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的发情期尤其折磨人,当然,折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昙白。
宋征玉现在在魔宫大多数时间都是变回原形的,动物的原形有利于他们顺利度过生理上的难熬。
在昙白的引导下,小鸟渐渐学会了用翅膀飞行。不过宋征玉娇气,除了到自己的窝里以外,一般都是要昙白带着他玩的。
他的鸟窝本来就是昙白|精心搭的,但发情期内,小鸟自己也会有筑巢的行为。于是装了一堆金珠宝贝的鸟窝里面,开始多了些被宋征玉陆续搜罗来的布料、棉絮,以及各种他喜欢的东西。
筑巢到一半,又不知道什么脾气发作,嫌弃这是昙白做的鸟窝,要自己重新做一个。
于是小鸟又勤勤恳恳,每天拍着翅膀搜集许多树枝、花朵,一股脑塞进昙白的衣襟里,让对方带回魔宫,自己则是叽叽喳喳地继续搭鸟窝。
只是很快,宋征玉就发现他不会筑巢。小鸟望着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树枝,又茫然又难过。
昙白一过来,他就叽叽地往他怀里扎,叫得人心疼。
“筑巢是有方法的,我们晚晚还只是才成年的小鸟,不会也是正常的,不难过。”
昙白抚着他的羽毛,柔声安慰着,又把他捧出来放在那一堆材料面前。
“晚晚先选一根树枝。”
昙白就这样一根根树枝指点着,教宋征玉搭出框架,而后沿着框架,让他往里面填补东西。
只是小鸟最是惫懒,一样东西往往要好几天才能完成。因此单就一个简单的框架,小鸟做做停停,都花费了两天时间,偏偏他又不许昙白帮忙,最后鸟巢筑好,就耽误了将近半个月。
在此期间,小鸟也经常会回到自己的旧窝里,数一遍里面的珠子。
昙白每天都会给他增加一两个新的小玩意儿进去,那些宋征玉玩腻了的,就及时拿出来。所以宋征玉数来数去,都没有数腻。
发情期间,小鸟最喜欢的就是筑巢,面对那些平时的爱好时,热情减退了不少。
到半个月后,他的食欲开始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迫切的渴望。
昙白为了让他能多吃点绞尽脑汁,可宋征玉脸上的软肉还是不出几天就全部掉光了,变成了清瘦的少年模样。除此以外,小鸟因为难受,开始一个劲啄自己的羽毛,昙白不想让他伤害自己,就让小鸟啄自己。
有时候啄得重了,都能见血。
白天大部分时间小鸟窝在他怀里,也变得恹恹的不爱动弹。
这都是初次发情期所必须经历的,昙白只能尽最大的可能让宋征玉可以好过一点。
这一期间宋随衡等人不止一次说要见宋征玉,都被拦回来了。宋随衡出去了一次,回来后吩咐两个弟子以及宋西决耐心等待,不可生事,就没有再说其它的话。
至于聚集在魔界的其他人见这里根本就没有异宝,本准备动身回去了。无奈要离开的时候,又被拦下了。
听魔宫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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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请他们留下来,回头吃完了喜酒再离开。
魔界有喜,有什么喜?
那群人莫名其妙,只以为是昙白要把他们扣在这里找的借口。但他们现在到了对方的地盘,想要强行离开,一时半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当日昙白带宋征玉到客栈,来去匆匆,知道对方死而复生的也不过几个门派。
云不胡跟窦简留却是听明白,所谓魔界的喜事是什么事。半月之内,两个人闯了魔宫不少次。
小鸟窝在昙白怀里,被他摸羽毛哄着喝一点水的时候,魔君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将他们打退了出去。
最后七天,也是关键时期。
宋征玉从晚上开始就睡不着了,这回不是发热,是从心底里生出来的烫。他从来就不是会委屈自己的,当下就扯着昙白的衣袖哭了起来,扑棱棱地要重新变回小鸟的样子。
昙白跟他说过,变回去会舒服些,他这几天都是这样的。
只是昙白没有答应他,而是将他带进了自己的界中。他知道,小鸟是终于要真正意义上的成年了。
距离上一回到界里,已经过去了百多年。这回再来,宋征玉因为被扰得难受,根本就来不及看看周围——就连这里,亦都是他们初次的布置。
昙白提前就做了安排,本应该是极为顺利的,况且宋征玉从前也尝过其中滋味。无奈他如今这副身体尤其青||涩,并未领教过任何风|情,只开始就让宋征玉哭得比那时候还要凶,一定不肯。
“你走开,走开……”
他哭得几乎要断气,眉毛那一片也都红得厉害,竟比他们第一回还要难。
昙白正待离开再准备,却不想对方的身体着实太娇,只是须臾,竟然就这么出了一股。
宋征玉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昙白就已经愣了愣。原本是要走的,现在也不走了,改为慢慢亲了亲宋征玉。
“晚晚不是难受,是太舒服了。”
“不怕。”
宋征玉兀自还哭着,也不听他的话,手抬起来才要打人,陡地就松了力。
这回直接哭喊出声了,一个劲地骂昙白。
对方不但没有听他的话走,还在加倍地|弄|他。
宋征玉片刻之间,如何受得了?
“晚晚,晚晚……”
界里一时都是昙白在喊宋征玉的声音,这个时候加上这种称呼,宋征玉愈发不行。
终于在某个时刻,哭腔变成了因为一直以来的渴望被彻底实现的满足。
界外,天光在渐渐亮起,又在慢慢暗去。
一晚上过去,宋征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他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被昙白亲醒的。
陡然开了这种事,于失去了宋征玉百年的昙白来说,哪里能止得住?更何况对方本身也是要的。
宋征玉却不懂,他就知道自己好不容易睡着了,就被昙白又吵醒了。
不仅如此,还被对方影响得更难受了。
“晚晚,要吗?”
昙白只是象征意义地问了一句,宋征玉很快就感觉自己又被对方的手缚住了。
不过相比起初时,一夜过去两个人都稍微清醒了些。至少宋征玉能听得清楚昙白的话,知道他在做什么了。
比如昙白昏昏地问他,“晚晚喜不喜欢我?”
“不喜欢!”宋征玉边哭边嚷道。
可昙白只是笑了笑,就又挑起了他的下巴,同他亲过一番,又问:“那晚晚喜欢谁?”
说着做出略微思考的样子。
“金渺茫?落春归?”
“还是云不胡,窦简留?”
“又或者,落空尽,其他我不知道的人。”
宋征玉整个人忽而都燃烧起来了,因为昙白说出名字的同时,就在边上依次变出了有这几个人样子的分||身。他们不仅目光直直地注视着他们正在做的事,还向他伸出了手。
“金渺茫”和“落春归”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孔上是昙白惯常的那种温柔笑意,正一左一右按着他的手。“云不胡”跟“窦简留”则是各自按住了他的脚。“落空尽”作势要来亲他。甚至连“方云鸳”也在。
简直荒唐极了。
“晚晚喜欢他们,就让他们一起来伺候你吧。”
“我不要!”宋征玉又羞又急,眼看“落空尽”就要亲上他了,谁知在即将碰到的前一刻,他又变成了昙白的样子。
昙白怎么会容许有别的人亲宋征玉呢,即使那本来就是他,但是顶着他人的样貌就不行。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这么做。
不仅是“落空尽”变成了昙白,其他人也都变成了昙白。
但画面并没有因此变得好看,反而是生出了一股诡异。包括本人在内的七个昙白,都一齐碰着宋征玉,他们或亲,或抚,或咬,或吮。
“既然晚晚最喜欢的还是我,那就只有我来了。”
最开始的昙白笑得一脸温和。
从前修仙,秉持礼节,而现在昙白一心只求宋征玉。为他如此,又算得了什么呢?
界里又是一天过去了,比前一天更甚。
宋征玉觉得昙白过分极了,一直要就算了,他还让两个人一起亲他!嘴巴两个,另一个地方也两个,互相也要跟抢夺似的。
宋征玉一度都说不出话来。
等好些以后,宋征玉说什么都要让多余的几个人消失。
他本身也就经事没有几回,结果一来就是这般场面,被欺得臊极了,哪里还能坦然面对他们?
讲完话他又怪昙白,然而他晕头晕脑的,连昙白上次教给他的口诀都忘了。要不是昙白及时牵住了他的手,宋征玉这么打过去手肯定又要发红了。
“话本里不都是说,像我这样的人,注定会有一个人来拯救的吗?”
小鸟前段时间没精神,昙白给他专门找来了一些话本念。
念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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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白倒是个个都记住了。
或许是魔君的事迹太过出奇,坊间不少有以他为原型写出来的故事。不过担心被昙白怪罪,写得不是很明显,都是将他过往的经历拆开来写的。
其中就有一本写到主角历尽坎坷,最后也像他一样堕魔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命中注定的人来拯救他。
昙白便道:“晚晚来拯救我吧。”
宋征玉皱眉,“我为什么要救你?”
“晚晚好可爱啊。”
眼看昙白又变得危险,宋征玉奋力推人,想要逃开。
结果才刚转身,就被昙白|握|住了脚腕拉了回去。
“你放开我!不准亲我了!”
“我要起来了,你给我穿衣服。”
“让你给我穿衣服,不是闻我的衣服。”
“昙白,你唔……”
“晚晚疼疼我。”
“你滚,我不理你。”
昙白没有滚,他只是在一阵声音后问:“晚晚,疼不疼我?嗯?”
“我不。”
宋征玉不管怎么打人骂人都没用,情形在昙白的影响中再次变得糊涂起来。
昙白不断地拿这种方式问,还不要给他。直到那个“疼”字从他嘴里说了出来,这个问题才算是结束了。
过了半晌,因为昙白起得太过,只听到宋征玉委委屈屈地说:“它出去了。”
昙白安抚地亲亲人。
“没关心,重新进来就好了。”
宋征玉不大乐意的样子,但昙白稍微哄一哄,很快就又好了。
要了的时候,他就喊一声昙白,对方自然就明白。
“明天我们换一个地方,好不好?”
“到哪里?”
宋征玉声音听着倦倦的,眼睛也是半闭起来的。
他的手正被昙白抓着玩,对方时不时还要亲一亲。他手嫩,那种时候,连骨节处都会泛着粉。
因为太过困倦,宋征玉也就没有听清楚昙白接下来的话。
只不过到了第二天,他就知道是哪里了。昙白把他自己搭的那个鸟窝变得足够两个人躺在里面那么大,这是小鸟自己筑的巢,心情自然也就更好。
后来鸟窝被昙白弄坏了许多地方,被宋征玉气得赶了出去,不准他再进来。!