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有菜,宋谨先聊得更痛快。
楚兰歌大多只是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
守在门外的阿五,倒觉得宋谨先是个妙人,或许说是个滑不唧溜的。好比你问我什么,我就说什么,一副知无不言的样子。可是,他说的是真是假,还需要你自己去判断。涉及到外界众所周知的传闻,他又不介意再说一遍你听,还能说出一些不一样的,却又无关紧要的秘辛。
从而最大的目的,是宋谨先避开了皮肉之苦。
倘若靠暗卫的手段来审讯,宋谨先的日子会更惨,对比一起之前宋碧瑶的下场便明白了。
阿五更佩服的人是楚兰歌。
年纪轻轻便能跟宋谨先这种级别的老狐狸打交道,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月上梢头。
楚兰歌离开了关押宋谨先的房间。
外面守着的暗卫,已经不是阿五。
经过关押宋碧瑶的房间,楚兰歌依旧没有进去,走到住所却没有进去,反倒站在庭院中,望着天上的弯月出神。后来站到身体微凉,这才回过神朝房间走去。
推开了门,下人早前点一盏桐油灯。
昏暗的灯光下,屋子里的东西有点朦朦胧胧。
反手将房门关上。
楚兰歌也没打算将灯芯挑起,让灯光更亮。
这一天下来,她有些累了,想早些休息。
当走向床榻之际,刚走了几步而已,楚兰歌忽然顿住了双脚,望着床榻前摆放的靴子,微微地眯起了凤眸。她几步走上前,将垂下的床帘一把掀开,果然,本该在城内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还睡在了她的床榻上,右手还捏着机关盒。他眼眶中浮现的青影未散,足够说明他最近睡眠不足。
楚兰歌没叫醒他。
他睡觉的时候,还是很乖觉,留了半边的床给她。
楚兰歌望向了窗外。
别院的仆人有限,实在不好再出去,让人准备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脱掉了靴子和外袍,轻轻地躺在了他身边,双手交叠搭在腹上,很是规规矩矩的睡姿。
两个人单纯睡一张床,又不是第一次。
所以,楚兰歌的压力真心不大,可是事实证明,她的想法还是太单纯了一些。刚闭目没半刻钟而已,便有一条手臂搭过她的腰,接着又是一只大腿压向她的双脚,然后就是他整个人像只八爪鱼,压到了她的身上了……当她睁眼正想说什么,那微凉的唇瓣又突然封住了她的唇。
接下来的一夜,又是折腾不休。
楚兰歌只觉得老腰都要断了……
可卓大公子还是满足,下场是她终于受不住,一脚将他揣下了床。
“滚!”她气得骂人了。
“……是床上继续滚么?”
于是卓大公子又爬上床,抱着心上的人儿真在床上滚了一圈。
因为不滚的话,她又要踢人了!
只能抱着她滚一滚,当然是单纯地抱着,不敢再胡作非为了。
卓一澜本来是带着满腔郁气而来,谅谁只是睡了一会儿,媳妇便不见了,心情都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