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看着自己的手指,驱动灵力,朝手指的一侧汇聚,在指尖形成了厚厚的一层灵力膜。不过,显然,这样的灵力膜还不太够。
容容继续催动灵力,让它们向中间凝聚。渐渐地,那些灵力拱了起来,好像一小片山峰立在指端之上。
别看只有小小的一片,但却费了她好大的劲儿,额头都渗出汗来了。
容容顾不上擦汗,努力维持着指端的灵力山峰,扬手朝树叶划去。
“刷……”声音比刚才小了许多,叶片也应声掉落了下来。
看到叶片的切口,容容不由得眉开眼笑,这次的切口可比刚才光滑多了。
她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又继续凝结灵力朝树叶划去。
“唰!唰!唰唰……”不断有树叶掉落下来。每一次,容容都会朝掉落的树叶切口看上一眼,然后根据切口的光滑程度,再去调整手指挥动的角度和指端灵力山峰的厚度。
渐渐地,指尖的山峰变成了一道薄薄的利刃。
“唰唰!唰唰唰……”面前小树上的树叶纷纷掉落,切口也越来越光滑。
“唰!咔!”容容不小心砍到了树叶下面的一根树枝,在树枝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切口。但是,树枝并没有立刻被削下来,还连着一半树皮。
“咔……咔……”连着的那一半树皮显然承受不住上面树枝的重量,一点一点下垂。终于,“咔嚓”一声,掉了下来,落到了地上。
“这假木竟然弄得跟真的一样,不仅削上去有感觉,还有声音,真有意思。”容容看着落到地上的树枝渐渐消失,心里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见到这根树枝掉落,容容对自己的灵力刃也更有信心了。于是,当再次凝聚出灵力刃时,她不再朝着树叶,而是朝树叶下面更为结实的树枝划去。
“嚓……哗啦……”比较细的树枝一下就被砍断了,掉落在地上。
容容又继续朝后面的树枝砍去。
“嚓”、“嚓”……
“哗啦”、“哗啦”……
树枝不断掉落,容容也渐渐知道了自己的灵力刃可以削断树枝的极限,大概就是自己一个手指的粗细。这也是她可以凝聚出来的灵力刃的最大高度。
“嚓!”“呼!呼!呼!”再次挥出一记灵力刃,容容大口喘着粗气。
“哗啦!”随着树枝的掉落,指端的灵力刃也渐渐消失,她把最后一丝灵力都耗光了。
容容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就在此时,她的衣袖却传来“呲啦”一声。
容容低头看去,外面的弟子服安然无恙,但是她穿在里面的衣服却咧开了一个大口子。容容心道糟糕,但幸亏是在里面,只要不抬胳膊,从外面便看不出来胳膊下面裂开了一条缝。
反正也没有灵力了,容容抱着胳膊,转身走到场地的入口,拿下了上面的玉牌。
她想立刻回住处,去把衣服补一下,顺便再休息一阵子,等体内的灵力恢复了再回来。虽然现在她的玉牌上还有两千多贡献点,但容容并不想原地休息恢复灵力,那样太浪费了。
只是,玉牌虽然被拿下来了,周围的阵法却没有立刻消失,洪亮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切风斩,初级,云容容首次练习,甲等。初级试炼开启。请问要进入试炼吗?”
“啥?试炼?什么试炼?”容容一头雾水,“不不不……我没灵力了,下次!”在没搞清这试炼是个什么东西之前,她还不想冒险,况且现在换衣服才是最重要的。
“试炼取消。弟子云容容,下次进入阵法时,可随时开启试炼。”随着声音的消失,场地外的阵法也消失了,容容再次看到了外面的景物。她眨了眨眼,走出了场地。
抱着胳膊,容容再次回到中间的石柱前。这次,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石柱前除了站着看排行榜的人,还有很多人盘膝而坐了。他们估计都是跟自己一样,不愿在场地中休息浪费贡献点,而选择在此恢复灵力的。
容容又抬头,看了看石柱上金系法术的排行,很快便在靠下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居然不是倒数第一?
看见自己的名字下面还有好几个名字,她不由得一阵高兴,心里对这个排名还挺满意。毕竟自己才第一次来这里练习法术,没排在最后,已经是出乎意料的好了。
容容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转身高兴地走出了小练法场。今日的收获很大,她要回去把衣服补一下,再美美地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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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晌午时分。
“咦?袖子怎么短了这么多?”容容穿上刚补好的衣服叹道。这只补好的衣袖只堪堪到她小臂的一半。
“你长大了呀!衣服当然会短啦!你没觉得裤子也短了吗?”小咕噜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容容低头一看,“呦?是呀!裤子也短了!”裤腿的边儿也只到小腿,离脚面差了一个手掌的距离。平时有外面的弟子服罩着,容容还没太注意,如今仔细一看,贴身的衣服裤子都小了。
“这可怎么办?”容容挠挠头。
“你娘亲不是给你留了两大箱衣服吗?你可以拿出来穿呀!”小咕噜提醒道。
“哦,对!”容容一拍脑门,进了空间。
箱子就放在空间的一个角落里,容容走过去,伸手打开了其中的一口箱子。只见箱子的最上面放着一张纸,上面用端正娟秀的字体写着,“容容十四至十八岁”几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
容容拿起那张纸看了看,嗯,娘亲的字体真好看!她没多想,把纸放在一边,又去看下面的东西。
下面并排放着两个很大的油纸包,容容随便打开了其中一个写着“十四岁夏”的纸包,只见里面躺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轻薄衣裙,雪白的上衣,领口处绣着淡紫色的小花,这花容容认得,还是她亲手画的花样子,花名为“薇”。自从她画了这花,娘亲便总爱把它绣在自己的衣服上做装饰。
容容伸手拿起这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袖子长出了半截。
“太大了!”她咕哝道,把衣服重又叠好,放回了纸包里。然后又看向旁边的纸包,只见那个纸包上写着“十四岁冬”。
她又打开这个纸包,里面躺着的,是一件袄裙,看样子跟刚才那件一样,也很大。容容叹了口气,难道娘亲记错了自己的尺寸吗?做的衣服怎么都这么大?这让她可怎么穿啊!
容容把纸包重新包好,又往下翻去。
下面也是一个一个的纸包,上面分别写着,“十四岁春秋”、“十五岁夏”、“十五岁冬”……“十六岁夏”……“十七岁夏”……纸包越来越大。
容容看着这些纸包上的字忽然明白过来,这些字写的该不会是自己该穿这些衣服的时间?
“十四岁夏”便是自己十四岁时的夏天该穿的衣服,“十五岁冬”便是自己十五岁时冬季该穿的衣服,而十六岁、十七岁的衣服则在更下面……
容容忽然停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泪水腾地蓄满了她的眼眶,又飞快地涌出,在眼角滑落……
她的娘亲啊!这是给她做了多少件衣服?这是把她以后每年该穿的衣服都做了?
难怪,难怪自己以前总是看到娘亲一有空就在缝东西、绣东西。有时晚上,自己趴在桌子前画画、练字,她便会拿着针线笸箩,坐在自己身边,一边看自己写字画画,一边缝着手里的东西。爹爹走后,她更是每日都针线不离手。
那时,容容年纪还小,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天真的以为娘亲就是喜欢绣花罢了。却没想到,她竟是把自己从小到大的衣服都做了。
她的娘亲啊,她该是知道她快要离自己而去了,怕自己没有衣服穿,才给自己备下了这么多衣服的……
“啪嗒!”一滴泪水滴落在面前的油纸包上。
“啪嗒!”“啪嗒!”紧接着,又是两滴。
泪水打断了容容的思绪,她忙伸手抹了一把脸,又伸手把面前油纸包上的泪滴擦去,她可不想让这些娘亲好不容易做好的衣服被泪水弄脏了。
“啪”地一声,合上了箱子盖。这个箱子里没有她现在能穿的衣服,容容转身又打开了旁边的另一口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