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夏致远牛眼珠子瞪得老大,必须通过三项才能做个杂役弟子?还带一票否决?
“这要求也太高了?”
“高么?或许?”宫一丁语气唏嘘,目光迷离,瞬间想起了许多往事,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走神了走神了,咱们说到哪儿了?”
“必须通过三项考核才资格做个杂役弟子……”
“喔对!”宫一丁接上思路,“修行乃是逆天行事,没有大毅力、大气运不能得功成,要求高一点没什么不好。”
“那,有大毅力、大气运就能行?”
宫一丁扯扯嘴角:“没有一定不行,有也不一定行。”
夏致远……
当我没说!
“那外考呢?”
“就是带艺投师或有一技之长,再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愿意加入我们金鼎门的修士。”
“比如说我?”
“没错。”宫一丁轻笑,“这是最适合夏兄的路子。”
“杂考呢?一并说了。”
“这个稍微有点复杂。”宫一丁理了理思绪,“我辈修行,须得心无旁骛,修行之外的杂事越少越好。曾几何时,不管灵田灵矿,还是灵兽灵食,宗门中的各种事务皆由修士负责。因为杂事太多影响修行,几个有望得道的本门弟子道途中断,却还美其名曰玉不琢不成器。”
“偷换概念。”
“夏兄精辟!”宫一丁越来越觉得,不能放过这头牛,“本门六代师祖痛定思痛,创建杂考制度,专门招收有一技之长的普通人,入宗门处理杂务。因为本门待遇优厚,报名杂考者如过江之鲫!”
夏致远这就不得不好奇了:“那他们算什么弟子?”
“什么弟子也不算。”夏致远道,“有志修行的,可以赐予修行法门,修行有成可以转为正式弟子,不过历年以来,修出名堂的寥寥无几,更不用说转为正式弟子了。”
“连弟子的名分都没有,这还不如举荐呢!”夏致远忍不住吐槽。
“并非如此,举荐等于说正考、外考、杂考全都考不过,等于无法通过正途拜入山门,名义上是杂役弟子,其实还不如杂役,这样的弟子要来何用?空有个弟子的名头罢了。”
夏致远诧异得不得了:“既如此,为什么会有举荐这个说法?”
“自然是给本门修士的子孙后代留一条路,谁还没个三亲六故?”宫一丁抿了抿嘴唇,又补充道,“本门之中,能者上庸者下,内门外门只是赢在起跑线,却不一定能抵达终点。外门弟子逆势而起,位列真传的例子不在少数。所以说,起点低些未必是件坏事,也可能是一场机遇,只看自己能不能把握机会。”
听他这么一讲,夏致远全都明白了。
如果换个角度,把金鼎门看做一所综合性大学,就容易理解了。
这所大学最强院系是冶金,次一等的院系是医药,余下的院系全都一般般。
正考相当于高考,外考相当于自主招生。
杂考入门,其实就是宿管大妈之类的后勤人员。
举荐就是关系户,给个上学的机会,但基础太差,努力也不一定能行。
杂役弟子类似旁听生,学好学坏全凭自觉。
外门弟子约等于本科生,真正的天之骄子。
外门晋升内门就是考研,选拔真正的精英。
内门弟子相当于本硕连读,本身就是精英。
刚刚提到的真传,那就是博士了。
夏致远很想读个直博。
“正考肯定没我什么事,能沾上边的就是外考,再一个杂考兜底,实在不行再走举荐入门的路子,是这个意思?”
“没错。”宫一丁点头,突然笑了起来,“凭夏兄的厨艺,通过杂考肯定没问题!”
“切!”夏致远撇嘴,“老牛我有的是本事,厨艺算什么?”
说起来都是眼泪,想当初,他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好男儿,千不该万不该,参军入伍之后进了炊事班,退伍之后又找了个吃货女友,手艺说不上好,也就几个拿手菜做的还不错。
比如红烧肉和糖醋排骨。
兄妹俩倒也没怎么怀疑,毕竟是一首歌就能助人突破的选手,谁敢说这头牛不行,宫一丁第一个不答应!
夏致远又道:“杂考都考什么?”
“那可多了,但是每年的职位都不一样,考的东西也不一样,
“夏兄最擅长的是什么?”宫雨凝好奇地问。
“最擅长的啊?”夏致远咂摸咂摸嘴,很想吹个牛皮,说自己能把所有老师的番号都背下来,“数学,我比较擅长这个。”
“数学?”
“就是算学。”夏致远换了个说法。
物理化学什么的,说了也没人懂,光解释概念就得费尽口舌,而且把唯物世界的自然科学生搬硬套挪到修行世界,本身就是个很扯蛋的伪命题。
还是数学好,虽然他的数学知识大部分都还给了老师,但余下的那些也够用了,应付正考必定绰绰有余!
这不是他盲目自信,而是基于已知条件合理分析,得出的科学结果。
说人话,就是正考只招14岁以下的少年,一群半大孩子,能掌握多少数学知识?
这是什么?这特么就是辗压局啊!
夏致远郑重考虑,是不是可以直接参加正考。
虽然他已经三十好几了,可谁还不是个孩子啊?万一考个第一回来,就算不符合进内门的条件,降一等做个外门弟子总没问题?
就不信一群连牛都考不过的玩意,好意思直接进内门!
夏致远想想就臊得慌,好歹也是大学毕业,搁前世就是路人一个,然而和这里的土著比起来,简直就是十项全能!
这么大的人了,跟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较劲,就是赢了又有什么光彩?
但如今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如何恢复人身才是当务之急,说不得,只好委屈委屈同届的小盆友了。
就算不符合条件,不能列入门墙,也得让金鼎门那些老古板,看看自家的本事!
对,就这么办!
夏致远思绪翻涌,脸上的表情一会儿狰狞一会儿舒缓,看得兄妹二人一头雾水。
这头牛犯什么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