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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体已经完工,剩下的都是小零件,也没啥特殊要求,规格没问题就行了。
宫一丁的水平确实没得说,全程没用尺量一下,所有零件严丝合缝,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不加密封垫也不漏一滴水。
夏致远迫不及待地试了一下,完全达到正常使用的标准。
接下来就是安装了,夏致远原本只想挖个化粪池,搞一个舒服点的厕所就完了,可在看到宫一丁的炼器水平之后,心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个想法:要不,搞大一点?
担心宫一丁反对,夏致远没敢言语,而是叫来几个杂役弟子,先把原本的旱厕推平,另外挖一个化粪池,用炼器手法加固,最后封顶。
老牛不禁感慨,放眼天下,这肯定是最奢侈的化粪池了,即将进池的那个啥,上辈子到底是积了多少阴德,今生才有进入这个池子的机缘?
宫一丁以为,接下来把马桶装好,再盖个棚子就完了。
可夏致远压根儿就没打算那么干,指挥一群杂役弟子热火朝天,这边挖条沟,那边砌道墙。
要不怎么说修士的效率高呢,没多一会儿,一座崭新的建筑已经初具雏形。
宫一丁总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修茅坑么?你这是盖房子啊?”
“不行么?”夏致远装糊涂。
宫一丁差点破防,咬牙点头:“行!”
挖也挖了,盖也盖了,现在才说不行,岂不是前功尽弃?
可他还是把牛想得太简单了,眼前这个玩意,充其量只能叫毛坯!
夏致远仔细加快前世装修时的各种细节,凡是能想起来的,统统安排下。
宫一丁算是彻底被他抓了壮丁,一会儿炼个超大的浴盆,一会儿炼个超大号的洗脸池,而且是从颜色到质感,各种细节分毫不能差。
再后来,连双人大床、衣柜、沙发,连水晶灯罩都搞出来了,搞得宫一丁险些暴走:“你丫这是盖厕所,还是盖宫殿呢?”
夏致远撇嘴:“你自己少见多怪,还怨我了?”
宫一丁气不打一处来,突然很想吃牛肉,生吃活嚼都没关系,是牛妖的就行。
眼瞅着就要完工,夏致远也不敢得罪这位大佬,赶紧陪笑安抚,许下各种诺言,变脸速度之快,与前世川剧的绝学不相上下!
宫一丁勉为其难,答应继续,结果又掉坑里了,这头牛的要求实在是太离谱,房子还没用上一天就盖好了,可各种零七八碎的小玩意,足足让宫一丁忙了七八天。
这还是宫雨凝时不时过来帮忙的结果,否则还指不定得用多久。
宫一丁痛定思痛,暗下决心,今后不管这头牛说什么,也不帮他炼器了。
然而当所有的一切,都按夏致远的意思拼装到位,不论全程参与的宫一丁,还是临时帮忙的杂役弟子,全都看着眼前这栋建筑沉默了。
它只有上下两层,飞檐斗拱,门窗明净,就连地面都铺满宫一丁亲手炼制的地砖,不论外观还是内饰,看着就让人身心愉悦。
正门上方,挂着夏致远亲手题写的三个大字:净牛斋!
之所以取一个净字,主要是最初只想打造一个厕所,有不忘本心的意思,也有干净整洁的含义,此外也有道心宁静的期盼在内。
一个字三重含义,别人怎么看夏致远不在乎,他自己觉得舒服就成了。
只不过,那几个字歪歪扭扭,实在不成个样子,却也好意思往上挂,也就是没心情,否则宫雨凝非好好嘲笑他一通不可。
她特别喜欢卧室里那张柔软的双人大床,挑了个没人的机会整个人扑在上面,舒服得不想爬起来。
可惜,床是牛的。
宫雨凝非常郑重地考虑,若是求自家哥哥帮她炼一张,会不会被宫一丁追着打。
几个恰好路过的修士看到客舍里围了一群人,也都按下剑光,围着净牛斋转了几圈,个个啧啧称奇:“宫师兄,不是说只盖一个茅厕么?如此华丽的精舍,我家的宫殿都没这么豪华。
这人名叫周子安,入门前,是东域某国的皇子。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一样不敢相信。”宫一丁唏嘘不已,“至于为什么,就得问此地的主人了。”
此言一出,大伙的视线一齐落到夏致远身上,目光里充满探寻和好奇。
周子安笑道:“早就听说宫师兄有位至交好友,不知牛兄可否为小弟解惑?”
大伙都知道宫一丁引牛妖为挚友,宫雨凝也和这头牛打得火热,不知道多少惦念宫家小姐的男弟子为之心碎。
周子安礼数周到,半点都不因为面前是头牛而有所轻慢,夏致远大生好感,笑呵呵地说:“无他,就是为了过得舒服一点。”
在场的修士面面相觑,周子安诧异不已:“恕小弟不能苟同,我等修士,理当专心修行,勇猛粗进,方有成仙得道的机缘,岂能因外物而分心?”
夏致远看他的目光,就像看一个脑残的弱智:“过得好一点就是分心?那你的道心未免太脆弱了?”
修仙的执着于修行,多少都有点拗蛋筋,这娃子是不是修仙修傻了?
宫一丁赶紧拉开周子安:“夏兄,你不懂不要乱说,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世间有太多外物诱惑,我等修士若是沉迷于享乐,又岂能安心修行?”
“眼不见为净是?”夏致远嘿嘿一阵坏笑,“俗话说得好,堵不如疏,就拿我这净牛斋来说,你看与不看,他都在这儿,明明很想看却又故意装看不见,那成什么了?”
“与其自欺欺人,不如正视心里的渴望,拥有它,了解它,时间长了,自然视之为普通平常,又怎么会影响道心?又怎么能算是诱惑?”
“还是以我这净牛斋来说,如果你们从小就在这样的建筑里生活生长,离开宗门之后,见的看的全都不如它,试问,各位会被哪个诱惑?”
“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正视和面对才是,各位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