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琢磨了琢磨，打开手机，搜了一下关键词，果然搜到了相差不多的东西。</P>
之前有些诈骗案，其中有受害者去了南洋，彻底消失不见。</P>
而南洋联盟前几天的事情爆发之后，这些普通案子，也都作为相关资料，进入到了烈阳部的权限之下。</P>
温言每天看南洋相关信息的时候，正好扫到过一眼，也专门看了下相关的东西，相关人跑南洋了，而南洋相关的人，也正在跟烈阳部接触。</P>
要是以前，温言基本可以确定，这些人只要跑出了神州，就很难再抓回来了。</P>
可现在，南洋联盟内部，吵吵个不停。</P>
他们一部分人希望赶紧拉某东大下水，赶紧来给帮忙兜底，前些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死的人，都要有一堆出来背锅。</P>
再加上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灵气复苏的进度还在继续，还在加速。</P>
而且，烈阳部这边判断出来的结论，现阶段是最利好阿飘的阶段。</P>
这就更让那边不少人觉得，是时候遵循曾经的传统了，认个大哥或者认个爹都行。</P>
但是也有一部分人，特别害怕神州开始插手之后，影响力就会无孔不入，如同曾经一样。</P>
神州这边的正史里几个字，放到南洋联盟里的某些成员那里，就是好几本书，总结下来就是，今天他揍我了，明天他收我当小弟，说以后都不揍我，还立字据了，他的确不揍我了，但是后天，他儿子又揍我了。</P>
站在那边的角度上来看，感情有些复杂倒是挺正常的。</P>
所以这次，烈阳部这边刚给接触了一下，聊事情的时候，把这事提了一嘴。</P>
那边甭管是站哪派的，都觉得，赶紧把那几个龟儿子抓住给送回去。</P>
目前说是已经抓住了三个人了，可能过些天再多抓点，应该就会移交到烈阳部手里。</P>
温言之前扫了一眼，没记住全部，也记住个大概，知道有这么个事。</P>
温言看着手机，想起他十几岁的时候，还在关中郡，有次在火车站旁边见到个穿校服的小姑娘，说是差五块钱车费回家。</P>
他当时还没见过这些套路，身上总共十块钱，给了人家五块。</P>
然后过了半个小时，就在街角看到那小姑娘坐在开封菜里，当时温言也没多想，隔着玻璃也看不清楚，谁想，他都要走了，看到那小姑娘吃完了东西，走了出来，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继续讨要车费。</P>
温言蹲在远处，就这么看了二十分钟，看到那小姑娘又赚了三十块钱。</P>
这给当时自诩都出来赚钱，也算是上了社会大学的温言当头一棒，他到底还是年轻了。</P>
当年他想的是，他天天辛苦，二半夜的去爬山帮人办白事，赚到的钱，可能还不如人家在街上骗人，运气好的话，人家一个小时就比他辛苦一夜，手肩都磨破皮还赚。</P>
当年最终因为各种原因，也没当面过去质问一下。</P>
可如今，温言拿着手机，看了下来电记录，开始搜索这个手机号。</P>
嗯，不出意外，虚拟号。</P>
没关系，继续定位。</P>
没什么技术含量，烈阳部app里就内置了这些功能，很方便，只要有权限就行。</P>
现在电话都打到温言电话上了，无论是单事件权限，还是温言本身的权限级别，都已经足够了。</P>
用这套话术的人，都跑路了，眼看着就要马上被移交回来了，竟然还有人在用这个，那说不定就是有什么漏网之鱼了。</P>
这些家伙的话术，可都是精心排练过的，也是经过大量的实践得出来最合适的。</P>
要是听到前几句话，就挂断，警惕性很高的人，他们就不会再找了，那是浪费时间。</P>
能听完对话，还能跟着聊的，那些才是目标。</P>
要是这么电话聊，都能贪心或者上当的人，嘿，这就是重点目标。</P>
那些人立刻就会从广撒网模式切换到重点捞鱼模式。</P>
也有直接就是重点捞鱼模式的，但那些可就是从开始就要获取大量信息，还得做局，做假文件等等，投入不小，比如留学生就是被重点照顾的目标。</P>
但不管哪种，这些话术，说不定都是以不少人进去踩缝纫机为代价，硬生生试出来的东西，这些人怎么可能放弃了。</P>
温言开始定位，很快就有了反馈。</P>
好家伙，就在南武郡。</P>
这家伙哪来这么大的胆子，都找到他头上了？</P>
他明面上的资料，是殡仪馆的正式员工……唔，想想也对，可能是刻板印象觉得这身份，没什么社交，手里可能有存款，可能还爱打牌。</P>
温言之前见过不少干白事的人，的确都挺爱打麻将的。</P>
但再想了想，从他开始入职，再到后面，他的私人手机号码，那也不可能是随便乱泄露的。</P>
而他这个号，总共也才没用几个月。</P>
想到这，温言准备继续查，烈阳部的app里没有他想要的现成功能，他就直接让黑盒来。</P>
“帮我查一下，这个号码，以前是不是还有别的号主。”</P>
很快，黑盒就给了回复。</P>
的确有，这号主还真的是姓李。</P>
号主是南武郡人，今年年初的时候，这个号就欠费了，后面一直没交过，三个月后，就被运营商回收了。</P>
几个月后，温言来到这边之后，本就不太想用原来的号码了，就重新办了个手机号，这个号便落到了他手里。</P>
原来的号主，从年初开始，就再也没了记录，名下的银行卡没了出入账，名下也没有手机号，甚至名下也没有资产了。</P>
而跟这个号主有关，最近的一条记录，是一则报警记录。</P>
是这个号主的亲戚，被讨债的人频繁骚扰，便直接报了警。</P>
号主则是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卖了房，又薅了一堆网贷，全部取现，消失不见了，最后有记录的地点，就在港城旁边的城里。</P>
看到这个，温言就懂了，这是一条至少三十年前的路线。</P>
只是现在早没人这么干了，如今已经不是三四十年前，那边一个出租车司机，就能包俩小姑娘的时代了，这条线路都没蛇头了，因为风险大还不赚钱。</P>
没人报失踪，家属还是被追债的人通知，才知道这事。</P>
大概看记录的话，这就是一个润人离开比较常见的润出套路，没什么特别的。</P>
哪怕是现在，很多人润走了之后，便再无音讯，也很正常。</P>
这种案子，都不会有人报失踪的，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是基本不可能出现在烈阳部的案子里。</P>
烈阳部的人手本来就不够，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基层人员的精力。</P>
温言仔细看了看，看到现在查出来资料，刚给他打电话的人，几分钟了，却没有再继续拨出去电话。</P>
他琢磨了一下，给风遥打了个电话。</P>
“喂，忙不？能抽出两分钟时间，帮忙抓个人不？”</P>
“咋了？”</P>
“开始有个诈骗电话，打到我电话上了，但是我查了下，他用的还是前任号主的资料，而且，他打完我这个电话之后，就没有继续广撒网，我觉得不太对。”</P>
温言一边打电话，一边把资料给风遥发了过去。</P>
风遥听了都没忍住，笑出了声。</P>
“什么鬼？诈骗骗到你头上了？”</P>
风遥飞速查了一下，再加上温言发来的资料，他的笑容便慢慢收敛。</P>
他将电话，夹在肩膀上，从单手操作，变成了双手操作，飞速的借助他权限，顺着这个点开始追踪。</P>
两分钟之后。</P>
“的确不太对，那不是诈骗电话，更像是暗号。</P>
给你打电话的这个主要机主，相关联的部分，这几天拨出去了十几个号。</P>
其中有两个人，跟你私人号码的前号主一样，消失了。</P>
还有俩号码，是名义上的号主卖了手机号，那俩号的实际使用者，上个月就已经在里面踩缝纫机了。</P>
剩下的，仅看号码的话，号主都是普通人，可这几个人都是没什么正经工作的。</P>
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猜测他们卖掉自己身份证和手机号的概率不小。</P>
这不是普通的广撒网式诈骗，这是在对暗号。”</P>
风遥说完这些，立刻开始安排人手，先去定位的位置看看能不能现场抓到人。</P>
“之前不是有俩进去了吗？找人去问问呗，我现在觉得，这些家伙，弄不好跟南洋联盟的事情有联系。”温言随口回了句。</P>
“这些老油条，怕是不会说的，要是他们跟案子有关系，那就是交代，不是立功了，弄不好他们都别想减刑，要是牵扯到新案，可能还得加。”</P>
“我对部里的审讯专家非常有信心。”</P>
“行吧，我这就问问。”</P>
很快，禹州大队的人，就出现在了定位地点，表面上，还是个挺正经的外贸公司，只是最近不景气，承载着他们货的一艘船，在世界的另一边翻船了，现在还在扯皮。</P>
技术人员很快就确定了，是哪一部设备操作的，谁操作的，人已经离开公司了。</P>
但在城里，脸都被拍到了，总共也才不到二十分钟，想跑的概率，那是真的低。</P>
十几分钟之后，就有人在对方下车的地方，堵住了对方，带了回去。</P>
而另一边，禹州烈阳部里，这几天闲的拔腿毛的审讯专家，面带微笑的走进了看所守，递交文件，开始提审。</P>
看到第一个人，审讯专家依然是面带微笑，上下打量着剃过头的犯人。</P>
“别紧张，我这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有关其他人的。</P>
你运气不错，我第一个问的人就是你。</P>
你这弄不好就要立大功了，看你自己把握吧。”</P>
对面的犯人警惕心很强，听到这话，反而更加警惕了起来。</P>
“你们在里面，应该也看过新闻吧？</P>
实话告诉你，这次要找的人，跟南洋联盟的事，可能有关系。</P>
而且，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撒网都撒到我上面的领导的私人手机上了。</P>
哈……”</P>
“政府，这可跟我没关系！”犯人一听这话，顿时头皮发麻，他当然看新闻了，在里面唯一能看的东西，就是新闻了，他当然知道南洋出大事了。</P>
如今听了这话，连忙否认。</P>
“我真就只谋财，不害命啊。”</P>
“别紧张，我只是问问，你要是知道点什么，想说的话就说，不想说，那我就问别人，只是你运气好，第一个被问。”</P>
犯人听了这话，立刻开始琢磨着，怎么开始卖同行了。</P>
他自己是知道，他可不干害命的事，甚至骗钱都是从来不见受害者，走的是新时代的路线。</P>
这要是有同行害命，那肯定就跟他没关系了，这可是标准的立功。</P>
尤其是可能跟这种举世瞩目大事件牵连，还可能是命案的，他要是真给出点什么关键信息，保准评个重大立功，刑期说不定都能给他减个三四成。</P>
要是只是举报同行，都是骗钱的，那可能最多就是判他的时候，可能会酌情轻判，但也把人给得罪死了，过几年出去了，想找人拉一把，怕是都没人拉他。</P>
犯人念头疾转，开始回忆之前知道的，听说过的事情。</P>
“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但我只是听说，不保证是真的……”</P>
“没事，你慢慢说，想起来什么就说什么。”</P>
“能给根烟吗？”</P>
审讯专家笑眯眯的掏出一根烟，犯人一看这架势，更加确定，有同行犯了大事，来帮他减刑了。</P>
半个小时之后，审讯专家拿着记录离开，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这里也有一座看守所。</P>
“别紧张，只是聊聊，有别的事情想要问问你。</P>
你运气不错，我来这里第一个找的就是你……”</P>
不多时，他带着笔录离开，心满意足。</P>
他可太懂这些家伙的心态了，知道事足够大，被立功的对象，八成是死定了，他们反而更积极了。</P>
另一边，给温言打电话的那个人，也已经被带回去审讯了。</P>
其实都不太用审讯，只要知道对方是谁，很多东西就都能挖出来了，再被抓了个现行，这家伙手里买来的几张手机卡，都还没扔，事情更简单了。</P>
烈阳部的那位审讯专家，审讯的时候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这任务实在是舒服，难度虽然不高，可是事大啊，反正总比闲着好，天天闲着，他怎么用这些人换奖金，堆功勋啊。</P>
俩小时之后，风遥给温言打了个电话。</P>
“还真的跟南洋有关系，这些人是靠骗，骗那些贪心不足的人，然后卖猪仔。</P>
按照现有情报，基本可以推断，这些人的目标，就是那些抱着出去了就死在外面的想法的那些人。</P>
这几年陆陆续续，少说也有个好几千对外面心怀憧憬的家伙，真的死在外面了。</P>
之前就推测，南洋那边挖出来的骸骨里，说不定就有神州的人。</P>
没想到还真有。</P>
尤其是早几年的时候，应该是最多的，但是这两年，不少中介吃的满嘴流油。</P>
他们开发的新线路，是直接去大洋另一边走雨林，压根不用往南洋走。</P>
再加上咱们这几年开始打击诈骗，这边的路，就基本没人走了。”</P>
温言恍然，也就是说，之前见到的亡魂里没见到，不是没有，而是真有神州的亡魂，只是都是没了自我意识的亡魂，没有这两年的。</P>
“还挖出来什么了？”</P>
“给你打电话那个，就是在接手前辈的人脉和资源。</P>
可惜，她也是被人坑了，她以为的最新资源，其实都是一年多以前的资料。</P>
她为此还花了不少钱来买这些资料。</P>
现在听说，电话都打到相关部门里某个领导的私人手机号上了，她就觉得自己被坑了。</P>
现在把卖她资料的人也卖了，那人已经马上要出海关了，被抓了正着。</P>
你猜这个人被抓了之后，怎么着了？”</P>
“哟，你还学会卖关子了？咋了？”</P>
“这事有牵连之后，相关案子都移交到烈阳部了，去抓他的是咱们的外勤。</P>
那个外勤，看起来比较凶，穿的制服，也不是警务系统的制服，这家伙还以为是别的事犯了。</P>
他直接开口求饶，一秃噜嘴，就说了不该说的东西。</P>
你还记得之前的鬼财神吗？”</P>
“这咋牵扯到鬼财神的？”温言有点懵，这怎么拐到鬼财神那了？不是基本都挂完了吗？</P>
“有什么可奇怪的，都是坑蒙拐骗，有联系多正常。</P>
你还记得之前的信息吗？</P>
那些鬼财神在冥土里的小庙，都还在，那里的那座大殿，也依然还在。</P>
根本没受到你去南洋这一趟的影响。</P>
事实上，这东西还真不是南洋那边的家伙原创搞出来的。</P>
他们压根没这实力和底蕴，这东西在神州本来就有。</P>
他们是在原来的底子上，加了属于他们的东西，然后魔改成了我们见到的样子。</P>
原来的鬼财神，其实是一种特别小众的东西。</P>
是以前鬼市里，一部分专门卖见不得光的东西的人专门拜的。</P>
但这个早在几十年前，尚未灵气复苏的时候就没了，那时候就被重拳出击彻底消失。</P>
后来灵气复苏，倒是有人想要办，可来的成了真阿飘，还出过事，就再没了。</P>
到了现在，我们说的鬼市，就是正经的罗刹鬼市了，正儿八经接待阿飘的。</P>
之前压根没人往这方面联系，实在是早就销声匿迹，名字都被取代了。</P>
前几天，那些被抓的鬼财神，一股脑的全部完蛋，就更没人往这方面想了。</P>
没想到，今天摸到的一个诈骗犯，还真跟鬼财神有关系。</P>
而且，他拜的就是原版的鬼财神。”</P>
“他要跑路，跟这个有关？还是跟南洋有关？”温言问了句。</P>
“都有关，他看到南洋挖出来很多骸骨的事上新闻，这事太大，压不住的，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内情是什么，外网上一大堆亲历者发布内容。</P>
再加上之前咱们端了很多鬼财神的小庙，他也是知道一些。</P>
但是他以为他拜的鬼财神，跟咱们之前端掉的那些是一回事。</P>
所以，他清了所有东西，准备跑路。</P>
这家伙贪吧，又不敢卖他手里最新的资源，怕牵连到他头上。</P>
所以就把一年前的资料卖了，能捞一点是一点。</P>
他也没想到，当天就被抓了，还以为是他卷了钱跑路，被拜鬼财神的那些家伙抓了。</P>
当时一秃噜嘴，就说漏了很多东西。</P>
后面再审，他反复确定了被关的地方，阿飘进不去，他就放弃了挣扎。”</P>
温言听的直挠头，意思是还真挖出来东西了？</P>
他开始的时候，还真的只是想着，什么狗东西，都敢骗到他头上了。</P>
没想到，想要骗他的人，也是被坑了。</P>
还牵扯到了也是坑蒙拐骗的鬼财神，这鬼东西最初的时候，竟然还是本土的？</P>
“听起来，那家伙知道阿飘，还特别怕阿飘？什么阿飘能跑到烈阳部里干掉他？”</P>
“他的确非常怕，被抓的时候，就因为恐惧才秃噜嘴，他说那阿飘不是普通的阿飘，曾经有一个道士，用了所有针对阿飘的手段，都对其无用，道士也被反杀。</P>
我通过那个家伙说的线索，已经确认，的确有一个南武郡的道士失踪了，现在还没找到。</P>
就在一个月前，当时那道士的确是去抓阿飘了。”</P>
“授箓道士？”</P>
“不是，但也不是什么骗人的家伙，属于什么有用就用什么的南无佬，实力不错，而且实战经验非常丰富。</P>
有从毛僵手下逃生，还设下陷阱，将毛僵引到陷阱里将其困住的记录。</P>
哪怕那毛僵只是一个远比不上你们扶余山毛僵的野毛僵。</P>
能做到这一步的人，也是非常少了。”</P>
“有线索吗？”</P>
“线索非常少，当时那位道长应该是只当是抓个普通阿飘，最多就是怨气缠身，没留下太多信息就走了，应当是大意了，没留下太多信息。</P>
要是稍稍有点难度的事情，按照规矩，他会留下目标是谁，在哪，谁请的。</P>
要是没人请他，他只是为了攒功勋，那也会记录下来。</P>
但现在没有这个记录。</P>
他那道观里的人都不知道，基本可以排除人为偷走记录的可能。”</P>
“线索给我，我找人问问。”</P>
“好。”</P>
挂了电话，温言收到风遥推送的资料，看了看之后，再看看时间和天色，他给冯伟拨过去一个电话。</P>
“冯伟啊，朱王爷在不？我过去拜访一下。”</P>
“在，醒着呢，今天也没客人，朱王爷卤了一大锅牛肉，今天刚好可以吃了。”</P>
“好，那麻烦你来带个路。”</P>
挂了电话，温言给小狐狸打了个电话。</P>
“你师父在不在？”</P>
“在呢。”</P>
“你师父准备的东西，还有多少？”</P>
“还多着呢。”</P>
“那让你师父给我炸上个十份吧，我带走。”</P>
“好嘞。”</P>
温言去拿了外卖，拎着外卖，跟着冯伟来到了关中郡。</P>
本来就是为了请教人事情呢，再空手上门，就不太合适了。</P>
温言拎着一袋子盒子，跟回自己家似的，跟一些面熟的阿飘打着招呼，来到内院里。</P>
“哈哈哈，老弟，你这来都来了，怎么还带东西啊？</P>
咋地，疯狂星期四没了，你就专门凑热闹啊。”</P>
朱王爷没太客套，见面就开始说笑。</P>
“朱王爷，你先尝尝再说，一般的东西，我可不敢拿。”</P>
“这么说，那我可得尝尝了。”</P>
温言打开一盒，摆在朱王爷面前。</P>
“朱王爷直接吃，应该没事。”</P>
朱王爷拿起一块，尝了一口，身上的阴气便开始翻腾了起来，一瞬间，那些翻腾的阴气便被压了下去。</P>
“嘶，好家伙，这什么东西？”</P>
“好东西，往前几千年，都没有人有这口福。”</P>
朱王爷吃了一块，都隐隐有要冒汗的趋势了。</P>
“真够劲，你这也太客气了。”</P>
“有些事，想要请教一下朱王爷。”</P>
“你尽管说。”</P>
“有关鬼市、鬼财神的事情。”</P>
“咦，那些家伙不是都被抓了吗？”</P>
“不是，这东西本来就是神州的，他们给魔改成了那个样子，我得到的信息是近百年前，灵气复苏之前，人的鬼市里，有些人拜的就是鬼财神。”</P>
“咦，还有这种事，我都不知道，你等等，我找朋友问问。”</P>
朱王爷拿起电话，拨出去一个电话。</P>
“让你祖爷爷接电话，睡什么睡，活着的时候还没睡够吗</P>
死了之后，又睡了多少年了？现在还睡什么睡。</P>
有正事找他，快点，别磨蹭，磨蹭了下次见你小心我揍你。”</P>
片刻后，就听朱王爷继续道。</P>
“老鬼，别废话，我有正事要问你，你要是知道了，最好直接说。</P>
鬼财神你知道不？</P>
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这死老鬼生前就是搞黑市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P>
嘿，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还知道，你当年从外面走私马匹，富到拉尿水面上都冒油花子。”</P>
朱王爷几句话之后，就听着对方说，片刻之后，他挂了电话。</P>
“我问了个老鬼，这家伙生前就可能跟这些事有接触。</P>
他说，现在可没阿飘拜鬼财神，都是人拜的。</P>
尤其是捞偏门的人，可能还有人拜。</P>
但更具体的，他也不清楚，说先找老朋友问问。</P>
等这边有什么消息了，我立马给你说。”</P>
“行，有劳朱王爷了。”</P>
“客气什么，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最近牛肉便宜了，我卤了很多牛肉，你尝尝，这有冷藏定型好的，我给你挑点牛腱子，你回去了切片就能吃，保准好吃。”</P>
“不喝酒什么都好说。”</P>
“哈哈哈……”朱王爷大笑，上次喝大了一次，就掉到了冥土，现在他也不勉强，这理由比什么酒精过敏，要开车之类的理由还要正当。</P>
温言被朱王爷拉着，一起吃肉喝酒，人家喝酒，温言喝饮料，没人敢劝。</P>
等到吃了顿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朱王爷的电话响起，接了几分钟电话，朱王爷带着温言来到书房。</P>
“这次消息倒是很快，我那老朋友说，的确有听说过。</P>
说是以前的确有一座庙，就是那些捞偏门的家伙偷偷盖的。</P>
是白天拜财神，晚上拜鬼财神。</P>
但是那庙，在冥土出现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应该也跟我原来那庄园一样，坠入冥土了。</P>
具体在什么位置，他也不清楚，只说应该有这么个事。</P>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神通广大，能在烈阳部眼皮子地下盖个庙，还让烈阳部不知道。</P>
这事怪怪的，我那老朋友也是只听说过，没见过。</P>
回头我再帮你问问。”</P>
“好嘞。”</P>
同一时间，神州西部，一个穿着长褂，约莫五六十岁，脸上皱巴巴的阿飘，顺着道路，行走在路边。</P>
路上的行人车辆，都对他视而不见。</P>
直到一辆路政车出现，赤着脚拎着鞋的阿飘，才缓缓的转头看向了路政车。</P>
车上的人也看到了路边有一个奇怪的老人，赤着脚拎着鞋走路。</P>
“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穿鞋走？路边可能有玻璃渣碎石头，小心点。”</P>
阿飘缓缓的转过头，浑浊的眼睛，看向路政车的司机。</P>
下一刻，就见那司机，取出一把水枪，将里面的水射到阿飘身上，但是那水既没有穿透阿飘的身躯，也没有对阿飘造成什么伤害，水流就像是滋到雨伞上，滚成珠滑落了下来。</P>
司机面色微变，立刻取出符箓掷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P>
而副驾上，一个能感受阴气的小罗盘，此刻骤然开始旋转了起来。</P>
原本看起来很是苍老的老人模样的阿飘，但他手里的鞋，却已经穿在了脚上，他看向司机。</P>
“你是能做主的人吗？”</P>
“什么？”司机刚说了两个字，就见阿飘伸出一只手，穿过了车门，穿过了司机的衣服，伸入他的胸口里，司机的灵魂被扯了出来。</P>
老阿飘看了一眼，便松开手，转身离去。</P>
而座位上的司机，瞪大着眼睛，皮肤表面开始出现尸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P>
片刻之后，两辆车出现。</P>
车上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人拆下了行车记录仪，发现这东西压根没开。</P>
而另一人，察看了一下尸体，面色顿时一变。</P>
尸体的胸口，有一个阴气森森的手印，但是这司机身上穿着的外套，夹层里的旧钱，却完好无损，一点消耗都没有，这在以前是从来没遇到过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