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刚回到客房的贾瑜喝了口茶,正准备让店小二为自己准备热水洗澡,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他上前将门打开,看到门口站着一大一小两名男子。
当然,说的一大一小并非是指年龄,而是身材。
大的那位身材魁梧一脸的横肉,手指粗得跟胡萝卜似地,就差没把我是坏蛋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而小的那位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了。
据贾瑜目测,这位刚到自己胸口,长得跟大马猴似地的家伙能有八十斤就不错了,再加上面色蜡黄,眼珠泛红,黑眼眶格外明显,一看就是酒色过度。
看到贾瑜开了门,为首那位魁梧男子,朝他拱了拱手:
“贾公子,适才在下在楼上无意中看到您在院子里练武,发现您身手了得,特地过来拜访,还望您勿怪。”
“哦……是吗?”贾瑜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冷淡的反应可谓出乎了两人的意外,魁梧男子见状面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
另外一个人见状赶紧道:“贾公子,这位是我们的马三爷。
马三爷可是咱们东城区有头有脸的人物,认识的大人物数不胜数,再难办的事到了三爷手里就没有办不成的,今儿个能来拜访您,那可是您的福气。”
按说,换做一般初来乍到的外乡人,面对两位明显看起来就不是善类的地头蛇,即便心里再不愿意,也会招呼俩人进屋喝杯茶。
这也是马三爷和俞狗子之前的想法,他们认为只要能够进入贾瑜的房间,再凭借俞狗子的花言巧语和马三爷的武力威慑,肯定能把这小子的底细摸清楚,运气好的话甚至能大捞一笔。
但谁也没想到贾瑜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二人的意料。
只见贾瑜摇了摇头,非常干脆的回答:“不好意思,在下不认识两位,也无意与两位结识,就不请二位入内喝茶了。
在下还有事,两位请回。”
说罢,贾瑜便“啪”的关上了门,只留下面面相窥的二人。
“三爷……这……这……”
俞狗子看了看紧闭的门,又看了看一旁的马三爷,总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在这城东区居然还有敢不给马三爷面子的人。
马三爷也是怒即而笑:“好啊……旁人都说我马三无法无天,但今儿个我总算是见到胆子比我还大的人了!”
不过马三爷毕竟也是在江湖闯荡多年的人,并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再次看了大门一眼,说了句:“走,看来人家不欢迎咱们。”
说罢,便率先转身回去,但在他看向那扇关着的大门的眼神却无比的阴毒。
马三爷出了客栈,来到一位早就牵着马匹等候在门口的汉子跟前,一跃上马狠狠的给了马匹一鞭子,吃痛的马匹发出一声悲鸣,随后狠狠的朝着前方狂奔。
两刻钟后,马三爷来到一所不起眼的宅子前,将马交给站在侯在门口的门子,大步踏了进去。
跨过前堂和庭院,来到一座大厅里。
刚进入大厅,就感到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在大厅的中央坐着四个人,最中间的是一名四十来岁,身材发福,一脸笑意的中年男子。
若非认识之人,任谁也想不到这位居然是城东最大的金沙帮的帮主钱可通。
这位钱可通年轻时只是一名运河码头上的苦力,由于时常被码头上的工头帮派欺压,他便暗自将周围的苦力、脚夫串联起来反抗那些工头和帮派。
由于钱可通为人豪爽大气,出手阔绰,所以周围的人都信服他,不到两年就打下了一大片地盘,并创下了金沙帮。
经过近二十年的经营,随着金沙帮的规模越来越大,钱可通甚至垄断了城东区运河码头。
不仅如此,已经不满足于只赚码头这种“辛苦钱”的钱可通又将手伸到了其他行业,为此他还拉拢了好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共谋大业”。
譬如坐在他左下首那位三十多岁,穿着一身大红衣裳,风韵犹存的妇人便是金沙帮的二当家李二娘。
别看这位李二娘身材窈窕,笑意盈盈,但提起她的名字,城东区许多人都会打个寒颤,因为她就是金沙帮专门负责拐卖妇孺的人贩头子。
坐在右侧的是一名书生模样,三十来岁的男子。
他就是金沙帮的四当家,孔友仁。
屡试不中后,自感科举无望的他主动加入了金沙帮,属于金沙帮的智囊。
看到马三爷气呼呼的走进来,坐在主座上的钱可通哈哈一笑,伸了伸手示意他过来旁边坐下。
又随手倒了杯酒递给了他,有些好奇的问:“老三,你今儿不是去法华寺那边办事么,怎么这个样子,莫非事情办得不顺利?”
“别提了。”
马三爷气呼呼的坐了下来,接过钱可通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后才气哼哼道:
“今个儿,城东区有几个佛爷向我禀报,说有个金陵来的凯子在法华寺附近的一间住了大半个月,出手颇为阔绰。
我就寻思着过去探探底,看看能不能干一票,没曾想碰上了个二愣子,我和俞狗子连门都没进去。”
“还有这事?”
钱可通和一旁的李二两以及孔友仁对视了一眼,眯着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
要知道,伴随着金钱帮的不断壮大,近些年来整个东城已经没有人敢不给他们面子了。
一个金陵来的外乡人怎么敢让堂堂金沙帮三当家吃闭门羹?
莫非这小子真的是个雏,没听说过金沙帮的名头?
四当家孔友仁问了句:“三哥,那小子是有什么来头吗?”
“能有什么来头?”马三爷不屑道。
“我早就打听过了,这小子名叫贾瑜,是荣国府贾家在金陵的族人,一个月前刚从金陵来投奔荣国府。”
“荣国府?”
听到这里,金沙帮几个当家的脸色便难看起来。
“老三,荣国府可不是好惹的,你怎么惹到荣国府的人?”
“是啊三哥,荣国府这些年虽然一直在靠吃老本过日子,但也不是咱们这些人能招惹的。
尤其他们跟大夏军方的那些勋贵依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真要惹到他们咱们不是自找麻烦吗?”孔友仁也有些担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