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教坊司三个字,大厅里所有女人全都勃然色变。 这个地方对于女性而言,无异于一个魔窟。 但凡女子进入里面后,不管你先前是王孙贵胄还是功勋家眷,你要么以死以证清白,要么就得如同青楼女子般接客。 而且由于进入教坊司的女子大多数都是官宦人家出身,这对于男人而言更是莫大的诱惑。 说到这里,贾瑜立即想起原着最后的一段情节。 贾府被炒后,贾府众人死的死散的散,全都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 但在贾瑜看来,最惨的莫过于史湘云了,这位性格豪爽且待人真诚的女孩最后居然沦为了船妓。 最后当史湘云和宝玉偶然相遇时,史湘云撕心裂肺的喊出了:爱哥哥,赎我,把我赎回去吧! 而这个男人却一点作为都没有,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画舫远去。 一如他先前调戏了金钗,导致金钗被其母王夫人斥责并赶出贾府时,作为始作俑者的他连个屁都不敢放,最后导致了金钗跳井。 这样的男人,贾瑜愿称他为红楼最强窝囊废。 贾瑜的话如同一只无情的手,撕掉了贾府最后一层面纱。 贾家一家人无论男女老少的脸色都变得格外难看,贾赦、贾珍之流颤巍巍举起手想要骂人,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们虽然无能,但最起码的智商还是有的,大夏开国至今,多少曾经风光无限的官宦人家最后落得什么下场,他们更是见得多了。 甚至他们自己年轻时就是教坊司的常客,对于里面的内幕恐怕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 贾母更是一个趔趄,若非鸳鸯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恐怕就得一屁股坐地上了。 教坊司,一个多么残酷的字眼,尤其对于女性来说更是一个连做梦都不愿意想起来的字眼。 不过到底是比大多数人多吃了几十年饭的,反应过来的贾母瞪了贾瑜一眼,咬着牙道:“我说瑜哥儿,你今儿个来是专程来咒我们的吗? 你别忘了,你现如今也是贾家的一员,贾府若是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老太太,正因为我也姓贾,所以才会说出这般难听的话。” 贾瑜毫不客气的指着旁边的宾客:“老太太你满院子看看,今日在场的人除了我还有谁会跟你们说这种掏心窝子的话? 正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若非今日,贾府的事晚辈根本连理都不想理。” 说罢,他大步走到宝玉跟前,一股强烈压迫的意味直扑而来,吓得宝玉连连后退了两步。 贾瑜直截了当的问:“宝玉我且问你,倘若明日贾府遭遇大难,或有歹人来袭,你是否有能力护得你爹娘? 能否护得老太太?能否护得了家中的姐妹?你告诉我?” “我……我……” 被吓得面色煞白的宝玉一时间忘了如何说话,下意识的朝着他母亲的身后躲去。 “你回答不出来吗?”贾瑜冷笑一声,继续道。 “那我再问你,倘若贾府被陛下除了爵位罢了官职,发配回金陵老家。 此去路途两千余里,你作为二房唯一的嫡子,你能不能提得起刀剑,保全家中父母和姐妹的安危?不让他们遭到路途歹人的侵害?” 此时的宝玉哪里还说得出话来?他只知道躲在母亲的后面拼命摇头。 “你不能……你什么也不能?” 贾瑜毫不留情的拨开了宝玉的遮羞布。 “你被老太太和你的母亲保护得太好了,文不成武不就的你就像从小生活在暖房里的一盘兰花。 这辈子也只能在暖房里生活,一旦将你搬出屋外,但凡遇到一点风吹雨打,你就会瞬间枯萎烂掉。” 说到这里时,贾宝玉再也忍不住陶陶大哭起来。 而贾瑜对他的打击还远不止于此。 “你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在乡下,十六岁的男子已经可以娶妻生子,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而你除了躲在老太太和你母亲的怀里撒娇你还会干什么? 再过几年,你娘你父亲也老了,就该轮到二房嫡子的你撑起门面了。 届时倘若遇到事情你该怎么办?莫非再像今日一般,掏出你的宝贝玉佩再摔一次,把旁人吓倒不成?” “扑哧!” 听到这里,周围终于有宾客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贾母和王夫人的面色则黑得如同锅底一般,这小子说话怎么这么损,这事多见不得贾家好啊。 而贾赦、贾珍则是事不关己,乐得翘起二郎腿看热闹。 众女中,元春则是眼含热泪的看着贾瑜。 聪慧如她的女子自然知道贾瑜完全是一片好心,否则他吃撑了才会在这种日子拼着得罪所有人也要试图骂醒宝玉。 而众女的反应也不同,迎春、惜春有些迷茫,探春则是盯着贾瑜,美目中刚露出一丝罕见的异样的光芒。 史湘云的苹果脸却是涨得通红,很显然是太过激动才这样的。 黛玉和众女不同,她先是有些不悦,但听到最后时却变得有些迷茫甚至若有所思起来。 看到还躲在王夫人身后的宝玉,贾瑜叹了口气,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啊,才会试图挽救这个只知道混在女人堆里的家伙。 他大声喝道:“宝玉,你给我站出来,像个男人一样!不要当个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的娘们!”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在家里好好念书,争取两年之内考个功名出来。 要么加入东城兵马司衙门,从我的亲兵做起。从明日开始打熬力气,跟我习武,如果一切顺利,三年之内当上一个九品的百户应该还是可以的。 倘若遇到战事,你随我一起报国杀敌,未尝不能再续先祖光辉,封侯拜相!” 说到这里时,贾瑜望向宝玉的目光中已然带上一丝鼓励和期盼,只可惜他看到的依然是畏缩的身影。 “瑜哥儿……” 贾母的声音响起,被鸳鸯搀扶着的她不待宝玉说话,赶紧道。 “宝玉打小身子骨就柔弱,哪能经得起军旅之苦,还是让他在家念书吧?” “念书?”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