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牧小声提醒:“姑娘,药凉了喝,效果会不好。”
“……”楚兰歌心里一想也是,“要不,你将药端进去,给你家公子喝?”
“我是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的,伺候人没小姑娘细心。”蓝牧又催促说,“姑娘,公子接下来就拜托你照顾着。你快进去,门开着会有风进去,公子不能再着凉了。”
楚兰歌被蓝牧推进了屋子。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屋子里添着暖炉,感觉比屋外温暖了很多。
楚兰歌越过一道屏风,走了进去。
床榻上躺着个俊美男子,仅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长衫,没有盖上棉被,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楚兰歌心头一跳,几乎下意识看向他的锁骨,见到衣衫穿得很好,锁骨处那些痕迹都被衣衫挡住了。
见到她进来,他不似往日一般凑上来,竟然侧过身子,以背对着她。
楚兰歌顿时意识到,他生气了……
端着药碗,她走到床沿,把药放到床头的方桌,“阿秀,吃药了。”
“……”他一动不动。
楚兰歌拉起床脚下被踹成一团的棉被,盖在了他的身上,“再怎么样,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来赌气。”
“……”他依旧无动于衷。
楚兰歌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前,伸手摸了摸了方案上的药碗,已经不算烫手,再这样放下去可真要凉了。可是见他这个样子,感觉很是棘手。
哄一个孩子,她懂得。
可要让她哄一个大人,她不擅长啊!
“阿秀,你先把药喝了,我们再谈谈。”楚兰歌烦躁地揪了一下头发,打算先走一步算一步。
出人预料的,是卓一澜猛然转过身,将方桌上的药,端起来一口气喝光了,“说,你想怎么谈?不会又像昨晚那样逃个没影了。”
“不、不会。”楚兰歌被他看得莫名心虚。
“不会就好。那我们的事,就这样定了。”卓一澜快刀斩乱麻,直奔主题。
楚兰歌又是一愣,“定了?定了啥?”
“还能是啥?自然是咱们的亲事。”
“?!……”
楚兰歌猛地站起,由于动作太快了,椅子都砰的一声,往后摔了。
卓一澜见状,顿时不悦,“你这个反应,是不是没打算负责?”
“这个、这个你不用负责——”楚兰歌心乱得紧。
他打断了她的话,“这事儿本公子当然不用负责,该负责的人是你。”
楚兰歌刚扶起一半的椅子,又砰地一下,重新倒下,“昨晚的事……纯粹是个意外,我都不记得了。”
“这么说,你想当着什么都没发生了?”卓一澜心情非常不好,胸口像是有什么堵住了,闷闷地生痛。他如今是豁出了脸面,放下了自己的骄傲,可直到现在,她的心依然如铁做的一般。
楚兰歌本想点头,无意中却碰上他受伤的眸子,心头猛地一紧。
下一瞬,她将拒绝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阿秀……”
“你走,不必再管我了……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卓一澜嗓音在打颤,转过身背对着他。那个样子颇有点决绝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