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歌不知道卓一澜如何想,也好奇他将会如何做。
只见,卓一澜站了起来,绕过书案往前走了几步,却又突然顿时脚步,回头看向她,还走向她,凑近,低声询问道:“阿楚,我刚镇住场子了,你说下一步该如何?”
“……”楚兰歌闻言愣住。
刚才他要走向赵兴为,她以为他已经有办法解决了。
可是,转眼又掉头过来询问她?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她过来帮忙,他还不信任她的能力,想借此来考验她吗?想想也不对,倘若不信任她的能力也没必要开口让她出山。
老实说,她带兵打仗可以,跟这些老油条斗法,她不擅长啊!
卓一澜又小声询问:“你没想到吗?”
“没有。不过我知道他说谎了……”
“哪里?”
“是他说从未徇私过一次。”楚兰歌又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有个爱财的元配妻子,还有个糟心的儿子……可他们还活得好好的。”
当着别人的面,说别人的坏话,感觉有些新奇。
卓一澜冲着她舒心笑了笑。
赵兴为这个老小子就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为官近三十载,岂会没徇私过?
谁会相信他的鬼话。
或者这小子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不会有外人知晓……
只见接下来,卓一澜步到赵兴为面前,恣意道:“赵尚书,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不太明白三殿下的意思。”赵兴为依旧板着老脸站好。
卓一澜冷声道:“建国第三年,三月初八,你只是个司封主事……”三月初八那日他贿赂了吏部郎中,才上升一级,成了司封员外郞。
赵兴为猛地瞪大眼,“……”
接着,卓一澜又道:“建国第五年初春,你上任元配的娘家人……”娘家人借着赵兴为的名头抢了别人一间商铺,那事儿差点闹大了,后来不了了之。其中就是赵兴为找了当时的京兆府尹,吃了一顿饭。其中还做过什么,卓一澜懒得说出口。
卓一澜又说,“同年夏至,你的小儿子——”
赵兴为起初不以为然,可听到卓一澜说得一件又一件的事,他老脸越涨越红。
红到最后又青了!
青了一阵又变白……
卓一澜眯起了狐狸眸子,“赵尚书,还需要本王继续说吗?还有二十几年的事迹……例如最近,你那个小孙子的满月宴,收的礼可不少,国库正缺银子的时候,你可要好好的表示一下。”
“三殿下,您——”
赵兴为老脸上的神色是变来变去,最终是一片灰白。
最终,他那张老脸霎时挂上了笑容,“三殿下,下官一会命人将档案送去给您。”
“早这样不就行了,非要让本王走一趟。”卓一澜冷冷说着。
赵兴为低头,“是是,是下官错了。”
“……”
楚兰歌这个旁观者不得不感叹。
赵大尚书变脸的速度真快!
卓一澜懒得跟赵兴为磨叽一般,面无表情地带着楚兰歌离开了吏部。
重新坐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