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会一直迟到了下午这才散去。 已经好久没看到自家大孙女的贾母不舍得这么快就让她回去,便对元春道: “大丫头,自打你有了身孕后,可是有好几个月没来看我这老婆子了。 今儿个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可得好好陪奶奶住两天。” 元春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了看贾瑜。 出嫁从夫,这种事她自然是要征询丈夫的意见。 没等贾瑜说话,贾母便佯怒道:“瑜哥儿,我老婆子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我这大孙女了,想让她多陪我这老婆子几天,你应该没意见吧?” 对于这种事,贾瑜自然也不好反对,只能对元春道:“既然老太太都这么说了,那你就在这里陪陪老太太,过几天我再来接你。” 贾母又道:“瑜哥儿,大丫头可是怀着身孕呢,你就这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在这里? 大丫头的小院我一直让人给她留着,你们俩人就住在那里,要是缺什么就跟林之孝家的说。 她会安排好一切的。” 听着贾母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的话,贾瑜心里也不禁暗赞了一声,姜还是老的辣。 随口几句话就轻轻松松的让自己两夫妻住进了荣国府。 至于贾母为什么弄出这番操作,贾瑜不用想就明白原因。 不外乎就是宁荣二府这十多年来不断在走下坡路,偌大的贾家连一个能挑大梁的人都没有。 只能将贾家的资源和人脉往王子腾倾斜,硬生生的将他捧到了京营节度副使的位置。 只可惜,这个贾家捧起来的靠山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如今随着贾瑜封爵,他们又看到了一个比当初王子腾还要硬的靠山崛起,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拉近关系的机会呢。 对贾母的小算盘他虽然一眼就看穿,但贾瑜对此却并不反感。 人生在世,除非你出家为僧或是遁入深山老林避世,只要你还在红尘中打滚,你就永远躲不开世俗的纠缠。 虽然《红楼》的最后贾家落得了白茫茫一片的下场,但随着他的到来,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首先,原本被皇帝纳为妃子的贾元春已经成了自己的媳妇,还有了自己的孩子,跟剧情里的命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二来,原本几年后才突然暴毙在半路上的王子腾现在面临着牢狱之灾,惶惶不可终日。 可以说,随着自己的到来,红楼里许多人的命运已经彻底得到了改变,自己又何必纠结于那本书呢? 看着贾母那殷切的目光,贾瑜终于点了点头,笑道:“既然老太太都这么说了,那晚辈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就在这里打扰几天吧。” “好好……” 看到贾瑜答应留下来暂住几天,贾母高兴得呵呵直笑,赶紧喊来了林之孝家的,让她赶紧将元春原来的小院收拾好,赶紧让姑爷两口子住进去。 看见笑得合不拢嘴的贾母,贾瑜心中也是暗暗感慨。 只要是踏入了勋贵这个圈子,就如同逆水行舟,你不奋力拼搏的话,就会被这个圈子里的人越甩越远。 贾家自从贾代化和贾代善去世后,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贾母作为贾家事实上的掌舵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贾家这艘大船被其他人越甩越远却无能为力。 成日里只能用高乐这种手段来麻痹自己,同时也在用这种假象维持一种虚假的繁荣。 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同样出身金陵十二房的贾家中人,同时又是自己孙女婿的自己人,她当然要竭尽一切所能和自己打好关系。 看到贾瑜答应留下来暂住,贾母乐呵呵的拉住了元春的手对他说:“那就这么说定了,鸳鸯你先带着瑜哥儿去歇息,我再和大丫头说会话。” “是!” 贾母身后的鸳鸯含笑应了一声,走到贾瑜跟前道:“瑜大爷,请随奴婢来。” 贾瑜跟着鸳鸯出了荣庆堂,往右拐朝着一条小路走去。 一路上,贾瑜不断的打量着走在前面的鸳鸯。 只见她的鬓边插了一对金玉梅花,身上穿着一件蜜合色的花凤的托泥裙,半掩着两只小巧的绣花鞋。 一手拿着汗巾,银条纱衫的袖子轻轻滑落,露出两只白皙的手腕。 再加上她那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姣好的面容,和走路时的那种风姿绰约。 若非套在外面的那件青缎掐牙背心暴露了她的下人身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富户人家的小姐。 女人对于男人的目光永远是最敏感的,走在前面的鸳鸯脚步突然顿了顿,回过头来看向了贾瑜,面色微红中带着些许微怒道。 “瑜大爷,莫非奴婢身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那到没有?” 贾瑜摇了摇头。 “那为何瑜大爷要如此盯着奴婢看?” 不愧是专门伺候贾瑜的一等大丫头,面对贾瑜这位新鲜出炉的伯爵也敢怼。 若是别的男人,面对鸳鸯这般直言发问,肯定会感到不好意思。 但贾瑜是什么人,怎么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难倒。 只见他晒然一笑:“怎么……你长得漂亮还不许人看了? 本大爷就是看到你漂亮,所以才多看了几眼,那又怎么样? 信不信,爷过两天就跟老太太禀明,把你要了过去做我的姨太太,然后我天天把你看个够。” “你……” 鸳鸯长这么大,哪里听到过如此无礼的话。 想她自打伺候贾母后,随着贾母对她的喜爱,整个贾家上下看到她后哪个不对她另眼相看,就连贾政、王夫人对她也得给三分面子。 贾赦身为贾府的大老爷,虽然早就对她垂涎三尺,但也只能暗地里打她的主意,从来不敢明说。 这可谓倒好,俩人第一次独处,就敢直截了当的说要把她要过去当姨娘,这下倒是把她给整不会了。 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的鸳鸯一张鹅蛋脸顿时通红起来,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 她狠狠瞪了贾瑜一眼,努力做出恶狠狠的模样怒道:“瑜大爷,你可是身为爵爷的人,怎好跟奴婢开这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