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次被打开了。 “好吧,这位自称是克里夫的先生,看来是我刚才的询问方式有什么不对。” 说话的依旧是那个女孩,她迈进大门内,随手脱下身上的外套,扔到一旁的椅子上,脚步不停,径直走到吧台前,随后拿起吧台上那一个装着纸巾还是别的什么的小木箱,抬起手,猛然砸在了那个男人的太阳穴上。 在男人的惨叫声发出之前,她松开小木箱,一只手抓住男人的手腕,一只手扼住男人的喉咙,一扭,一转,便把男人按在了吧台上,她的手臂死死顶着男人的喉咙,压住气管,让那个男人呼吸不上,直到这个时候,女孩的表情依旧平静,她的手很平稳,和她的身躯截然相反的力量压制着这个男人,一动不动。 女孩吹起口哨,丝毫不在意男人的挣扎,她吹的旋律很轻松,很欢快,没有听错的话应该是一首爵士乐,十几年前的乐曲了,现在还在听的人不多,不过她吹得很标准,没有错音,男人的面色迅速涨红,他张着嘴,却呼吸不进气,他想要掰开女孩的手,可却发现这个女孩的力气比自己想象中要大得多,以至于不论怎么做他都动摇不了女孩的压制。 意识逐渐离开他的身体,视线逐渐变得漆黑,就在意识断片的前一刻,女孩松开了手。 “好了,接下来我们可以好好谈了吗?” 男人疯狂地咳嗽,仿佛要把自己灵魂都给咳出来似的,他涨红了脸,贪婪地吮吸着这来之不易的空气,吞了一口唾沫,因为窒息他的眼中流出了不少泪水,该死……该死,他刚刚仿佛都要看见上帝或者撒旦了,这个时间卡的刚刚好,如果再拖一会儿,真的会死,他的脑子都已经在告诉自己下辈子应该投胎去哪里了…… 按理来说,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些时间,需要一点时间缓过神来,需要一点时间理解现在的思绪,但是现在的他不敢沉默,刚刚那个女孩动手完全没有考虑过他死亡的可能性,这个女孩是玩真的,如果他接着沉默,他相信那个女孩不会再有任何的迟疑,忍受着喉咙的剧痛,男人开口了,咳嗽了几声:“咳……可、可以。” 刚说完,男人就看见自己的眼前有一点寒芒,仔细一看,是一把泛着银白色的匕首,紧接着,头上不远处就传来了那个女孩的声音:“我问,你答,可以吗?” “可以!可以!”这一次,他没有任何迟疑,立马做出了回答。 “你的名字。” “克里夫……” “我能够找到你就代表着你这劣质的整容手段已经失去了效果,明白吗?”男人的话语被打断了,女孩的语气带上了些许戏谑般的调弄,那把匕首在那人的脸颊上划过,轻微的刺痛感让男人的汗毛都快竖了起来,“这样子吧,我的名字是李,现在你可以说出你的名字了吗?” “我承认!我承认!我是奥斯塔……我都已经逃到这里了你们还不放过我……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小小的狐假虎威……这位女士,我肯定是没有胆子玷污家族的名誉的,你看,我一个旁支,没有必要这么对我……”男人慌乱地说着,同时在脑海之中飞速思考家族之中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叫李的狠人。 “砰——!”这是男人的头砸在桌上的声音 “少废话。”这是李的说话声。 “你在三天前从旧城区逃到这边来,携带了休伯伦家族一百二十万万的债券,这一笔钱足够你在新城区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如果你只是畏惧你根本不会带着钱财逃跑,你这是早有预谋的潜逃。”李说话的语气变得漫不经心,哪怕从她口中被说出来的话语一点点地让男人的面色变得惊恐,女孩依旧是这样不紧不慢地说着,“奥斯塔·休伯伦,我想知道你把这一笔钱藏在哪里了?” “你……你不是家族的人!” “我也没说过我是休伯伦家族的人啊。”李笑着,按着男人的头的那一只手加大了点力度,“只是有人对你的这一百二十万很感兴趣,仅此而已,你们休伯伦家族的话是怎么说的?让我想想,‘智慧,是人眼不可见的恐怖武器,比任何剑都要锋利。’是这样子吧?这个时候麻烦你聪明点,奥斯塔先生,我花了三天的时间找到你,请你配合一下,债券在哪里?” 奥斯塔·休伯伦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疼痛感带来的慌乱很快就被冷静取代,一百二十万,是的,他确实带走了这一百二十万,具体一点,是一百二十万六千七百六十一块钱的债券,花了五万在旧城区的黑医馆做了个伪装,让自己的脸和奥斯塔这个人截然不同,随后又用五千块打黑车躲过家族的追查,最后逃离到新城区。 本来按照他的预想,再过两个小时港口就会停靠一艘去往拉芙兰的船,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带着剩余的钱远走高飞,中途就下船,去哪里都好,最好的选择是埃菲尔,其次是拉哈、天方和九州,这几个国家的面积都不小,足够他逍遥很久,时间是最好的伪装,等过去几年谁还能够找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