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李然想错了,他们并不怕死。
一开始,李显还真觉得李然说的没错。
直到他慢慢去摸底,将众人的心思都摸清,这才明白,大家要的是什么。
李显倒是觉得惭愧,觉得自己违背了初心。
大家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现在又点头哈腰的,多下贱。
这种方法,才是最神不知鬼不觉的,到时候他就不相信,秦墨的人敢来。
当然,目前而言,他们还没有那个能力发起这场战役,所以他一直在想办法。
当然,现在已经有一些眉目了。
他正在掰手指算日子,只要秦墨禅让,那就距离大明军队过来不远了。
所以,他必须争分夺秒才是。
而与此同时,乾州。
在秦秀英的努力之下,秦双双总算同意再婚。
秦双双三十出头的年纪,人生一半都没过去,若是继续单着,未来的日子会很难走的。
李照也慢慢懂事了,肯定能体会自己母亲的辛苦。
当然,在李氏的人来,秦双双不婚是最好的。
就算要成婚,也要从李氏内找一个人,这个人最好是阿嗣的兄长。
比如,李轩,李先,都是极好的人选。
这样一来,他们非但不会拒绝,还会极力促成这件事。
可秦双双却道自己如果在成婚,不会再生育,而且选择谁,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所有人都无权干涉。
秦相如叹了口气,“爹老了,还有几年的活头?
人过七十古来稀,在有些年头,你爹就十了,能活到这个岁数,爹知足了,胜过这世上九成九的人。
你大哥都当祖父了,子嗣旺盛,我倒是不担心他。
天心也即将上位。
咱们家,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爹知道,你只是假意答应,挑挑摘摘的,也不知道会过多少年。
或许你想学靖安公主。
但是爹告诉你,人上了年纪,会越来越孤独。
特别是子女长大之后。
我要不是有你娘陪着,到了我这个年纪,还不知道多孤单。”
秦双双道:“爹,我都这个年纪了,难道还奢望情吗?对我而言,现在怎么舒服怎么来。
没有男人,我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还是不要给大家添麻烦了。
不单单是为了照儿,也是为了所有人。
只要我不嫁人,不生育,就不会有哪些麻烦。
大家都好。
至于靖安公主,我不想学她,也不会学她。
或许她的确很伟大吧。”
秦双双不想做谁的影子,更不愿意学谁。
靖安公主是她佩服的人,一开始,她的确是想做靖安公主,可现在,她只想做自己!
秦秀英也是满脸愁容,“以后没人照顾你可怎么办哟!”
“娘,我能照顾好自己,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的。”
老两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发愁。
“你是不是觉得阿嗣还活着?”秦秀英突然道。
秦双双摇摇头,“跟他没关系,我跟他已经没有半点瓜葛。”
早在两年前,她就跟阿嗣和离,天下人皆知。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也真正意义上开启了女性掌控自己婚姻的权力。
这两年来,有不少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女性,主动和离,这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哎,算了,我是管不到你了,还是等你大哥过来吧。”秦相如道。
这世上,或许也只有秦墨能说动她了。
而与此同时,乾州东都,阿嗣就住在王府内,养尊处优的。
这两年来,他的日子倒是没有以前那么好过了。
纸醉金迷的生活不在,身边只有两个妾侍伺候。
喝酒也被限制,每日只有一小壶酒。
惹得阿嗣每日都在府内破口大骂。
这一日,阿嗣又在大骂李照不孝顺。
李听到后,也是直皱眉头,他进到院子里,此时的阿嗣那里还有一点昔日为帝王的样子,反倒像是一个市井泼皮一样。
“别骂了,照儿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反倒是你,现在能活着,全都是因为孩子。”李道:“就算你现在这样子,也不能自暴自弃吧?
母亲在世的时候,你不好好伺候也就算了,孩子在的时候,你也没好好教育。
你怨天怨地的样子,什么时候才能收敛一点?”
见来人是李,阿嗣抿着嘴不说话,好似半点都不愿意跟他交流。
李道:“你你现在这样子,蓬头垢面的,让你出去,只会让人贻笑大方。”
阿嗣嘲讽一笑,“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什么都不给我,女人没女人,喝酒不许喝,还有什么?”
“我觉得,你要是真的想改变自己的现状,倒不如振作起来,重把王后追求回来。
我估计,要不了多久,王后就要另寻欢了!”
“她敢!”阿嗣瞬间就被激怒了。
“她有什么不敢的?要知道,你们现在已经不是夫妻了!”李好笑的道:“你总不希望让自己的孩子叫一个陌生男人当爹吧?
到时候你孩子孝顺别人。
说不定你的前妻还要给人生孩子。
届时,你纯粹就是个笑话,你觉得这样的结果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阿嗣一阵颓然,“那又如何,我这样子,你觉得那娘们双双还能得上我吗
你不了解女人,女人狠心起来,可比男人狠心一百倍,一千倍。
反正我不如她。
就算我出去,也是让人笑话,我还是不出去了!”
“迎难而上,知耻而后勇,你要是出去,重追求王后,会有人笑你,但是我们这些人都会支持你!
你是孩子的父亲,没道理把自己的女人让给别人的。
曾经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在耿耿于怀了。
现在大家都过得还可以,世界一统的大势不可阻挡了,所以朝前吧。
你要是想摆脱目前的困境,就认真思考我说的话。
若是你想继续当缩头乌龟,就当我没来过!”
见李要走,阿嗣急忙站起来,“大哥,且慢,我,我我该如何做?双双她已经恨死我了,我该如何才能重让她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