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自杀?”权谨看着刑部的人,心里极其不痛快。 蒋执自戕,杨干也自杀,两个最重要的人就这样死了,如何水落石出? “回陛下,根据挂着的脖子情况及现场判断,确定自杀。” 权谨紧了紧拳头,望了略微摇晃的杨干遗体一眼,转身离开。 伍修儒吩咐刑部的人善后,急忙与龙慕阳跟上。他们都看得出来,权谨心情极其不好,刚有点不一样的眉目,杨干偏偏在这个时候也死了,时机掐的真好。 还没有走到办公室,第五琴音拿着权谨的手机来报:太子权中纪联系君父,已到山脚下,请求觐见。 “让他滚上来。”权谨说完,冷着脸走回办公室静等。 伍修儒告辞去办事,龙慕阳等退到外边。 “殿下,陛下在里边,请进。”远远望见权中纪一个人走来,龙慕阳急忙迎了上去,隐隐约约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发现他面色苍白,身体虚弱。 “多谢龙都护。”权中纪点了点头,慢慢走到办公室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缓缓推开门,抬脚走了进去,“儿臣拜见父皇。” “终于知道来了。”权谨坐在办公桌前的地上,看也没看他,一手拿着弹匣,一手往里面装填子弹,随后将弹匣推入枪里,扔到躬身一拜的权中纪脚下,“今日给你机会,想做皇帝我成全你。” “爸,儿子绝无此心。”权中纪越过枪上前两步,躬身幅度更低,脸上冒出冷汗。 权谨哼了一声,反手伸到办公桌上摸了摸,一把将抓着的东西扔向他,飘落在地上展开一角,权中纪瞄了一眼,竟是盖了印玺的传位诏书,急忙拜了下去:“儿臣惶恐,从无此心。” “传位诏书在你面前,乃是我亲笔所书,枪也在你脚下,现在杀了我,你就是大齐皇帝。不要弄得那么麻烦,害了别人。”权谨一手扶着办公桌,慢慢站了起来。 跪在地上的权中纪重重磕了几个头,只称惶恐、不敢。 “现在朝廷内外都在传,太子无君无父,段霆夫居中联络,蒋执谋划出手,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打算怎么办?你叫朕该怎么办?时幽今年才五岁,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儿子请求父亲命天守布武与刑部彻查此事,还孩儿公道。” “公道?蒋执自杀,留下未曾烧毁完全的你和段霆夫所笔书信;杨干自杀,留下与段霆夫联络的证据,现在人人都认为这就是供罪状,还有什么公道?朕给你出个主意,段霆夫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做皇后,外孙做皇帝,背着你唆使蒋执、杨干谋反……” “爸!”权中纪急忙打断磕头,“绝无此事,岳父绝无此心,请父亲明鉴。” “太子、段霆夫、蒋执等人,从上到下勾结谋反,满朝文武皆传,府郡附和者众,还有人要代我杀了你,以免脏了我的手。战略、战术弹精准命中,托了孙女时幽的福,我侥幸逃过一劫。事实摆在眼前,你告诉我怎么明鉴?我是一国之君,不能徇私枉法。就算我这个父亲相信你,可朝廷不相信他们的太子,你告诉我,告诉朕,我要怎样保你?” “爸,孩儿冤枉,岳父冤枉啊!爸、父皇!”权中纪继续磕头,豆大的汗珠往地上滴落。 “蒋执是你的人,杨干也是你的人,两人皆留下你们勾结谋逆的证据。太子啊太子,一郡之将你都治不住,何以治国?朝廷内外的文武大臣,不是支持二皇子,就是支持老三、老四,只有寥寥之人声援你,做太子做到这个份上,你太让我失望。” “爸,孩儿谨记教诲,绝不结营内外,扰乱朝纲。父皇能给儿臣什么,儿臣就收下什么,除此之外,不思不想,绝不行差踏错半分。”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权谨右手扬起,却见权中纪歪倒在地,昏死过去,急忙蹲下扶着坐起,才注意到他满头满脸汗水,几乎湿透衣服,“中纪、中纪。”随后高声呼叫,“龙慕阳。” “臣在!”避退到院子里的龙慕阳,闻声急忙奔入办公室,这时终于清晰,一股夹杂着药味的血腥气传来,大惊失色,“陛下,你受伤了?” “我受什么伤?”权谨横了他一眼,“快看看太子怎么回事。” “是。”龙慕阳蹲下扶住权中纪时,发现拿开的权谨手掌上有血,一惊之下,陡然发现血迹是从权中纪背后渗出,急忙唤他,“陛、陛下。”示意他看。 “这是怎么回事?太子什么时候受的伤?为什么没人报上来?”权谨一把抓住权中纪胳膊,与龙慕阳一同扶他起来,终于发现自己手上的血,心不觉一颤,“还不传御医!” “是、是。”龙慕阳急运功力,呼叫第五琴音传御医,随后与权谨将权中纪扶到卧室,让他趴在床上,鲜血不断从后背渗透出来,急忙点穴为他止血。 “太子的伤势是否与他多时不到有关?”看着为权中纪把脉的龙慕阳,权谨冷冷问道。 “回陛下,是新伤,在脊骨附近,极其严重,应该是伤势耽搁了行程,所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