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富再凶狠,手下人再无法无天,也不敢干当街掳火的勾当。
毕竟他们瞧得明明白白,这对男女身后不远不近跟着几个人。
那走路的动作,那浑身的肌肉。
一看就是硬茬子。
有些习惯特别像大陆正规军里出来的。很有可能是退役军人。
这就让手下人打退堂鼓了。
他们想着找机会跟踪查探,没想到次日清晨,暨和北二人就已离港。
“跑了?!”
仇富嘴角一歪,抬脚就朝报告那人踢去。
“你说是……大陆来的?”
雪茄的烟气升腾,模糊了他皱纹明显的脸。
“阿邦,我记得木仔也是大陆来的猪仔,是不是?”
刀疤点头:“对。”
被踢倒的男人赶紧爬回来,恭敬地低着头:“对,大陆来的,不仅参加了特首夫人的宴会,还拍了一件东西。”
说到拍卖,仇富眼神微眯着,当时自己在做什么?
哦,在跟美家合的老细谈事。
“大陆人参加特首夫人宴会?呵。”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他们似乎跟穆家有关系。”
一听穆家,仇富表情变了变。
脸色变得凝重。
眼神挣扎。
半晌,他将雪茄狠狠摁向烟灰缸,道:“查清楚!就算他同穆家有关系,掘地三尺我也要弄清楚他是不是木仔!”
在确定木仔身份和玩女人上,仇富对木仔执念更深。
此刻完全没想起丛琦。
只要一想到对方可能是木仔,自己跟他近到在同一个场合,只要多停留半个小时他就能确定对方的身份,然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仇富就气不打一处来。
“出去。”
他本就是唯我独尊的残暴性子,念头一起,便让人把蒋黎叫来。
蒋黎此刻正在拍戏。
但仇富有需要,她就得丢下工作回去。
而在蒋黎到之前,阿邦问了一个他想知道很久的问题。
“阿宾哥,木仔得罪过你?”
仇富原名阿宾。
曾经也是四合会的一员,是林爷非常亲近非常器重的手下。
别看他如今看着像50多,实则40出头。
“呵,得罪?木仔这个衰仔可不仅仅是得罪我那么简单,我的脸都是拜他所赐。”
阿邦更不理解了。
“当年……”
当年林爷盯上了银行运钞车,便让陈雨乐兄弟俩跟他去踩点收集情报。
没想到这是死差佬引君入瓮的把戏。
他们早就在运钞车周围步下了天罗地网。而木仔明明察觉到,但只通知了陈雨乐兄弟俩撤离,任由他落入圈套,一番追逐被炸伤落海。最后还跟林爷说是他冲动。
他被人救起后本
想回去告发木仔,
但当时突然就传出林爷藏宝住处被破,
而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很可能是偷盗林爷财物的始作俑者。
随后黑市出现了部分脏物,让林爷更加相信是他所为,这时候整个港城都在抓他,他不敢出面,只能辗转避到金三角。
阿邦听完,很是疑惑。
木仔不像是在背后捅刀的人,就算都说他是警方的卧底,但阿邦不觉得那人会无缘无故对付别人。
仇富见状,看出他的想法。
冷笑。
“不过是杀了两个女人,他又不中意,想不到关键时候他居然害我。”
仇富当然不觉得自己有错,两个站街女敢对他摆脸色,他当然可以杀。
“我偷林爷东西那事,跟他有没有关系?”
阿邦摇头:“木仔从来不说话。”
直到此刻,阿邦依然觉得他是哑巴。
一个哑巴能办的事有限。
仇富却不那么觉得。
“他都能卧底多年,怎么不可能是装哑呢?”
当他改头换面,从金三角回来,仇还没来得及报,就听说木仔早就死了。
这还让他失望了很久。
没想到,对方可能没死?
仇富心里只有满满的兴奋,一想到自己能将他千刀万剐。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就兴奋得全身血液往脑子涌。
“继续查,我要在最短时间内确定他的身份。”
“明白。”
蒋黎一来,他让对方跪着像狗一样爬到他身前。
蒋黎暗恨。
自从他“误会”自己怀孕后,就算解释过,他动起手来依然变本加厉。
但她不敢反抗只能照做。
虽然蒋黎有了要被欺负的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刚靠近脸颊就迎来几个大耳刮子。
顿时,脸上火辣辣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
蒋黎被打懵了,耳朵嗡嗡的响。
控制不住愤怒的抬起头。
“瞪我?”
仇富一手捏着她的下巴,非常用力,捏得蒋黎吃痛出声,一手就住她脑后的头发。
蒋黎被猛地一拽,被逼着仰起头。
她垂下眼眸,一副“随便你发作”的样子,仇富反倒觉得没意思了。
改捏换揉,仿佛对待真正的爱人一样温柔:“疼不疼,Junly?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随后拉起蒋黎坐在他身边,意味深长地拍拍她的脸:“你听话,我不会亏待你。”
“……嗯。”
一旁刀疤觑见女人微不可查的颤抖,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背在背后的手已不知不觉握成拳头。
一阵□□后,蒋黎像个破布娃娃倒在地上。刀疤在门外看了许久,最后取了衣服和药水进来。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东西递过去。
这次蒋黎没接,而是一巴掌打掉。
“你在可怜我?”
刀疤无言。
“处理下伤口吧。”
蒋黎愤恨的瞪着他,
突然她开始放声痛哭,
扑到刀疤身上:“阿邦,你要了我吧。我想要人爱我,不是欺负我……”
“蒋小姐,你别这样。”
“你也嫌我!我知道自己好脏好贱,你不要我就滚开,给我滚出去!”
“……”
港城暗流涌动,踏上飞机的丛琦两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丛琦兴冲冲回家。
结果屋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隔壁也没人,给爸妈打电话才知道他们买年货去了。
丛琦往车位看去,这才发现车少了一辆。
“……那你们快点回来啊。”
挂断电话,丛琦上楼冲了澡后立马钻进工作间。
暨和北也没闲着,陪妻子到家后就回公司上班了。两个小时后,许慧英和丛智渊才带着孩子回家,没见着人还奇怪呢。两个小的已经熟练的在屋里跑来跑去找爸爸妈妈了。
“妈妈~~”
“妈妈你在哪里呀?”
工作间门被没关严,听到可爱的小奶音,丛琦嘴角勾起笑容,放下曲线尺把门拉开。
“妈妈在这里呢。”
两个小家伙争先恐后向她扑来,丛琦半蹲着,把两人都抱到怀里。
亲亲他们的小脸蛋:“大宝二宝,妈妈好想你们呀,有没有想妈妈?”
“想~~~~”
小哥俩异口同声,说完想,就开始哇哇大哭。
小哥俩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同时离开爸妈这么久。
就算白天爸爸妈妈不一定在,但睡前和第二天醒来他们总是在的。
冷不丁几天没见到人,小孩子感到不安全,就很委屈,就开始哭了。丛琦心疼地抱着两小只哄了半天,这才把他们哄得破涕而笑。
虽说离开几天积压了一点工作,但在孩子面前,工作可以稍稍靠后。
暨大宝暨二宝穿得厚,屋里开着空调暖烘烘的,加上又哭了一场,现在两兄弟额头开始冒汗。
“热,脱!”
“妈妈妈妈,我也热热。”
丛琦朝自己掌心哈了哈气,又搓了搓,掌心发热才探进小崽子后背摸了摸,确实有点汗。
“知道了,妈妈帮你们脱衣服。”她赶紧把两人外套脱掉。
脱完才发现秋衣外居然穿了两件毛衣,一个羊绒褂子,外头还有羽绒服……
不用问,肯定是爸妈要求穿的。
自己小时候就这样,一入冬能穿五六件衣服,三条裤子更是基操,生生把自己裹成笨重的球。但其实小孩子一般新陈代谢都比较旺盛,内火较重,不怎么怕冷的。
“爸爸咧~~”
脱完外套的暨大宝又灵活得跟猴子一样了。
左看右看,大眼睛忽闪忽闪好奇问。
“爸爸上班呢,给你们挣
奶粉钱去了。”
丛琦一手牵一个,
让他们在客厅待着,
自己则到院子里帮忙搬东西。
别说,买的还挺多,后备箱都塞满了。
丛琦看着满车厢物资,一拍脑门,哎呀一声:“爸妈,我忘了跟你们说,今年我和北北打算咱们全家都到琼州岛过年。”
“啊?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丛琦踢了踢湿润的青石板,又抬头示意他们看密密麻麻的雨夹雪。
娇声道:“今年又冷又老是下雨,一下雨四处湿哒哒的,你跟爸又有风湿,到雨天腿老是不舒服。琼州岛多好啊,暖和,而且这两年因为多了两个小东西咱们都没怎么出门,正好他俩能跑能跳当然要多出去玩咯。”
提到风湿,许慧英动摇了。
她自己好一些,下乡时年纪小又是姑娘,村民和知青办的老大哥老大姐们不好压榨她干重活。
丛智渊不一样。
他虽年纪不大但长得高,看着比实际年龄大几岁,就老是被安排挖水库建沟渠这样的体力活,腿时常泡在水里。
年轻时感觉不出什么毛病,最近几年风湿病就显出来了。
去拔火罐呢不顶用,到医院看了,也没特别好的办法根除。
只能多多泡脚,但也只能缓解一点。
时间一长,他这腿比天气预报还好使,一酸疼那老天指定得下雨。
“去吧去吧。”
“那,咱就去?”许慧英扭头问丛智渊。
她心疼丛智渊,丛智渊自然也心疼她,点头:“幺儿有孝心,我们就只管享福咯。”
“就是,过几天学校就开始放寒假,等放了假咱们就直接去琼州岛。听说小孩子学游泳挺快,争取让他们学会游泳。”
许慧英乐呵呵道:“也好,他们学游泳,我可以看海,看了外国的海也看看咱们自己的海。”
丛智渊看妻子性致高,面上不由得牵出笑意。
他搬出一箱鸡蛋,看着满地的东西有些头疼:“去琼州岛那咱们这一车东西怎么办?”
“唉哟,浪费啊。”
丛琦接过鸡蛋。
傲娇的翻了个白眼:“这些东西……怎么叫浪费,送人呗。”
说到送人,轮到许慧英抱怨了:“还不都怪你爸,说饲料猪不好吃,非得订了半边土猪肉,其他东西可以送,肉不好送呀,至少得把腊肉和香肠熏好装起来再走。”
“成,我帮着干活。”
“咱们都走了,许纯怎么办?”许慧英又问。
丛琦耸肩:“那问问她要不要一起呗?”
许纯现在就住在对面,晚上许慧英喊她过来吃饭,在饭桌上便提了一家到琼州岛过年的事。
“你一个人留在榕城没趣儿,今年跟我们一块旅游去吧。”
“二姑,我不去了。”
“为什么?”
丛琦也问为什么。
她一说话,两个小孩儿就跟着学
舌:“表一一,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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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弯了弯,表情羞涩:“我,我谈了个男朋友,大概明年会结婚,他邀请我到他们家过年。”
众人面面相觑。
这消息有点突然。
但一算许纯的年龄,的确到了恋爱结婚的时候。
许慧英马上问:“哪里的人啊,怎么认识的,家里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学校认识的,他大四,是本地人,家在红光镇,就是郫县豆瓣那边。”
一说郫县豆瓣,丛琦反应过来了。
毕竟家里烧菜用了好多年豆瓣酱。
“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他有没有跟你讲他爸妈好不好相处?”
女孩子说对象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许纯长得不赖,学习也追上了,名下又有两套房,在婚姻市场上绝对是很受欢迎的那一类,许慧英就怕她遇上只会甜言蜜语的花架子。
许纯知道姑姑和表姐担心什么。
她浅浅笑了笑,道:“二姑,你们放心,我不傻的。”
“他是他们家老三。虽然家里一般但人很有上进心,这几年寒暑假跑义乌进货平日有空就兼职已经赚了一套房,不大,但没贷款。”
她成熟得早,对婚姻的理解比很多同龄人都要透彻,也比谁都知道买猪看圈,结婚看院的道理。
“听着好像还不错,年后也请他来家里坐坐吧。”
“你一个人在这边,我和你二姑父就是你的娘家人,怎么也得考核考核对方的人品。”
“嗯嗯。”
许纯开心地应了。
她也觉得封浩不错。
虽然远远不如表姐夫能力强,一看就是精英,甚至连姜高飞他们都比不上,但谈恋爱结婚最重要的不就是适配吗?
自己普普通通,只是多了点幸运,得了姑姑表姐帮衬才能在榕城成为有房一族。
那找个脚踏实地样貌过得去,也能凭双手把日子过好的人就非常不错,日后谁也不矮谁一头。像姑父姑姑一样携手半生就是她最想要的。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从来没想过攀附有钱人。
她知道,凭着表姐表姐夫的关系自己若是有那个心思大概率也能攀上,可她更清楚齐大非偶的道理。
“等下吃完饭,你把这些带回家。第一次去男方家里记得带见面礼,也注意一下对方家里人性格如何,如果性格不好小伙子再不错那也得再考虑考虑……”
慧英把能想到的都提了一遍。
许纯安静听着,时而笑着“诶”一声。
丛琦看他们越聊越来劲,凑到暨和北耳朵边说:“有没有发现咱妈越来越唠叨了。”
“当心妈听到收拾你。”
暨和北也小声回。
暨大宝就坐在两人旁边,看到爸爸妈妈撇开他和弟弟说悄悄话,奶声奶气问:“爸爸,爸爸,你们在嗦什么呀?”
“是说,
不是嗦!”暨和北下意识纠正读音。
“嗦?”
“说。”
“……嗦?”
“……”
算了,
嗦就嗦吧,反正平时不怎么用普通话。
丛琦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虽说港城之行来回只花了三四天,但她没提前返校,只等着回去参加期末考。
次日她开始进入工作状态,去了趟工作室。
出门前动静大了点,被孩子发现了。最后只能带着他俩一块去上班。还好工作室不是服装店,平日客人本身就非常少。又有工作人员帮忙看着暨大宝暨二宝,她倒是没怎么受影响。
“小洁,辛苦你看着他们,这个月给你加奖金!”
小洁满脸惊喜:“谢谢丛姐。”
没想到陪孩子玩半天还能加奖金,她愿意,她可以。
反正老板家两个孩子又可爱脾气又好,只要陪他们说话陪他们玩,他们就不会哭闹着要妈妈,真是她见过最省心的小朋友了。
“大宝二宝,跟小洁姐姐说再见。”
“再见~~”
“姐姐再见~~”
小洁看着走远的母子仨人,脸上不自觉浮现姨母笑。
丛琦安排好工作室接下来的工作。
又通知助理宣布工作室年底的福利:年底双薪加年终奖外带公司集体旅游,还可带家属。这年头单位安排旅游都只安排员工本人,有几家公司搞过包团带家属的呢。
因此福利一出,工作室里所有人都雀跃欢呼起来。
“章助理,真的吗?家属可以想带几个就带几个吗?地点由大家选还是老板安排?”
“老板说了地址大家选,至于家属呢倒是没限制,但你们好意思一家七八口去啊?”
这话倒也是。
“那像我有三个孩子,出门一趟总不能丢下他们,还能报名吗?”
“这种没问题,老板说了,这半年大家辛苦了,希望明年再接再励,认真工作。”
主要是因为工作室人不多。
加上前台小妹一共就十个人,包团开心开心也花不了多少钱。
不贵的花销却能凝聚工作室的人心,何乐不为?
丛琦对尽心工作的员工向来非常大方。
就像之前在她身边工作的助理,自己不混演艺圈后还叫郦慧心带一带,如今都成为星空的经纪人之一了。反正在她这里,工作态度不差,能力没问题,那待遇绝对是同行业里数一数二的。
丛工作室出来,母子仨人没有回家,而是到公司找暨和北。
公司在二环。
整栋写字楼是星海地产建的。
三到二十楼租给别的公司,二十楼以上全部属于星海集团。
丛琦是第一次来这边,找车位时便给暨和北打了电话,车子刚挺好没一会儿,暨和北就出现了。
“忙吗?他俩不会打搅你工作吧?”
暨和北一手抱起一个孩子,闻言笑着揶揄:“你怎么不问自己会不会打搅我?”
“我会打搅你吗,当然不可能的事。”
丛琦长睫眨了眨,特别自信。
“没吃饭吧,试试公司的食堂。”
“好啊。”
听到吃饭两个字,两个崽子明显听懂了,开始嚷嚷饿。
“哪里饿?你们肚子圆滚滚的,明明半小时前才吃了饼干喝了奶。”
丛琦嗤了声,毫不留情拆穿小崽子们的瞎嚷嚷。
暨和北笑了笑,故意问:“他们才三岁,能撒谎吗?”
“不会撒谎,但会胡说八道。”
丛琦笑嘻嘻,边说边点了点暨二宝鼻子:“眼大肚儿小。”
这话暨二宝小朋友听不懂,以为妈妈在跟他玩,伸出爪子捉丛琦手指。
两人身形高挑,穿什么都好看,今天的外套是黑白配,丛琦头上多了顶帽子,跟两个孩子头上的是同款。
——她亲手勾的彩虹色毛线帽。
衬得她越发年轻,快三十的人还跟几年前差不多。
两人登对,外加一双孩子玉雪可爱,彩虹帽衬得本就不小的眼睛更大,圆溜溜黑乎乎的,一家四口特别吸睛。
一进大门,前台两名工作人员差点看傻。
“诶,诶,你看暨总旁边那个,是不是好眼熟?”
前台A抬眸。
偷笑:“哎哟这你都没认出来?丛琦啊,暨总老婆。”
前台B:“啊?暨总有老婆了?”
前台A:“对啊,公司上下都知道他老婆是丛琦啊,哦,你刚来没多久,不清楚很正常。”
前台B:“嗐,亏我每天早上出门精心打扮,还以为能麻雀变凤凰,让暨总注意到我呢。”
这话逗得A哈哈大笑:“别想了,跟你打同样主意的多了,一个个被训得灰头土脸。”
“……这么坐怀不乱?”
“别说坐,你若是故意碰到他都完了。”
“???”
“直接开除。”
“这么严重?”
前台A点点头,心有余悸道:“费助理说了,满脑子心思不在公司上,不能给公司创造价值还影响别人的人,星海不欢迎。”
前台B拍拍胸口,还好自己只是做做梦。
A又提醒她:“暨总是工作狂,不喜欢别人浪费他时间。”
“可他下楼接老婆,耽误十几二十分钟呢。”
“老婆跟别人能一样吗?”
“……”
暨和北在男女关系上从不预留模糊界限。
他工作时很忘我,但下班就会回家,从来不加班,也不提倡员工加班,更鼓励大家在工作时间处理好分内工作。而参加各种酒会也会提前知会丛琦,丛琦都没想过他还存在桃花的可能。
但事实上,有人记挂他想要博取他的注意其实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毕竟,
比起别家老总动不动大肚子谢顶,
一开口尽显中年男人的油腻,暨和北绝对是老总里的颜值天花板,还是清爽版。
再放大范围,就算搁演艺圈里他没准还能靠脸吃饭呢。
也就是回内地早了些,没赶上四合会洗白转型。
否则那些老大如果愿意捧他,凭他的脸和身手怎么着也不能混得比陈浩南差。
电梯直达。
老板娘带着孩子来公司的事除了前台,就只有董事长办公室所在的39层的员工们知道了。
进入办公室,暨和北给费朝打电话,让他用完餐顺便带两份回楼上。
两个孩子不是第一次来,一落地就迈着小腿儿哒哒哒跑到右侧一角。
那个区域跟整个办公室风格都不搭。
五颜六色的摆着六个只有八十厘米高的柜子,柜子上贴着动物和机器人的贴纸。兄弟俩熟练的拉开柜门,从里面拖出他们的玩具,很快就玩上了。
丛琦挑眉:“你这里考虑得挺周到嘛,别的老总来你办公室谈工作,看见那一堆玩具不会笑吗?”
“这值得笑?”
丛琦眨眼。
歪着脖子点点头:“也对,谁敢笑你,你还能传授对方做好爸爸的秘诀。”
他那些合作伙伴里,如李景辉那般做不好老公做不好爸的太多了。
大概这就是男人的基本盘吧。
暨和北自然听懂了丛琦话里的吐槽,笑着捏了她鼻子一下:“促狭。”
丛琦拨开他手,好奇地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参观完办公室便一屁股坐到暨和北的办公皮椅上。
腿稍稍使劲,椅子开始转圈,她玩得不亦乐乎。
两人说话间,费朝拎着饭上来了。
“吃饭。”
费朝很细心,知道两个孩子也在,特地多要了一份鱼片粥和南瓜饼。
“暨大宝,暨二宝,吃饭啦。”
两个崽子用餐习惯很好,家里一叫他们就会乖乖过来。
只是办公室里没有他们的专属餐具和专属小凳子,两人有点不适用,丛琦和暨和北一人喂一个,确定吃饱了他们才开始吃自己的。
正吃着,丛琦电话响了,是秦可可。
“可可,吃了吗?”
“你在吃饭?”
“嗯。”
“你知道吗,刚才我接到了蒋黎的电话,她特意跟我讲最近不要去港城,不管是拍戏还是干嘛都不要去,说那边很不安全。你不是刚从港城回来吗,真的那么乱啊?”
丛琦回家后给秦可可发过邮件。
告诉她,自己给她带了礼物回来,知道她在浙省某个影视基地,便把礼物寄到那边去了。
“唔……还好吧,你最近有去港城的计划吗?她怎么突然跟你说这个?”
秦可可也很懵啊。
之前她确实接过一部在港城拍的电影,但戏份不多拍完她就回来了。当时蒋黎
只跟她通过电话,也没出来见面。
秦可可以为蒋黎不想见自己。
“郦姐说有一档港城综艺邀我,还有部电视剧也递了本子。蒋黎又说有个变态富豪喜欢猎艳,看到美女就要弄到手,得不到就毁掉,所以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去。”
“……郦姐怎么说?”
丛琦全副心神都在电话上,没注意到筷子夹了什么,立马遭遇到了洋葱的攻击。
她忍着不适咽下去。
暨和北已经体贴的倒了水放在她右手边。
“蒋黎应当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你可以叫郦姐多调查调查,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资源,确实可以放一放。”
“你说得也对。”
又接着聊了几句,丛琦挂断电话。
想了想,直接拨通蒋黎的号码。
这次那边接得很快。
不等丛琦开口就直接问:“你打电话是想问我跟可可说的那些?”
“……”
丛琦嗯了声。
“是跟她说的,也是想让她转告你。你被人盯上了,不对,你和你老公都被人盯上了。”
“啊???”
丛琦如堕烟海、如坐云雾,问:“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总之仇富怀疑你老公是木仔,他最近在调查你们,还好你们溜得快,否则你和你老公此刻应该已经被他关到哪个废弃村屋受折磨了。”
因为《无间风云》这部电影蒋黎也争取过,所以她很清楚有个重要配角叫“木仔”。
剧情设置里的木仔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不讲兄弟情义,不仅是警界的叛徒,还是黑B的叛徒,最后落了个碎尸万段,葬身鱼腹的下场。
蒋黎觉得如果木仔本人是电影里那样,那暨和北不可能是木仔。
她至今还记得拍《渔女》时,暨和北听说丛琦可能落海的反应,那样一个豁出去也要找到女朋友的人,怎么可能是什么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之徒?
“琦琦,你老公他……跟那个叫木仔的有什么关系?”
蒋黎本身不清楚木仔的事,她也不认为剧本里的就是真的。
电影毕竟是电影,永远都会有虚构的一部分。
其实她一开始甚至没想到仇富查的是暨和北,刀疤提了一句最近忙着查一对内地来的两公婆。若不是提了丛琦的名字,蒋黎还不知道仇富这个死人渣还是盯上了丛琦。
“……谢谢啊,蒋黎。”
“不过木仔是?”
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丛琦不知她是信了还是没信,反正接下来蒋黎这样说:“反正最近一段时间别来港城,等过一年半载肯定就好了。”
她语气笃定,丛琦觉得有一丝丝古怪。
但不等她问,蒋黎便以忙为由挂断了电话。
……
丛琦盯着电话发呆。
“又是上次你
说的那个蒋黎?她今天说什么了?”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听过名气,看过照片,脸我不认识。”
就算听到有人调查自己,暨和北神色未变。
淡定道:“本来以为是个听了港媒传闻打算拍电影捞一笔的陌生人,如今看还是个老熟人呀。”
就是不知道是哪位。
丛琦见他悠哉游哉的模样,没好气地瞪他:“有人在暗处盯着你,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不担心。”
暨和北道:“他的手伸不进来,我要搞他却好简单。”
不管这个仇富是谁,只要来内地,只要被人知道他从金三角出来,只要举报他疑似运毒,那他最好祈祷自己是干净的,否则敢来就要做好折在这儿的准备。
他无法在内地搞事,但自己却在港城有人脉,要给他找麻烦轻轻松松。
“啊,你查过了?”丛琦惊呼。
“跟裘康胜了解过一二。”
“哦。”丛琦点点头,放心了,慢悠悠夹了块豆豉排骨。
“不担心了?”
丛琦哼了哼,“不是有你吗?”
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很相信暨和北实力的。
每一次在事情出现前他就能觉察到,然后提前几步做好计划。就算是突发变故,他也能迅速做出最好的安排,在对“危险”的预判上,丛琦必须承认他的厉害。
最重要的一点,有他在身边的确让人感到安心。
暨和北轻哂一声:“感谢夫人的信任。”
“哼哼~~”
既然他心里有数,丛琦便没有任何负担了。
反倒开始担心蒋黎的状况。
她也说不好自己现在跟蒋黎什么关系。
大家仿佛不是朋友,还是蒋黎主动疏远的。
可她在得知“危险”时又主动通知自己和可可,虽说语气别别扭扭还很冷淡,但丛琦感觉得出她真心不希望自己和可可遭遇到不好的事。
想到前阵子自己还叮嘱可可少跟她打交道,觉得她圈子复杂……
丛琦莫名感到了一丝丝愧疚。
因为对方惦记着自己,自己却没想过——她会不会不是自愿的?听可可说起时也只当成了一个无关痛痒的人的八卦,这让她很惭愧。
“……北北,你能不能让裘Sir看看蒋黎什么情况,有没有被胁迫干一些不好的事?”
暨和北抬眸就对上丛琦担心祈求的眼神。
沉吟片刻,他给丛琦夹了菜:“蒋黎是吧,我知道了,快点吃饭,都快凉了。”
冬天的菜凉得快。
“麻烦吗,会欠人情
吗?”
“马后炮。”
暨和北笑她:“你让我搭把手前不知道会不会欠人情吗?”
“……”
丛琦抿嘴,
好吧,
真没想过。
“小事一桩,这都算人情的话那对方的人情也太廉价了。”
恰恰相反,这对他来说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知道这位仇富是故人,还是跟自己有仇的故人,暨和北当然不会放过他。
他就不是防备挨打的性格。
只要确定对方是仇人,他就会想尽办法先下手为强。
但能借别人的手办成他就绝对不会让自己浮出水面。如果这个蒋黎被逼着干了些什么而对仇富有恨的话,借她之手处理仇富远比联合裘康胜要花费的代价低。
毕竟,能听到仇富谈论木仔,想必二人关系还算亲近。
他现在只需放个饵,试探一下她对仇富的态度……
暨和北当晚便叫陈雨乐兄弟二人回港查仇富和蒋黎,而他和丛琦则是带着一家人到琼州岛过年去了。
除了车阿姨和连阿姨,还有保镖也一块儿。
下了飞机,一行人瞬间从寒冷冬季来到了初夏时节。
“幺儿,还好你提醒得早,不然我和你爸得热死了。”
许慧英脱掉外套,搭在臂弯,兴致盎然的东张西望打量跟榕城完全不同的风景。
“嘿嘿嘿,就说我有先见之明啦。”丛琦臭屁的仰着头,得意道:“怎么样,到这边过年的主意棒吧?我想的。”
“棒棒棒,我幺儿最棒了!”
孩子被暨和北抱着,车阿姨和连阿姨推着行李。虽说得在这边待上小一个月,但一家子还算轻车简行,只带了必备用品。
走出航站楼,三亚国际大酒店的车已经在等着了。
因为人多,酒店还派了两辆过来。
到达酒店就发现办理入住的游客不少,许慧英忍不住感叹:“日子越来越好过,大家都舍得花钱出门玩了。”
“是啊。”
“……看得出来,大家生活水平的差距也在迅速拉开。”
千禧年一过,感觉个人的发展开始跟不上国家的发展了。家庭的差距、生活的水平在迅速拉大,而同为学校的老师们就特别明显。
她和老丛以前因为只养丛琦一个,负担小,家里情况一直在中等偏上,后来丛琦拍戏拍广告,自家在很短时间内实现了房车自由。
老臧一家呢,因为非法贷款贪污倒是从摔了下来。
比较保守的黄琇晶几个则是拿着死工资,日子不好不坏的过着。但对这个发展迅速的时代来说,不好不坏的稳定本质上意味着在退步。
许慧英几乎可以想到十年后、二十年贫富差距会大到什么程度。
唯有庆幸自家是往上走的那一批。
这个年一家人敞开了玩,两个小崽子从害怕沙子咬脚到肆意的在沙滩上撒欢儿,还学会了狗刨式游泳。
在打道回府之前,暨和北收到了褚正雄和钮瓯病逝的消息。
随后便是一系列官员调动。
除了体制内且在一定级别以上的人窥见了一点儿边边角角,广大人民群众压根不知道这个年处理了一批间谍高官。
“效率好高呀。”
丛琦先是一喜,随即怅然感叹:“希望世上少点枉死冤案,少点贪官叛国党。”
暨和北不置可否,淡淡“嗯”了一声。
年后初八回到榕城,陈雨乐兄弟俩也回来了。
同时带回来一个消息:仇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