,这边的事,我会处理好!我听说是车祸,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以后好好开车,不知道生命可贵吗?”
清平子连声称是,不好反驳。
那秦大夫看起来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好人,那他找来帮忙的钟署长肯定也差不了,何况是一位老人的教训,受着就受着,本来今儿也是他们的不是。
手术的时间不长,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秦越人亲自参与的手术,时间都不会长。若是换了其他大夫,今天下午都不一定能完成这么复杂的手术,何况还是一位垂危的老人。
众人都对秦越人投去钦佩的目光。
“带他去加护病房,护士要随时注意观察,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一有不对立马通知我!”
手术室的门打开,护士点了点头,推着老人往手术室外面走去。
正在洗手的秦越人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的望着在手术室门口消失的推车,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秦越人出来,见钟北慈还等在外面,赶紧上前:“署长!”
钟北慈点了点头,将手机和缴费单给他:“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那翁民渝和杨芳越来越不是东西,已经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以后不用管他们,直接一巴掌招呼过去,别给他们脸!”
秦越人笑了笑,给杨芳一巴掌他不会犹疑,那翁民渝毕竟是副署长,而且,钟北慈若退休离开,多半是那姓翁的接棒,至少表面上要给他几分面子。
到了署长办公室,钟北慈看着关好门的秦越人,招呼他坐到办公桌对面,道:“越人,中午的时候,111所又来电话了,我之前和你说过去111所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秦越人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道:“老师,我还记得念书的时候,大三暑假来这里帮老师的忙,有一位老人家,好像80多岁?”
“那时候86岁,身体硬朗,据说在家里还做农活,能挑起100斤的担子呢!那时候来瞧病,我给了他好多建议,吃喝拉撒睡,无一不包!”钟北慈笑了笑,看来是记忆深刻之事。
“那位老人家应该是看到了孙大夫的讣告,所以他问老师,为什么你们大夫连60岁都活不到呢?”
“这位老人家当时把我问住了,哑口无言!如果你们大夫都做不到嘴里说的,凭什么来指挥我们?如果你们做得到还活不到60岁,那有什么用?”
“我想和老师说,每一个人的活法不一样,有长有短;不同的人活法一样,也有长有短,所以啊,这生命是很神奇的东西!既如此,为什么要费尽心力的去规划没有意义的东西,为何不让自己活在自己想活的生活里呢?”
“你这拒绝的……”
秦越人摇了摇头:“老师,我去了111所,研究出来的东西不一定能用到实处,我在医署,却随时都能实实在在的救人,我还是愿意待在这里做一名普通的大夫!这里有老师几十年的心血,我要帮老师守着!”
“你少在我面前说这些屁话!不是我说你,就你这脾气,本来也不适合与人打交道,研究所更适合你!我马上就要退休,以后想出一点力,也不一定管用,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啊!再说,你的医术被智能鉴定为特级,这可是自有智能识别以来的第二个,现在仍活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你是这世界上站在医界顶端的那一个人!去研究所,更能发挥你的作用,为人类做出更大的贡献,你待在这里,一辈子能救几个人,岂能与111所相提并论?我老早就和你说过,人是社会的人,只要守住本心就好,111所才该是你最终的归宿,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越人叹了口气:“老师,你别听那些老家伙忽悠你,什么研究来研究去,你觉得我去了111所,真能做个研究员?狗屁!我告诉你老师,只要我一步踏入了京里,一定会暴露我的特级鉴定水准,到时候我连111所的大门都踏不进去,每日就被那些闻风而来问诊的豪门权贵包围在了窝里,我还能研究什么?天天围着那些人家转了!”
钟北慈也叹了口气:“越人,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只是我想,以你的能力,不应该埋没在这小小的魏郡。在魏郡是扶伤,在京里也是救人,都是病人,他们对你来说没有区别,但对你来说,区别可就大了,你在京里能得到的,是在魏郡的千万倍!我后来教书算是兼职,学生那么多,都是一些追名逐利之徒。我还记得当年你陪着我在研究室里没日没夜研究新药的时候,后来药出来了,你不要一分钱的回报,只让他们将药的价格降下来,要让人用得起。你说药不该是摆设,也不能只是荣誉,要能救人,它才有意义。只有你是真想为医学事业做出一番贡献的,你一心都在良医上,魏郡这里没有什么可守的,这个医署也不是老师的,你明白吗?最后听老师一句,好好考虑清楚,去京里,那里才有你施展才华的空间!”
秦越人站了起来:“老师,你别急,我……我再考虑一下,好好考虑!你老也可以转告111所,就算我不去,若有医学上的难题需要我出力,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提供协助,我一直记得老师当年的教导!”
钟北慈欣慰的点了点头:“好!只可惜啊,你生不逢时,生在这个逐名又权欲熏心的时代!对了,刚才出了车祸的老人家,好像有些问题,我看那翁民渝的意思,好像上头有人想要他的命,也不知他招惹到了什么人,你多看着点,别让人在医署里动了手脚。谁要杀谁与我们无关,但到了这里,他就是我们医署的病人,容不得人胡作非为!”
已经准备离开的秦越人又坐了下来:“老师,要不通知一声胡大人或余大人,请他们派人过来守一下?”
“我还不知道上头的人到底是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